第252章:大黃狗
無論怎麼樣,村裏人都不會把這個乞丐跟王狗子本人聯想在一起。
王狗子雖然有這麼一個綽號,實際上他本人很帥氣的,只是在農村生長的人,長年累月跟泥巴打交道,沒有誰太過注重自己的穿著打扮,還有形態問題。
但即便是這樣,王狗子也不可能跟乞丐扯上啥關係。
村裏有好心人,一個人不敢去看王狗子家突然住進的這個乞丐。
倒是,想要得到王狗子房產,也是王狗子大哥喊了兩個人一起去看。
屋裏,亂七八糟的,那些散亂堆積在地上的衣物發黴,一股刺鼻的臭味瀰漫在空間,破舊傢俱上鋪滿塵埃,蜘蛛網比比皆是。
整個屋子就像許久無人居住的鬼屋。
王狗子大哥,叫王松山。
這王松山帶著人去了本家兄弟的屋裏,找了許久,才找到乞丐。
只不過,乞丐已經死了。
乞丐捲縮在棉絮裡,已經僵硬。
聽到這,我心裏發寒,不由得陰悄悄打了一個冷戰。
我之所以有這樣的狀態,那是因為,我曾經遭遇兩個乞丐。
兩個乞丐,其中一個不知道姓甚名誰,不知道他是打哪來,他的故事又是怎麼樣的。
其中一個就是老易爹。
最終兩個乞丐都死了。
條件反射的關係吧。聽到馬阿姨再次提到乞丐,我心裏極其不舒服。
馬阿姨看我,搖搖頭,咂咂嘴惋惜的說:“發現太遲,要是早點發現,或許他不會死。”
好一會,我才問一句:“是凍死的吧?”
馬阿姨點頭又搖頭說:“這乞丐,就是王狗子。”
聽馬阿姨說這話,我愕然呆住。
試問,王狗子可是帶著一家子出去的,卻回來他一個。這期間,王狗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其他家人去向是個謎。
由此,王松山迫於壓力,來自村裏各種議論,不顧老婆的阻攔,帶上足夠的錢,到處去尋找他的兩個侄女,還有弟媳。
王松山兜兜轉轉,在很多城市尋找,最終無果。
回到村子裏的時候,王狗子的墳頭已經長滿野草。
因此,王狗子一家的事,就成為村裏一個最難解的謎底。
說到這,我到底還是沒有猜測出馬阿姨要跟我說什麼。
忽然,馬阿姨是話鋒一轉,神秘兮兮的樣子,壓低聲音,湊近,再湊近我一步說:“我看你那女朋友,越看越像王狗子家大閨女。”
嚇!
雖然馬阿姨這只是一個沒有根據的妄加猜測。
但也把我的小心臟嚇了一跳,我立馬嚴肅認真的糾正她道:“別瞎說,她姓冉,不姓王。”
馬阿姨聽我這樣說,還如此維護勝男,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哦……那我是看走眼了,不好意思,秦遇耽誤你了哈,我要去追她們了。”
我嗯了一聲,目送馬阿姨遠去,腦子裏卻還在想她說的話。
勝男,像王狗子大丫頭?
王狗子家大丫頭,要是不出意外的話,在村裏應該是數一數二的大美女了。
小時候的王家大丫頭最是討人喜歡,小嘴吧唧吧唧的乖得很,叔叔阿姨巴巴的喊,一個春節下來,手裏提的塑膠袋裝滿各種零食。
這王狗子大丫頭大我三歲。
後來有了二丫頭,大丫頭就有得累了,要帶小妹妹,還得幫媽媽料理家務。
王狗子一家居家外遷,最讓人捨不得的是大丫頭。
我邊走邊想,因為有了馬阿姨的這一說,心裏多少有那麼點疑慮,卻怎麼也不可能把王家大丫頭,跟我的勝男聯想在一起。
一路走,突然想到,我應該去王狗子的墳頭前說幾句。
至少說幾句道歉的話。
要不是因為我的那句激將話,或許他們家也不會成為現在這個樣子。
唉!嘆口氣我回轉式,重新朝墳堆集中點走去。
在著走著,頭頂飛來好幾只黑乎乎的鳥。
我仰頭看,一坨白色臭烘烘的鳥糞,不偏不倚,正中鼻樑。
臥槽!
在農村有這麼一說,要是鳥糞掉在身上,本人會要倒黴運。
然後本人,必須在七天之內,找到七家不同姓氏的人家,乞討方式要來米熬粥,吃了就能化解黴運。
對於以上所述,我是不信的。
再說,尼瑪,我已經夠倒黴,現在被鳥糞砸到,也不知道還有什麼黴運要降臨到我身上。
正鬱悶的走著,有一個老頭,嘴裏含葉子菸,一路吞雲吐霧的牽牛走來。
我是真不知道王狗子的墳頭在那,所以就必須要找人問。
看見牽牛的大叔,就不自覺的走上前,一邊使勁的抹鼻子,在一分鐘前,鳥糞已經被我用紙巾抹掉,但心理作用,老是覺得鼻樑上不舒服,臭味兒依舊存在。
下意識的動作做了好幾遍,人走到牽牛大叔跟前,惹得他瞪大一對混濁老眼死盯著我看。
“嗨嗨,大叔不好意思我想請問你一下……”
“你就是秦家小子?”我點頭。
大叔哦了一聲說:“你想問啥?”
“我想問,王大叔的墓地在哪?”
“怎麼,想要去祭拜?”
我點頭嗯了一聲。
牽牛大叔臉色突然變得不好看,陰沉,甚至於覺得更糟糕的樣子說:“你去拜他,就不怕他晚上來找你麻煩。”
瞧這話說得,讓我一時間摸不著頭腦。
再定睛細看,尼瑪我一下子懵逼了。這牽牛大叔,就是王狗子的哥,王松山得嘛。
由此,我急忙轉身想走。
王松山似乎不願意放過我,他繼續冷笑說:“小子你家裏遭報應,死了父母,姑媽,接下來該是你咯。”
我是連滾帶爬從墳場逃回老屋的。
勝男還沒有回來,倒是林剛表哥看見我慌里慌張跑回來,就關切的詢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就把遇到王松山的事告訴林剛表哥。
林剛表哥聽了,吃驚,張大嘴,好半響才說:“你是不是看錯了,王松山早就在半年前去世了。”
“尼瑪,你別嚇我,他的確是王松山,我認識的,也永遠記得他是喂牛的,咱隊的耕地都是他家牛耕的,怎麼可能看錯……”面面相覷,一股股寒意蹭地傳遍全身,寒冷從骨子裏散發出,搞得我一個冷戰接著一個冷戰,還打了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