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爱青果
去書架

第189章:有貓膩

    喪狗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嶽勝男繼續道,“秦遇他們幾次甩丟跟蹤的車輛,可對方還是能精準地找到他們的位置,二窩囊的那輛車肯定有貓膩。”

    “算你有眼光。”喪狗滿意地點了點頭,“一會兒你送他們兩個回茶館,我把那輛拋錨的車拖去檢查一番。”

    嶽勝男有些擔心地皺了皺眉,“你一個人不安全吧,要不……”

    喪狗道,“我是師父還是你是師父,怎麼越來越沒大沒小了呢?一點兒都不像小時候了,吩咐你乾點兒什麼事兒特別痛快,現在是翅膀硬了,我說一句你有十句在後頭等著我。我讓你幹嘛你就幹嘛,不許頂嘴。”

    嶽勝男無奈地嘆了口氣,“師父,您真的該給我找一位師孃了。這男人太久不戀愛,雄性激素分泌不旺盛,就會變得特別囉嗦。您要是再這樣下去,修煉《葵花寶典》都不用自宮了。”

    氣得喪狗差點兒當場背過氣去。

    好在嶽勝男還算聽話,等後頭的車隊跟上來之後,就把喪狗留下來處理後事,自己則拉乘我和二窩囊向市區方向駛去。

    我鬆了口氣,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可心卻依舊砰砰亂跳個不停。

    嶽勝男一邊開車一邊問道,“怎麼樣,嚇壞了吧?別擔心,俗話說蝨子多了不怕癢,這種經歷多來幾次就不覺得怎麼樣了。”

    二窩囊一聽,頓時就不高興了,“嘿,你怎麼說話呢?什麼叫多來幾次就不覺得怎麼樣了啊?你還想讓我們倆怎麼經歷啊?要經歷你自己經歷去,老子說什麼都不奉陪了。”

    嶽勝男冷笑著白了他一眼,“沒出息,看你那窩囊樣吧。怎麼着,是不是被嚇破膽了,早知道這樣我就給你準備尿不溼了。”

    “去你M的!”二窩囊直接暴起了粗口,先前生死邊緣徘徊的壓力徹底爆發,他激動不已地叫道,“那可是子彈啊!老子長這麼大還第一次離死亡這麼近呢,要是那子彈稍稍打偏一點兒,就從我腦門穿過去了,我還有機會坐在這兒聽你冷嘲熱諷嗎?X他老母的,對方到底是什麼人啊?為什麼要對我們下死手?別讓我抓到他們,否則我一拳一個,全送他們去見佛祖。”他情緒幾近崩潰,一邊說一邊用力捶打著座椅。

    嶽勝男等他發泄完後,才緩緩地問道,“現在覺得心情好點兒了嗎?”

    二窩囊一愣,這才反應過來嶽勝男之所以拿話刺激他,就是爲了給他機會發洩,不然這股火積壓在胸口,說不定會讓他生場大病。

    後知後覺的二窩囊有些尷尬地看了嶽勝男幾眼,“那個……我剛剛可不是想要罵你……”

    嶽勝男沒有搭理他,而是擔憂地看了我幾眼,“秦遇,你沒事兒吧?”

    “放心吧。”我強顏歡笑,故意裝作雲淡風輕的樣子說道,“我還好,目前也不需要發泄,你就不用再刺激我了。”

    沒想到聽我這樣說完,嶽勝男非但沒有放心,臉色反而更憂慮了。

    我這演技真的有這麼差嗎?

    好在嶽勝男沒有刨根問底繼續糾纏,她專注得開著車子,過了片刻後才道,“你們今天經歷的這些,我十四歲就已經經歷過了,當時和你們的情況差不多,又覺得後怕又覺得不真實,後來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吃不喝三天,最後還是師父發覺不對勁,這才把我救了出來。”

    十四歲?

    很多女生在這個年紀時還只會攀比誰的衣服漂亮,喜歡的明星出了什麼新聞,每天生活的無憂無慮,可嶽勝男卻已經在槍林彈雨中求生存了。

    二窩囊自然不信,一臉懷疑地問道,“就算是安慰人也別說這麼假的話好嗎?你十四歲就在槍口下求生存了?我怎麼不信呢。”

    “愛信不信,誰稀罕了。”嶽勝男毫不客氣地回懟他,“我從六歲起就跟著師父闖蕩了,做我們這一行說得好聽點兒叫私家偵探,說得難聽點兒就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有時候遇到一些喪心病狂的亡命之徒,經常要以命相搏。十四歲的時候我和師父接了一個委託,是個可憐巴巴的母親,他的兒子跟隨販毒團伙去了雲南邊境,她把房子賣了,用這筆錢委託我和師父無論如何把他兒子帶回來。我和師父趕往雲南邊境,其間要人談判不成,被對方在山林間追殺,最近的一次子彈就從身邊擦了過去,要是跑得慢一點兒,你們這會兒就見不著我了。”

    我聽著都覺得驚心動魄,更不用說親身經歷過這一切的嶽勝男了。

    二窩囊更是好奇地打聽道,“那個孩子你們救回來了嗎?”

    “當然了。”提起這個,嶽勝男便有些得意,“我和師父出馬,還有擺不平的事情嗎?不過……”說到這裏,她眼神中的光彩轉瞬即逝,有些落寞地說道,“我們還是晚到了一步,那孩子已經毒癮纏身,基本就是個廢人了。不過好在留下了一條命,回到了自己的母親身邊。和其他那些小小年紀便喪生的人比起來,他已經算是幸運的了。”

    二窩囊繼續追問道,“那筆錢呢?你們不會昧著良心直接吞了吧?”

    “那當然。”嶽勝男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我們是開偵探社又不是開慈善機構的,我和師父吃了那麼多苦,差點兒把命都交代了,難道還要發揚風格分文不取啊?拜託,你活在現實世界裏,這裏沒有欺騙小朋友的童話故事!”

    雖然她說得有些道理,但二窩囊還是鄙夷地撇了撇嘴,小聲吐出兩個字來——奸商。

    “奸就對了,無奸不商嘛。”嶽勝男坦然接受了他的評價,“牛羊逐水草而居,商人逐利益而走,人活於世各有所需,這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吧?”

    這一下二窩囊無話可說,徹底地閉上了嘴。

    我是真心佩服嶽勝男這張嘴,好像就沒有她會輸的時候,沒理都能辯三分,更不用說自己本身還佔著理了。

    車廂內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嶽勝男專注的開著車子,心裏想的卻完全是另外一件事。當初那位母親接回孩子後,立刻便開始四處奔走張羅為兒子戒毒癮,而那筆買房籌來的委託金,喪狗最終只象徵性地收了一塊錢,其餘的全部退了回去。嶽勝男記得當初自己問過他既然退了,為什麼不索性全部都退掉,還留個一塊錢做什麼?
上一章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