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不是幻覺
所以我剛剛看到的真是田教授,根本就不是我的幻覺咯?
劉剛繼續道,“不過我覺得田教授也並非是疑神疑鬼,說不定真的就有人在害他呢?”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我不解地詢問道,“難道你懷疑田教授的死跟小保姆有關?”
這也是為什麼田教授死後還要報復小保姆的原因嗎?
劉剛微微一愣,但很快便低聲道,“看來有這個懷疑的人不止我一個。這些年爲了邱玉成的事情,我跟田教授打過很多次交道。他是一個非常睿智的老頭,只是因為自己沒有在邱玉成事件中站出來而一直覺得愧疚,這件事的確是他的一塊心病。但我不覺得他會因為耿耿於懷此事所以導致神經出現了問題。我覺得有人給他在下藥……”
下藥?
如果是下藥的話,那麼貼身照顧田教授的小保姆的確最方便下手,而且很容易獲得田教授的信賴。
“你為什麼會這樣說?”雖然和劉剛認識的時間不長,但相處下來我發現他是一個非常務實的年輕人,除非有真憑實據,否則他一定不會輕易做出結論。
難道他發現了什麼?
“只是偶然看到過那個機靈的小保姆在往田教授平時飲用的茶杯里加東西,但到底是什麼東西我卻不得而知。”劉剛認真地解釋道,“而且我也曾經提醒過田教授,看得出來他對小保姆非常的信任,甚至還要幫她解圍。我見他這樣,自然不好再說。但自那之後,田教授的身體便每況日下,隔了半年再去探望他,他就已經出現了神志模糊前言不搭後語的情況,我當時問小保姆怎麼回事,小保姆就說田教授夜裏睡不著覺,總是在想事情,硬是把自己熬成了這樣。”
如果真的是小保姆做的,那她做這一切的理由是什麼呢?
劉剛顯然也想到這一點,繼續說道,“我雖然和田教授非親非故,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見他這樣我於心不忍,於是便想從小保姆的手裏要來田教授遠在國外家人的電話號碼,想要通知他們一聲田教授的情況,看看是入院治療還是怎麼樣。可是小保姆說什麼也不肯給我,被我催得急了,乾脆就把我趕出了門外。在那之前我一直覺得她是個很好說話很溫和的人,沒想到她的眼神裡也有狠辣和無情的光芒。當時我就猜測田教授之所以會淪落到這個下場,全是因為小保姆下藥的結果,而她這麼做的目的當然是謀財。”
“謀財?”我恍然大悟,徹底地明白過來。
田教授是個獨居的老人,兒子遠在國外,一年到頭都回不來一次,唯一的關心便是時隔幾天甚至更長時間的電話聯絡。這樣一來,小保姆實際上就成了田教授身邊唯一的親人。
田教授的退休工資不低,又有幾處房產,如果能趁著他糊塗的時候逼迫他簽下遺囑契約的話,那麼這些東西在田教授死後極有可能就成了小保姆的財富。
剛剛在商場中我只覺得她眼熟卻認不出來就是因為她打扮得花枝招展穿金戴銀,和上次見面是普普通通扎著圍裙的樣貌天壤之別。
這麼想來的話,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小保姆的計劃成功了?
回想到當天登門時小保姆的謹慎小心,她真的是在擔心生人刺激到田教授,還是怕自己的計劃敗露,所以不想讓田教授見一些熟人呢?而且田教授當時表現得非常害怕,顯然平日裏沒少受小保姆的呵斥打罵。
這樣一分析,我才徹底地明白過來,為什麼田教授死後成了鬼魂還要糾纏在小保姆的身邊伺機報復。
劉剛後面的話也證實了我的推測,“聽說田教授死前曾經更改了遺囑,受益人全部換成了小保姆,對外的解釋是感謝小保姆苦心照顧他多年,簡直比親生兒女還要盡心盡力。田教授的兒子在國外得知訊息後已經啟程回國,準備和小保姆打官司呢。”
不過以小保姆目前的情況,能不能堅持到開庭都是兩回事,如果一切真的如我和劉剛分析的一樣,那麼她也算自作自受,害人終害己了。
和劉剛道過再見後,我回到了家。
茶館今天有西河大鼓表演,所以過來的客人屬實不少,門前都坐滿了人,每人手中端著一碗茶,一邊嗑著瓜子一邊看著表演,每個人的臉上都樂呵呵的。
老趙在店中忙得熱火朝天,挨桌送著熱水。
我走進店中,發現斌叔正在櫃檯裡幫忙。我尋摸了一圈沒發現他師父的影子,忍不住問道,“你師父呢?”
斌叔笑嘻嘻地說道,“怎麼着,我師父在的時候你們倆總是吵來吵去沒個消停的時候,這會兒找不到他,是不是又有點兒擔心了?”
我不客氣地照著他腦門敲了一下,“誰擔心他了!”
“死鴨子嘴硬。”斌叔神神秘秘地湊過來,在我耳邊道,“聽說早餐店那老頭安葬的不妥當,好像是方位出了問題,家裏這些天一直在鬧怪事,這不就趕緊把我師父請過去了嗎?”
“你怎麼沒跟著去?”我好奇地問道。
“我幫你看店呀。”斌叔說著,衝角落裏的一張桌子努了努嘴,“秦遇哥你看,那對老夫妻特別的奇怪,我覺得他們肯定不是爲了喝茶纔來的。”
我順著斌叔的目光望過去,果然看到一對年紀在五十歲左右的老夫婦。二人臉色都有些奇怪,一看就像有什麼心事似的,而且別人都在專注的看錶演,只有他們兩個東張西望,似乎對陌生的環境尤其的謹慎不安,對上我的視線後又立刻心虛的低下頭去。
怎麼看都有點兒古怪!
不過我也不是多事的人,既然是開門做生意,只要登門消費的都是客人,我們只要把服務做好就行了。只要他們不來我這裏做些非法的事情,大多時候我都可以睜一眼閉一隻眼的。
我自然沒太往心裏去,見店裏的客人實在太多,老趙一個人有些忙不過來,也趕忙提著銅壺開始挨桌送水。有熟客見到是我,客氣地開起了玩笑,“喲,秦老闆,您親自服務,這我們可擔當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