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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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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性命攸關

    我聽得一臉認真,不解地打聽道,“所以說想要獲得陰陽眼,還得先受個傷不成?”

    “那倒也是未必。”灰老聽了解釋道,“我之後在甘肅也見過一個有陰陽眼的人,他的遭遇和先前那人相比就簡單多了。八十年代的甘肅荒涼無比,到處都是黃沙,這人是個靠放牧為生的老實人,爲了能讓家裏的牛羊吃到新鮮的草料,有時候要走好幾百裡的路去尋找草場。結果有一次路上出了意外,他趕著十幾頭牛和三十幾只羊遇到了風暴,被困在了半路上。那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他只能找個避風的地方躲藏起來,原本以為風暴轉瞬就會過去,他也可以繼續趕路了,沒想到這風暴卻越來越大,到後來漫天風沙吹的人睜不開眼睛。他就帶著牛羊躲在隱蔽的角落裏,雖然風暴拿他沒什麼辦法,可身上帶的水源和食物卻支撐不了多久。他小心翼翼地吃著糧食,心裏祈禱著風暴趕緊過去。可老天就像為難他似的,這風暴越吹越強,足足吹了三五天還沒有一點兒消減的意思。他所帶的乾糧和水只夠一天的,能堅持五天本身就是個奇蹟了。等到了第五天傍晚的時候,他已經渴得快要受不了了……”

    “這有什麼的。”我笑著出起了主意,“他身邊有牛有羊,隨便宰殺一隻不就行了?眼前放著好好的食物,總不會笨到餓死吧?”

    “你懂什麼?”灰老不悅地哼了一聲,“這件事兒發生在八十年代末,那時候牛羊對於牧民來說可是了不起的財富,都當成寶一樣的養活著,誰捨得隨便宰殺啊?”

    “這不是到了性命攸關的時刻嗎?”我實在沒辦法理解這種行為,忍不住吐槽道,“總不能放著眼前的食物不吃,然後活活餓死吧?那樣的話就算有再多財富又能怎麼樣?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

    灰老不耐煩地打斷我的話,“到底是你講還是我講?臭小子總是攔我的話,還讓不讓我說了?”

    “行行行!”我無奈地嘆了口氣,“聽您講,我閉嘴行了吧?”

    灰老這才滿意,“其實他當時也琢磨著,如果這風暴還不過去,就只能從羊群裡選一隻最小的殺掉保命了。他們牧民出門,身邊都帶著小刀,可這一隻羊如果長大了,身上的羊毛可以換錢,羊奶可以換錢,他怎麼捨得下手?就這樣又託了一天,他實在渴得受不了,把刀子掏出來正準備下手,一轉頭居然看到趴在身邊的牛正在往外掉眼淚。他想也沒想得趕緊湊了過去,把牛眼淚舔進了嘴裏。雖然只是幾滴水,但卻聊勝於無總比什麼都沒有得好。他又趕緊去看其他幾隻牛,不知道是不是同情自己的遭遇,它們居然都在流眼淚。這人把牛眼淚都喝進了肚子裡,總算稍稍緩解了一下缺水的症狀。靠著牛眼淚熬了整整三天,風暴總算過去了。他搖搖晃晃地奔到了草場,直接就體力不支暈倒了。被人酒醒之後他就有了陰陽眼,能看到逝者的鬼魂。”

    “牛眼淚還有這功效呢?”我疑惑地問道。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灰老講到這裏,喝了口茶潤潤喉嚨,繼續道,“在道家傳說之中,牛向來被看得很重。當年老子騎青牛西出函谷關而成仙,道家成名的仙長坐騎也多為牛。這是因為牛老實敦厚,心思純淨,有看破萬物之能,要不十二生肖中它怎麼能排在第二呢?早前還有傳言說用牛眼淚拭眼,便可以見到身邊的亡魂,只是後來被證實是江湖傳說,不可相信。”

    我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

    灰老道,“有了陰陽眼,便可以看到天下所有的鬼魂。如果結交了善良的鬼魂,還可以提前預知危險,逢凶化吉,但要是遇到了惡鬼怨靈,就要被它們一直糾纏,永遠也無法擺脫,那日子也就沒法過了。但瞳術卻又不同,瞳術乃是血脈正統,根據瞳術的不同,能力也不一樣。你到目前所能見到的鬼魂,全部都是他們主動獻身,但那些不想獻身的你便看不到。所以我料想你這還應該是瞳術中的一種,只是有什麼名堂就不得而知了。”

    雖然搞不清楚眼睛到底是怎麼回事,但好在對我也沒什麼壞處,總比什麼都看不到強一些。

    所以我也就勉為其難的釋懷接受了。

    之後有一天去訂購茶葉的時候,居然在商場遇到了一個女人與我擦肩而過。我轉過頭來,覺得她有些眼熟,但在哪裏見過卻又完全想不起來。我正覺得奇怪,忽然見到女人身後竄出一個黑影,凶神惡煞地將女人向前一堆,那女人哎喲一聲尖叫,直接從電梯上滾了下去。

    圍觀的人立刻擁了上去。

    我站在人群的最後面,一眼就看出那個黑影是我之前見過的田教授。

    田教授的身影朦朦朧朧的,一看就是鬼影,難道才過了這麼幾天他就已經病逝了?

    可上次見他的時候雖然神智不怎麼清楚,但人還是挺精神的,活蹦亂跳的我們幾個都差點兒不是他的對手。

    這樣健康的老頭怎麼會突然離世呢?

    我急忙湊到前面去,只見被田教授鬼魂推下去的女人正直挺挺地躺在電梯下面的地面上,身下已經淌出了一片血跡,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死活。因為不清楚情況,圍觀的人雖然多,卻沒一個人敢貿然上前檢視情況。

    我猛然記了起來。這女人不就是田教授家裏的小保姆嗎?田教授跟她多大的仇多大的怨,竟然做了鬼還不肯放過她。

    我四下裏檢視了一圈,卻沒有再發現田教授的鬼影。

    很快便有人撥打了急救電話,急救車趕過來將小保姆抬上擔架拉走了。

    我有點兒搞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出了商場後就給劉剛打去了電話。劉剛聽我問起田教授,有些唏噓地說道,“我也是剛剛得到的訊息,田教授三天前去世了,因為腦子又出現了問題,總是疑神疑鬼覺得有人要害他,所以從樓上跳了下去,當場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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