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男人劇烈咳血，捂著從地上爬起來，踉蹌走了幾步，又栽倒在地。

    掙扎著從地上艱難坐起，搖晃嗡嗡作響的腦袋，氣喘如牛。

    抬眼望去，遠處碎銀般斑駁月光下。

    乾瘦如柴的身影，身軀僵硬，正挑挑著古怪的舞步，緩緩靠過來。

    接著暗淡的月光，可見那是個青年，臉色泛着陰森森的幽幽青光，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

    他的手高高抬起，指甲很長，好似鋒銳彎刀。

    隨著舞步而動，不斷反射出森寒的光芒。

    “呼！”

    陰風從身後襲來，咳血男子渾身一個激靈，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冰冷滑膩的兩隻小手，捂著咳血男子的雙眼。

    頓時，黑暗吞噬他的內心。

    “咯咯……猜猜我是誰？”

    孩童般稚嫩的聲音響起，好似嬉鬧般。

    “你們膽大包天，供奉那東西，還敢殘殺神策軍！”

    咳血男子僵硬的臉色變得放鬆，蒼白的臉色變得潮紅。

    他彷彿放下所有，不再畏懼，喘氣幾次，緩過勁來後，冷然道：“等大統歸來……”

    “答案錯誤！”

    身後再度響起稚嫩的聲音，語氣帶著遺憾的嘆息。

    身前，寒光森森，月光映照下，鋒銳森寒，可攝人心魄。

    那邁步僵硬舞步的身軀，在斑駁月光下拉著長長的黑影。

    “噗呲！”

    唰的一聲，寒芒閃過，血光閃耀，無頭屍體轟然倒地。

    高空，頭顱翻滾，臉上保持著不甘和恐怖。

    雙瞳內，可見遠山外，靜靜匍匐在月光中的城鎮。

    其內影影綽綽，如同無間煉獄。

    熱血狂飆如噴泉，那頭顱轟然砸落在地，似足球般滾動幾圈，方纔靜靜停靠在黑暗內。

    翌日，清晨。

    霞光萬丈，紫氣東來。

    顧長卿爬到屋頂盤膝修煉，蒼老的聲音傳來。

    “孩子，你怎麼爬到房頂去了，小心些，別摔著了。”

    小姑娘睡眼惺忪，從房間內走出。

    揉著眼睛，看見顧長卿盤膝坐在屋頂，頓時驚的睜眼亮晶晶的大眼睛。

    “大哥哥，你在幹嘛？”

    她分明看到，顧長卿盤腿坐在屋頂，雙手在胸前擺弄著奇怪的手勢。

    顧長卿在一老一小的呼喚聲中，徐徐睜開雙眼。

    面對小姑娘的疑惑，顧長卿笑容若春風般盪開：“我在修行。”

    “哇，大哥哥好厲害，你是不是神仙啊？”

    小姑娘興奮的拍紅嫩白的小手，黑白分明眼睛滿是崇拜的小星星，小臉浮現兩個小酒窩。

    “我不是神仙，不過我遲早會成修煉成仙。”顧長卿自信滿滿，笑著迴應。

    顧長卿洗漱完畢，老伯叫他去吃早茶，一盆小米粥，以及一碟鹹菜，極為簡單。

    顧長卿並未挑食，他明白老伯家條件很不好，能給他早餐吃，已經是盡力了。

    秋霜也在這時下樓，小姑娘懂事的擺好碗筷。

    主動幫顧長卿和秋霜盛了小米粥，又為老伯盛了滿滿一碗。

    她自己用的是小碗，本就盛不了多少，卻只為自己盛了小半碗。

    幾口就吃了碗，她乖巧放下碗筷。

    “怎麼吃這麼少？”老伯憐惜看著她，面帶憂色，以為孫女病了，胃口不好。

    小姑娘那怕穿著打了補丁的粗布衣服，卻依舊可愛的像個小精靈。

    她拍了拍小肚子，眉毛彎彎，笑眼似月，甜甜道：“爺爺，孫兒飽了。”

    “胡說，吃了小半碗，怎麼會飽？”老伯瞪眼，難得露出生氣的神情。

    “爺爺，我真的飽了，孫兒很乖，從不騙人呢！”

    小姑娘連連擺手，端起自己的小碗，準備去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