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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九章 另有隱情

    就在江怪被張婷婷掐的喘不過氣來的時候,突然間,張婷婷的手猛地鬆了下來往後退了兩步,瞪大眼睛看著他:“你是我的朋友,我不會攻擊你,你是我的朋友。”

    江怪種植在她腦海中的潛意識的資訊終於起了作用。

    然而就在江怪剛鬆了口氣的時候,突然間感覺到脖子裡又是一緊,抬頭髮現,不知道什麼時候穿著黑衣的兇手已經到了他的面前,用手中的鞭子勒住了他的脖頸。

    這兇手的力氣可比張婷婷大多了,江怪立刻被勒的雙眼上翻,舌頭也吐了出來,即便是離得這麼近,他依然看不清楚兇手的臉。

    這一刻他想起了李教授的話:“那樣會很危險,因為在別人的夢裏,你毫無還手之力,夢裏出現的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將你殺死。”

    千鈞一髮的時刻,突然間,從旁邊竄出了一個人,這是一個大約十多歲的孩童,他走路的姿勢很奇怪,下肢呈剪刀樣的步態,足尖容著地,而且足尖下垂,呈前衝樣的姿勢。

    他的口眼有些歪斜,他一邊朝著這邊走過來,口中一邊不停的發出一個聲音:“吧……吧……吧……吧……”

    聽到這個聲音兇手猛地轉頭,然後勒在江怪脖子裡的鞭子,一下子就鬆了下來。

    江怪捂著自己的脖子,劇烈咳嗽著從夢中醒了過來。

    醒過來之後,他發現自己正躺在病房的床上。

    “江怪……”有人大喊了一聲他的名字,他抬頭一看竟然是李教授,李教授此時正站在他的病床前,焦急的看著他,旁邊還站著那個女護士。

    “知道你要潛入張婷婷的夢境,我不放心,所以就趕了過來,發現你和張婷婷都睡著了,但是情況很不妙,張婷婷的身體不停的扭動,口中發出痛苦的聲音,而你……”

    李教授扶了扶鼻樑上的眼睛,似乎心有餘悸。

    “而你,雙眼上翻,舌頭伸出老長,我就知道情況不妙,在張婷婷的夢裏肯定有人攻擊你,但我又束手無策,還好,你醒了過來。”

    李教授似乎長鬆了一口氣。

    “張婷婷呢?”江怪轉頭朝著旁邊病床上的張婷婷看去,發現這個女孩也已經醒了過來,但情況並不像他這麼糟糕,只是情緒略微有些不穩定,整個人呆呆的。

    “她沒事,對她來說,這就像做了一個噩夢,你沒事吧?”李教授問道。

    “我之前把門反鎖了,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鎖是壞的。”女護士說道:“爲了防止病房裏的病人反鎖門之後自殺,所以那鎖都是壞的。”

    “原來這樣……”江怪抬手擦在他額頭上浸出的汗珠,突然間想起了什麼,對著李教授說道:“我想我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一個被張婷婷稱為軍叔的人,火車道旁邊的那座彩鋼搭成的小屋就是兇殺現場,兇手殺人之後就把它拆除了。”

    “還有,張敏並沒有死,或者說死那個並不是張敏,而是一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就在這時李教授的電話響了,是龍剛打來的。

    “老大,有新發現,西郊這邊火車道旁,有一塊地方,有房屋拆除的痕跡,透過調查,這之前曾經搭建過一座彩鋼小屋。”

    “搭建小屋的人是誰?”

    “這個人名叫羅永軍,是鐵道工務,專門負責西郊這一段鐵路的維修和保養,這之前的那座彩鋼搭成的小屋,就是他的棲息地,不工作的時候他就住在這裏……”

    龍剛的話還沒有說完,李教授就說道:“不用說了,立刻抓捕此人,他就是兇手。”

    龍剛說道:“老大,我們沒有找到這個人,這個人失蹤了,不過我們找到他的兒子。”

    “他的兒子?”

    “是一個腦癱兒童,名叫羅長樂。”

    “腦癱兒?”

    江怪的心裏一愣,想起在張婷婷的夢裏,突然出現的那個走路姿勢怪異的男孩,那是一個腦癱兒,是羅永軍的兒子,他嘴裏發出的那種吧吧吧的聲音,其實他是在叫爸爸,爸爸。

    是他救了自己!

    ————

    此時,在審訊室裏,方瓊猛的一拍桌子,大聲說道:“牛玉華,你還不說實話?”

    此時的牛玉華有些狼狽,早已沒有了之前的鎮定,她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我說我說,凡是我知道的我都說。”

    牛玉華知道警察已經掌握了她縱容手下員工虐待孩童的事情,她可以用錢擺平學生家長,但是她能擺平警察嗎?就算警察不處理她,這件事兒要捅出去了,她的幼兒園開不下去是小,她這個人的名聲在這個圈子裏也就算是毀了。

    “牛玉華,你知不知道,你的那五個員工有可能是被學生家長報復殺害,因為你們虐待幼兒,所以,你最好給我老實點。”

    “說,你為什麼要縱容手下的老師虐待小孩?你作為園長,他們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牛玉華哭喪著臉說道:“我是沒辦法啊,我也不想讓他們虐待小孩,可是我無法阻止張敏,這個女孩心機太深了,其實她在外面的人際關係很廣,認識好幾個大老闆,她威脅說如果我敢管她,那麼她只要給他認識的那些大老闆打個招呼,一句話就能讓我的幼兒園關門歇業。”

    “我親眼看到,一個大老闆開著豪車來接她,她跟那個大老闆的關係很密切,我真的不敢惹她,所以對她所做的那些事情,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你說的那個大老闆是趙有才嗎?”

    “不是,張敏認識的大老闆絕不止一個人,除了趙有才之外,還有其他的一些,具體是什麼人我也不清楚,總之是很有錢,也很有權勢的。”

    “那麼張敏為什麼要虐待孩童,還讓其他的老師和她一起,她給孩子吃下的那些紅色糖果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我真的不知道啊,我看到她給那些孩子吃紅色的糖果,我也很害怕,萬一真出了事……可是張敏不讓我管,她只是告訴我這些紅色糖果吃下去不會出什麼事,然後我看到她偷偷的蒐集那些孩子的童子尿,還有用針管抽那些孩子的血。”

    “我,我真的不知道她要幹什麼呀?”

    此時,在重案組臨時辦公室裏,張婷婷的父母被請了過來。

    南雪用溫和的語氣問道:“叔叔,阿姨,你們別緊張,我只想問你們幾個問題,你們知道羅永軍這個人嗎?”

    兩位老人對視了一眼,不明白眼前的女警察為何突然提起羅永軍。

    張婷婷的母親點了點頭:“知道啊,我們家以前在小崗村的時候,羅永軍在工地上打工,租的就是我們家的房子,這個人很可憐,沒有老婆,只拖著一個得了腦癱的兒子。”

    張婷婷的父親說道:“是啊,聽說他年輕的時候有過一個女人,他在工地上打工累死累活的掙錢,供那個女人上完了大學,結果那女人就把他甩了,不過倒是給他生下了一個孩子,一開始那孩子並不是腦癱,後來三歲的時候上了幼兒園,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成了腦癱了,聽說是被幼兒園老師打的。”

    “爲了照顧他這個腦癱兒子,羅永軍換了工作,就在我們旁邊的那道鐵路旁當工人,負責維修和保養那一段的鐵路,這一做就是好幾年,後來我們小崗村要拆遷他就搬走了,鐵路公司那邊用彩鋼給他搭了一座臨時的小屋,他帶著他那個腦癱兒子就住在那裏。”

    “阿姨,張婷婷跟羅永軍很熟嗎?他們關係好嗎?”南雪問道。

    “熟,羅永軍在我們家租住了好幾年,我們跟他都很熟,至於關係,我們家婷婷是個心地善良的女孩,經常照顧羅永軍那個腦癱兒子,關係還算可以吧。”

    “那羅永軍現在在哪兒?”

    兩位老人有些疑惑的對視了一眼,然後說道:“他不是一直住在鐵路旁的那個小屋裏嗎?”

    “不,那個小屋被他拆了,他失蹤了。”

    “失蹤?怎麼就失蹤了呢?”

    “因為他就是殺人兇手,是他殺死了張婷婷的五個同事,他有可能是畏罪潛逃,當然也有可能是畏罪自殺了。”

    “啊?”兩位老人吃了一驚。

    張婷婷的母親說道:“姑娘,你,你們弄錯了吧?羅永軍怎麼可能會殺人呢?他是很老實的一個人呢,當初他那個女人把他給甩了,他都沒有生氣,他兒子被幼兒園的老師打成腦癱,他也沒有鬧事,他怎麼可能會殺人呢?”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李教授走了進來,後面還跟著大偉,大偉的手中拿著一部手提電腦,電腦開啟著,上面正在播放那段恐怖影片。

    李教授吩咐方瓊把牛玉華帶到辦公室來,然後他對著牛玉華問道:“牛園長,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我,張敏是不是有個雙胞胎姐妹?”

    牛玉華愣了一下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然後說道:“是,她還有個妹妹跟,她確實是雙胞胎,不過一直在老家。”

    李教授點了點頭:“那就沒錯了。”

    然後李教授示意大偉把那種恐怖影片拿給牛玉華看。

    “牛園長,你仔細看看影片裡的這個人,是不是張敏?”

    大偉直接快進到影片的最後一部分,前面的那幾個女孩兒玩丟手絹的遊戲,被相互打死之後,只剩下最後一個女孩,就是張敏,她拿著凳子狠狠的砸在自己頭上,然後身體倒了下去。

    “這個女孩就是張敏呢。”牛玉華說道。

    “你再仔細看看。”

    大偉把最後的畫面定格,牛玉華盯著畫面看了半天突然間恍然大悟:“這,這個不是張敏,張敏的右邊嘴角有一顆黑色的痣,這個女孩沒有。”

    牛玉華突然間想到了什麼?

    “難道……難道最後死的這個女孩不是張敏?”

    “沒錯,恐怖影片裡最後死的這個女孩不是張敏,有可能是她的雙胞胎妹妹,而張敏她還活著。”

    “什麼?張敏還活著?”牛玉華差點跳了起來。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一個警員慌慌張張的說道:“李教授,那個……外面來了一個人,她說她叫張敏。”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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