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圖你天天睡大覺
“該死,你怎麼睡在這裏?”房從生眉頭緊皺,刺眼的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令人睜不開眼。
身旁睡著的是蘇仲維,衣衫不整的,嘴裏撥出的都是濃重的酒氣,很是難聞。
聽見說話的聲音,蘇仲維慢慢睜開眼睛,頭暈眼花的,因為吃醉酒,腦子不清醒,點頭嗯了記下:“嗯嗯嗯…”
房從生滿臉詫異:“你嗯什麼?滾下去!”
“乖…乖…,不要鬧…”蘇仲維一身酒氣,翻了個身,緊緊貼著房從生。
房從生突然回憶起昨晚。
二人在屋裏把酒言歡,交談心事。蘇仲維躺在櫃檯上面,拿著酒罈往口裏灌酒,說道:“都說一見鍾情,就是見色起意。你說,我這對你一見鍾情,是不是見色起意啊?可是我不想當見色起意的人,我想當看見你一眼就能喜歡上一輩子的那個人。”
房從生走路都踉踉蹌蹌,幾次欲要摔倒在地上的,唸叨著:“騙子,一個一個嘴頭上說著喜歡,心裏卻想著怎麼趕緊得到,然後再拋棄。你們這些口口聲聲說自己有多愛的,都是騙子!”
正所謂,有一句話叫做,承諾都是騙子對傻子說的,誰要是信了,誰就是個傻子。
第一眼就說喜歡的,哪裏是一見鍾情呢?無非就是見色起意,和寂寞中找個人陪伴,還能是什麼?
還說自己想當一個一見鍾情就能喜歡好久的人,可若是真的得到了,又能喜歡多久?
好久又是多久?
一個月?
兩個月?
兩年三年?
還是一輩子!
“咱們賭!賭一場,你敢不敢來?”蘇仲維揉了揉額頭,看著他說道。
房從生慵懶般的伸個懶腰,酒氣沖天的,隨意將額前散落下來的頭髮拋到腦後:“賭?賭什麼?怎麼賭?”
“和我交往一個月,可以嗎?這一個月裡面,你不用動情,也不需要對我有多好。但是我蘇仲維,會傾盡所有的對你好。只要一個月後你對我動心,覺得自己對我有一絲一毫的依賴。那好,你告訴我,我們再接著交往一個月。要是哪天你覺得我變了,不像以前那樣百般對你好了,你大可跟我講。我把自己全部的家底都交付於你,哪怕身無分文我也不在乎。敢賭嗎?”
房從生頓了頓:“你賭這個的意義,在於什麼?”
“意義就是,我要賭自己對你的真情。如果哪天我真的不如以前對你好了,把家底都給你,我也是心甘情願。因為這是我的錯,我受罰是對的。我賭真情和家當。你只要賭感覺,對我喜歡的感覺就可以。”
房從生冷笑一聲:“真當我是傻子,你要賭我就跟著你賭,憑什麼呢?”
蘇仲維喝完最後一口酒,從櫃檯上下來,將酒罈狠狠砸在地上:“我知道你心裏裝著一個人,放不下忘不掉。可是這破碎了的感情,令你傷心的感情,你不忘掉他,又怎麼會遇到一個對你更好的?”
“對我好?可你不知道啊,忘記一個人有多難!我害怕跟你在一起後,我嘴裏左一個元昆右一個元昆,你聽了心裏也會不好受吧?比我房從生好的人多了去,何必找我這個被人棄之的破鞋呢!”房從生喝的醉了,臉頰像是塗了胭脂一般,紅撲撲的。
他不是不想擁有一段好的情願,而是曾經的那位舊人他自己愛的太深,也被那人傷的太深。明明之前一口一個喜歡,卻轉身愛上了別人。
本就是無心提起一句散了吧,以為元昆很愛自己,以為他肯定回來挽留。
但,事與願違。房從生一句散了吧,他卻真的答應了。像是蓄謀已久一樣,讓人深思。
這麼多年死心塌地喜歡的人,最終落得這個下場,房從生真的不敢賭下去。
他不圖蘇仲維的感情、也不圖他的家當、更不圖他的感情,也不喜歡他,沒必要一直吊着蘇仲維不放,倒不如讓他趕緊死心吧。
“無妨,無妨!我們試一試,可以嗎?我知道你的過往,所以斷不會像你那位舊人一般拋棄你的。”蘇仲維皺著眉頭,一臉委屈的。
一步一步走過去,拉住房從生的手:“掌櫃,我不圖你錢,也不圖你色,更不奢望圖你心。”
“那你圖我什麼?圖我脾氣不好?圖我懶?圖我整天睡大覺?我勸你早點死心,我們沒有好結果。”房從生哪怕是醉了酒,這說的話也是同樣決絕。
蘇仲唯突然放聲大笑:“是…,是是是。就是圖你脾氣不好,圖你懶。”
“唉,劫數啊劫數,你遇見了我,就是你的劫啊。明知我已心上有人卻故意求愛,明知我忘不掉放不下還苦苦糾纏。說的痴情,說的好聽,誰又知道以後是何模樣?”房掌櫃微微看著他說。
蘇仲唯心拔涼拔涼,寒冰刺骨。使勁捶著自己心口,哽咽一番:“你心上的人早已不在人間!相信我,我可以給你未來,為什麼不相信我呢?”
“喝酒…,喝酒。什麼情情愛愛啊,那都是男人和女人才行。兩個大男人,沒結果沒結果。”
他苦苦搖著頭,心上像是有千斤重的東西壓著,越發沉重,讓人難受。
房從生又倒滿一杯酒,抬眼看了看窗外的月亮,心上又想起了某人,潸然淚下。
“怎麼就不能有兩個大男人了?能夠跨越世俗的感情,遠遠比男女之間的情情愛愛高很多。”
“誰說的?”
“我說的,喜歡是一個人愛上另一個人的所有,而不是因為你是男人,就不愛你了。若公子不信任仲維,大可以去外面打聽打聽我的為人。吾是真心求愛,想與汝白頭偕老。”蘇仲維喝的頭暈眼花,站到房從生面前,拱手彎腰。
“回去吧,回去吧,不合適。總有一天,你會發現比我好的人有很多。”
“若公子不答應,便在此長跪不起。我蘇仲維跪舔跪地跪父母,從今日起再跪心上人!”蘇鍾文大手一抓袍子,英姿颯爽搬得拋了起來,膝蓋跪地。
只可惜,他吃醉了酒,跪錯了方向。並沒有跪在房從生跟前,而是跪在了房從生養的一隻貓面前。
“求公子應允。”蘇仲維擠了擠眼睛,努力想要看清眼前的事物。可是渾身難受,嘔吐感強烈。
先是乾嘔了幾下,緊接著就吐了出來。擦乾了嘴巴,頭昏的直接睡倒在了地上,滿臉通紅。
“醉鬼,醉鬼啊。就這點兒酒量,還跟我喝。嗝兒~”房從生打了個響嗝,眼睛死死盯著蘇仲維,“圖我脾氣爆,圖我天天睡大覺!”
“起來,回你的司樂府裡面睡去吧!”房從生走過去,拉起他的胳膊,就要往門外走。
可奈何自己也暈的不輕,竟然把他拖到了自己床上去。頭重腳輕的,趴在蘇仲維身上就睡了。
這半夜裏,房從生起來小解。無意間睜開眼睛,看見了元昆就在眼前,因為沒有醒酒,錯把蘇仲維當成了元昆。
上去又踢又打,又哭又鬧,緊接著氣頭過去,又親又咬。甚至抓著他的衣領,想要將蘇仲維扒光。
不過最後發生了什麼,他也記不太清了,就是這些畫面一直迴盪在他腦海裏,越想越尷尬,甚至還有點想哭。
看著蘇仲唯那半遮半掩的衣衫,和那一身的淤青,就夠他惱的了。
“你昨天半夜,差點兒揍死我。”蘇仲唯剛剛也只是翻個身,就疼了好長時間,感覺腰都快被他踩斷了。
“胡說什麼呢?誰揍你了?”房從生眼神躲閃著,回過頭去,不敢面對這些。
真是喝酒誤事啊,怎麼好端端的就把他給揍了呢。
蘇仲維嘴角上揚,笑了半天:“沒事兒,打的不疼。你昨晚還說你心悅我呢,我都聽見了。”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房從生對他說喜歡,只是錯把他給認成了元昆,所以又親又咬,還說著各種膩歪的話。
“你還親了我!沒想到你這麼主動。都說酒後吐真言,你是不是也一樣喜歡我啊?”
他笑的像個傻子一樣,要不是眼皮沉的厲害,恐怕一宿都要睡不著覺了。
“你想多了,穿好你的衣服,趕緊走。”房從生氣的牙癢癢,坐了起來,聲音冷冷的。
蘇仲維不以為然,甚至還調侃道:“房掌櫃,讓我在你家茶館喝一輩子的茶可好啊?”
“我讓你滾!”房從生橫眉豎目,模樣著實嚇人。聲音都狠了起來,完全不像平日裏的他。
“頭疼,讓我再睡一會兒,睡一會兒我就走。”
哪料,房從生卻猛的亮出一把長劍,指在蘇仲唯面前,那劍頭離他的脖子,只有微乎其微的距離。
蘇仲維傻了眼,嚇得一動也不敢動。只是搞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拿著劍,逼著讓自己走,就弄麼討厭?
蘇仲維眼睛眨了眨,認真起來:“你…,很討厭我嗎?”
“是的!你很煩。”
“可你昨晚…還說喜歡我。”
“那是我錯將你認成了元昆,冒犯到了你,改日給你賠罪。”
“錯認…呵…,錯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