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無價之寶
眼看著就快要到了蕭弘文出征的日子,已經沒有兩天了。秦肆年來回踱步,緊張的坐立不安。
可怕的是,右眼皮總是跳個不停,秦肆年越發覺得蕭弘文會出什麼事情。
“不好了!不好了!”阿吉匆匆忙忙跑進了屋子裏來。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阿吉慌慌忙忙,喘著粗氣說:“王爺要提前出發了!現在已經進宮了!”
“啊?我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訊息來的太急,王爺還來不及給您告別,就被顧大帥拉進宮去了!”
遭了!
原本找匠人給王爺打的金絲軟甲還沒有來得及去取呢,還沒有親手送到王爺身上,他就急著要走了。
“阿吉!快!快去被罵,取鐵匠李那兒!”秦肆年迅速穿上了披風,一刻也不敢停留的跑了出去。
外面下著簌簌的大雪,一片白茫茫,覆蓋了整座御賢王府。
該死,怎麼現在下雪了?
路上這麼滑,肯定危險極了!
“姨娘,快上馬車吧。”阿吉掀開簾子說。
秦肆年立馬上了馬車,告訴馬伕說:“快!去街上那家有名的匠鋪!一定要快!”
秦肆年急的滿頭大汗,不停躲著腳:“阿吉,怎麼辦啊?我害怕我這金絲軟甲送不到王爺手上!”
阿吉安慰他:“姨娘,您別急,會送過去的!”
突然間,馬車一個漂移,險些要翻車。秦肆年的魂差點兒都要被嚇掉,掀起簾子往外看了看:“師傅,你小心些!”
馬伕點點頭,繼續趕著車:“好嘞,剛剛是路上結冰了,馬兒滑倒了。”
經過一番波折,纔到了那家鐵匠鋪子,秦肆年疾步走了進去,喊到:“李師傅,您在嗎?”
從一間火紅的小屋子裏走出來一個五十多歲的大汗,只穿了一件單衣,就熱的一頭汗。
“秦娘子,你是過來拿金絲軟甲的嗎?”
秦肆年瘋狂的點頭:“嗯嗯,李師傅您做好了嗎?能不能快點兒拿給我,我急用!”
“好,我這就拿給您!”鐵匠李跑到另一件小屋裏,裡面擺放的都是兵器還有一些鐵鍋等等。
只見他拿出來一個木箱子,送到了秦肆年手上:“按照您的要求,都已經做好了,您看看可還滿意?”
秦肆年開啟箱子看了看,高興道:“李師傅的技術自然是信得過的,我就不和您耽誤時間了,還有急事!”
這個鐵匠李,秦肆年打小就認識他。曾經爹爹帶著肆年經常來選兵器。他現在幹了已經三十多年,技術早已到了精湛成熟的地步。
所以,秦肆年才選了他來做那套金絲軟甲。
本來這麼短的期限是任何一個鐵匠都打造不出來的,可是鐵匠李卻能完好的做出來!
緊趕慢趕,終於到了宮裏。但是宮門外是有人把守的,秦肆年走了過去,就被攔下:“你是何人?”
“御賢王的側妃,秦長安大將軍獨女。”
“可有證據?”
秦肆年心慌了,轉頭問小女使:“阿吉,王爺的令牌拿了嗎?”
“姨娘,來的太匆忙,忘拿了…”
“該死,這可就棘手了啊。”秦肆年便也顧不得了,想著硬闖進去。
不料,剛要用跑的,卻被兩個守門的侍衛用紅纓槍給擋住去路。
秦肆年抓住了侍衛的衣服,抬眼求著他:“我想進去看看王爺!最後再看他一眼,送樣東西!”
“不行!”
“那不然…,你們能不能幫我轉交給王爺,我可以不進去的!”
可不料,侍衛卻說:“軍隊已經出發了,您來晚了一步!”
“啊?已經出發了!”秦肆年的心整個提起來,捏了一把汗,又問:“往哪個方向去了?”
“無可奉告!”
“姨娘,快看,在那邊!”阿吉突然拉著秦肆年轉過身去,正好看見了一批軍隊。
秦肆年來不及高興,拔腿就往那邊跑,進追上去。
“等一等!等一等!”秦肆年好不容易混進了軍隊裡面,卻又被人驅趕了出來。
秦肆年喊著:“我是秦長安秦將軍之女!”
“閒雜人等不可靠近!快回去!”
“求求你了,幫我把這個箱子送到御賢王手裏,好不好?”秦肆年懷裏抱著金絲軟甲,想往士兵手裏塞。
哪料,士兵抱住了箱子,便扔在了地上,冷冷道:“快回去。”
“姨娘,怎麼辦啊?”阿吉也乾着急起來。
秦肆年往四處看了看,發現一處有運糧草的,於是心生一計,連忙說道:“你先回去,我自有辦法。”
“姨娘,您做什麼去?”
“哎呀,你就回去吧!”秦肆年說完最後一句,抱著箱子便跑去了押運糧草的地方。
這些都是用排車拉的,秦肆年這小身板往裏擠一擠,正好就鑽了進去躲著。
反正這些糧草都是要跟著軍隊走的,秦肆年這纔會選擇跟在裡面。
只不過,他整個人是蜷縮在裡面的,天又冷,飄著鵝毛大雪。
他冷的直哆嗦,但是爲了能把金絲軟甲完好送到蕭弘文手上,便也知足了。
約莫是走了一天一夜,車馬隊伍一刻也沒有停留。直到第二天的早晨,隊伍纔在野外停下。
秦肆年悄悄從糧草堆裡探出頭,雪已經停了,河水也結冰了。大地凍裂了,人臉懂得通紅,手上也有一些凍瘡和裂紋。
這極寒的天氣,秦肆年冷的縮著脖子。已經一天一夜未進食,肚子餓的咕咕叫。
他從排車上下來,走到軍隊裡,想找找王爺在哪兒。
可不了,剛下來沒走多遠,就被兩名將士用刀擋住了他的去路。
秦肆年嚇得一個激靈,差點兒要走向前去自尋死路,好不容易纔停了下來。
“你是何人?”
“我…,我是來找御賢王的!”
“找王爺?你是王爺的什麼人?”
“我是他的妾室!”
那將士一愣,拿著刀一把將秦肆年壓了過去。
該不會是要殺了他吧?
秦肆年有些驚慌,大喊:“我要見御賢王殿下!”
忽然,將士伸出大掌捂住了肆年的嘴巴,威脅道:“想活命,就不要出聲。”
“你要帶我去哪兒?”秦肆年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問。
士兵沒有說話,只見他壓著秦肆年,走到了一個軍營帳篷前。
他掀開簾子走進去,秦肆年一抬眼,便看見了蕭弘文的身影。
他高興的簡直無法言喻,剛要出聲說話,卻被蕭弘文搶著說了一句:“召達,你先出去。”
那將士一抱拳:“是!”
等他出去,蕭弘文的臉色一個大反轉,陰沉而又充滿戾氣,似乎對於秦肆年突然出現在軍營,很是不滿。
但是很快,這種表情便也消散了下去,薄薄的嘴唇張了張:“你怎麼跟過來的?這裏很危險!”
秦肆年低了低頭,將手上的箱子放在地上,把鎖開啟,拿出來一件金絲軟甲,扔到了蕭弘文手裏:“若不是擔心你會死在戰場上,我纔不來!”
蕭弘文顯然一怔,頓住腳步,低頭看著懷裏秦肆年送過來的金絲軟甲。不知不覺的,心底一暖。
“就爲了送這個,你千辛萬苦跑來?”
“不然?我哪曉得你們會提前出發。緊趕慢趕好不容易趕到了宮裏,你們的隊伍卻已經走了。我只好鑽進隊伍後面的糧草車裏。”秦肆年嘟了嘟嘴巴,伸出了雙手給他看:“我手都凍裂了,你不知道雪化在糧草裡面有多冷!”
看著肆年那原本雙蔥白的小手,被寒氣懂得紅彤彤,又被冷風吹的滿是裂紋,透著血絲。
蕭弘文不禁眼眶溼潤,粗礪的大掌握住肆年的小手,慢慢的,將他擁入懷中,一哽咽:“受苦了。”
肆年搖搖頭:“沒事兒,不苦!你快點兒將金絲軟甲穿上,不然我不放心。”
“傻娃兒,你家官人哪是你想的這麼傻!”蕭弘文慢慢卸去盔甲,露出自己身上原本就已經穿著的金絲軟甲給他看:“吶,本王早就穿在身上了。”
“哈!真是!白費我一片苦心!”秦肆年頓時委屈的不行,鼻子酸酸的。不過好歹也算是蕭弘文留了個心眼,還知道穿上這防身的東西。
“怎麼能是白費苦心,肆年的心意我領了。”蕭弘文說完,便趕緊把自己身上穿的金絲軟甲脫了下來,然後換上了秦肆年送的。
秦肆年笑了笑,低頭看了看王爺的膝蓋,上面並沒有穿肆年給他做的護膝。
他不禁又苦惱了起來,指著問:“我給你做的護膝呢?我給你做的護膝你為什麼不穿?是不是不喜歡?”
他一問三連,瞬時間覺得,送他東西就是熱臉貼冷屁股,王爺不在乎!
哪料,蕭弘文卻笑笑說:“肆年第一次給我送東西,本王這行軍打仗,磕了碰了的,哪裏又捨得穿?便偷偷的安置於櫃中,好好珍藏起來!”
“你纔是傻王爺!我給你做就是讓你穿的,你竟說是自己不捨得穿。”
王爺的嘴裏,甜言密語說不停:“我們家小肆年送的東西,那可是無價之寶!既然是無價,自然要好好供起。等日後冬日裏我去夜獵,就穿你送的護膝,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