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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斷水

    “將軍!”邱斷水激動地向蕭弘文撲過去,就要來一個熊抱,卻被蕭弘文用劍柄定在原地:“站那!激動啥,我讓你找的東西找來沒有,這麼點事都辦不好,出去別說是我手下的人,虧你還跟了我這麼久,離我師父那麼近幹嘛!退後退後,去!”

    蕭弘文一臉嫌棄地戳戳邱斷水讓他後退。

    “帶來了將軍,已經著人去叫了。”

    “統領!帶來了!”習文牽著一個半大青年來了,這小子隻身著一片灰色的布衣,上面還遍佈補丁,大得在空中晃盪,這男子頭髮極多,竟然是罕見的青灰色,只是頭頂上的頭髮烏黑,亂蓬蓬的,就像是路邊的乞丐,渾身髒兮兮的,不情不願地跟著習文走。

    “怎麼還是這麼髒!我不是叫人給他收拾收拾嗎?”邱斷水橫起了眉毛道,不料習文比他更恨:“是要洗來著,那個新來的龍哥哥都把他制住了,你不是要他嗎?又帶來了!”

    “呦!老邱你這個小兵……”蕭弘文眯起眼睛看習文,看了半天道:“這小子還能制住你,不錯,就是身板差了點,進來說吧。”蕭弘文招招手示意眾人進帥帳,秦肆年掙脫蕭弘文的手,回到邱斷水的身邊道:“老邱,我看你沒希望了,看不上你。”“不會吧!大人你別嚇我!”邱斷水一把抓住了秦肆年,兩人一頓足,後面的段習文抓著那青年撞上了邱斷水的背,她奇怪地瞪了一眼邱斷水,拽著那小乞丐繞過兩人跟著蕭弘文。

    “年紀差得多,身份也不一樣,怕是沒希望,更重要的是,心裏沒你……啊!弘文!”

    秦肆年話還沒說完就被蕭弘文再一次拉回懷裏,這次蕭弘文索性瞪著邱斷水,一臉:“我的!離他遠點!”的表情。

    “唔……大人……”邱斷水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垂頭喪氣地進了營帳,別人說這些話,他或許還不信,但是秦肆年說這些話,他一定會信。

    “這樣說來,他就是我要找的人嗎?”蕭弘文進了營帳,坐上了主位,看著那半大的青年說道。

    “是,您要的生在東靈土的獸修,還是罕見的灰風獸一族,末將找到他時,他已經快不行了,幾乎被村名圍毆致死,大概是被生計所迫,他修為不高,就是靠他們一族的天賦技能才活了下來,也早早學會了化形。”

    說著邱斷水一把抓住了那少年的長頭髮,可眾人看得分明,那哪裏是頭髮,分明是一對毛茸茸的獸耳!

    “弘文,你這是?”秦肆年疑惑地看向蕭弘文,只見蕭弘文摸著下巴看著那少年被鉗制在邱斷水手中,起先唯唯諾諾地不敢掙扎,被蕭弘文盯得不自在起來,開始用手去抓邱斷水,雖然是個少年模樣可露出牙齒,自喉嚨裡發出危險的低吼聲的樣子帶著十足野性。

    “很好,還沒完全廢了,”蕭弘文看了半晌才坐直身子道:“師父,我原本是想尋找一批在東靈土出生的獸修作為打入西靈土的密探,可時間緊迫,邱斷水只找了這麼一個,那就要把他利用起來,我尋思著西靈土的部隊人多是多,可管理機制混亂,只是粗糙地分為步兵,重騎兵,和飛行斥候,我們要斷他們後路,就要從殿後的步兵入手,這隻灰風獸來得正是時候。”

    “原來如此,可灰風獸是群居靈獸,對這樣一隻落單的族人,他們怎麼接納進部隊裡呢?”秦肆年提出了疑問。

    “師父你有所不知,西靈土蠻荒之地,他們認祖歸宗只認殺伐之氣,誰身上的殺伐之氣越重,就說明他是從族群裡一路拼殺上來的強者,只要……”蕭弘文突然拔出靴側匕首,走到那狼少年面前,用匕首尖抬起了那狼少年的下巴,那澄黃的眼睛狠狠地盯著蕭弘文。

    “只要殺了他,這殺伐之氣怕是要多少有多少了。”蕭弘文陰冷的語氣讓人毛骨悚然。

    突然,秦肆年的靈識裡一陣尖銳的刺痛,那感覺是探知到了危險的存在,而源頭,就在蕭弘文與那狼少年的頭頂!秦肆年想也沒想就撲了上去,一把拉開蕭弘文,一手去推那少年,蕭弘文手裏的匕首如蟬翼一般劃過那少年的臉頰,帶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就在秦肆年拉住蕭弘文的一剎那,營帳頂突然被劃開一個大洞,一道白色的身影風馳電掣般地衝蕭弘文奔去,還沒等秦肆年反應過來,凌厲的刀鋒已經貼了上來,眨眼間就封鎖了可能的退路,秦肆年看得分明,從天而降的是一隻白兔,準確地說是一隻尚未完全化形完畢的白兔獸修,他的毛髮潔白無瑕,四肢修長靈動,身量纖細,看起來就像是個十二三歲的孩子,腦袋上一雙長長的兔耳機警地轉動著,在他攻向蕭弘文的同時那兔耳朝著邱斷水的方向警戒著。

    “師父,要是你在床上也這般急切地拉我就好了。”蕭弘文突然在秦肆年耳邊快速地說了這麼一句。

    “你這孩子!你早知道有刺客了對不對!”秦肆年也急了,只見不留行的金色劍光正面迎上了那白兔送上來的刀鋒,那兔子似乎只是撿了普通士兵的武器,不留行在蕭弘文手裏只是簡單地翻個劍花,就輕鬆化解了他的攻勢,甚至連那兵器,也被斬斷成兩截,噹啷一聲掉在地上。

    伴隨著段習文的驚呼聲,蕭弘文一手把秦肆年護住,出手如風,不留行從刁鑽的角度刺像那白兔的肋下,他則出手向那兔耳抓去。

    那白兔可謂身法極快,一擊不成,反而他要救的狼少年也被邱斷水拉去了更遠的角落,正面應戰蕭弘文那他絕對不是對手,只見他身子一蜷,雙手撐地,柔軟的身體彎折成了一個詭異的弧度,不留行的劍芒就從他身體的縫隙中間鑽了過去,沒有傷到他分毫,而他更加靈活地順勢做了個鐵板橋,長腿一探就來到了被邱斷水壓制在角落的狼少年那裏,邱斷水拉著不斷掙扎的狼少年,還得護著段習文,一時竟然騰不出手對付氣勢洶洶衝來的白兔。

    “嗖嗖嗖”幾聲,那白兔還怕蕭弘文追打,從他那矗立的兔耳上竟然飛出了幾道白色的毛針,以殊死之勢打向蕭弘文的穴位。

    “弘文!小心!”秦肆年看著那幾道毛針全部奔向蕭弘文的命門,不禁心裏一驚,想也沒想就伸手去護他的心門。

    “師父……你乖乖待著就好。”蕭弘文的大手不急不忙地撫摸上秦肆年的脊背,安撫地拍了拍,只聽嗶啵的電光聲,那幾道毛針就撤去了雷霆之勢,化做幾根細軟的兔毛飄落在地上。

    “喂!你快跑!”那狼少年竟然出聲喊了起來,他雙腿亂蹬,無論怎麼掙扎也逃不出邱斷水的掌心,他眼看著白兔那纖弱的身影背對著自己,跪倒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蕭弘文剛纔只是打了個電火花的功夫,就將那白兔電得喪失了行動能力,現在他們一狼一兔,真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任人宰割了。

    “你不是說只有一隻嗎?那這只是從哪裏冒出來的,能避開我的禁衛軍刺殺我,你這隻兔子倒是比那隻狼有殺氣。”蕭弘文走到那白兔面前,一把提起了他的耳朵,迫使他抬頭看自己,巴掌大的小臉寫滿了不服輸的倔強,銀白色的髮絲粘上了泥土,他的肩膀和脊背都是光裸的,只在腰間圍了一塊破布,堪堪圍住**的地方,還能看見他平坦的小腹上海遍佈著絨毛,隨著蕭弘文粗魯的動作,那片破布下滑,露出了他股間一團毛茸茸的兔子尾巴。

    “要殺要剮隨你便!我們絕對不會當你們這些魔鬼的走狗的!”那白兔倒是一腔孤勇,聲音脆生生的,帶著不甘和倔強。

    “你不是需要我麼!放了他,我聽你的!”那狼少年沙啞著嗓音對蕭弘文喊,他被邱斷水點了穴封了靈脈毫無還手之力,要不然他也不會任由蕭弘文欺負白兔自己無動於衷,還有一大家子夥伴被壓在這魔窟裡,他不得不委曲求全。

    “將軍,符合你說得要求的只有他,可這隻灰風獸在東靈土待了挺久,有些偷渡來的弱小獸修也和他一起,數量很多,種類也多,他們似乎已經形成了一個團體,平日裏就像乞丐一樣,在東靈土苟且偷生,屬下都抓了來,關押在軍中,要殺還是要用,你一句話的事。這兔子和這隻灰風獸有些交情,恐怕是因為以為您要殺他才衝動起來,這批獸修裡修為好一點的,也就他倆了。”

    “你倒越發會做事了,叫你抓有用的,這拖家帶口的叫我用還是不用?”蕭弘文語氣責怪,說得邱斷水低下了頭。

    “將軍,別殺他們了吧,我是負責照顧他們的,都是十分善良的靈獸,什麼壞事也沒做過的。”段習文看不過去了,在邱斷水身後露出腦袋說道。

    “習文!將軍的意思哪有你說話的份!”邱斷水呵斥道。

    “弘文,濫殺不能成事,你需要這兩隻獸修,就以他們家人為制衡,想必他們也不會拋下一起共患難過的家人離去的。”秦肆年出言提醒。

    “卑鄙!”那白兔罵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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