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故見
“嘿!聽著!託夢!聽說過沒!這是我給你們託的夢!就是要告訴你們我沒事!我穿越了!但是我困在這個世界裏出不來,得找到打倒大boss的方法才能回來,到時候也許我老爹也有救了!對了,告訴你們我現在的隊友就是我時常跟你們說的燕子釁!他也穿越了!而且你們絕對想不到!崔小遠就是……唔!”
一隻手突然捂住了路安的嘴打斷了他,金藏嬌驚訝地指著那人道:“啊!你是巷子裡的……燕子釁!”
路安掙扎著回頭,卻見燕子釁沒有了翩翩長髮,沒有了雲染墨的道袍,穿得正是自己和他重逢那天時的淺灰色西裝,利落的短髮梳得一絲不苟,那清俊的眼神,筆挺的身材,帥得讓人睜不開眼。
“多餘的事情不要說。”燕子釁輕輕搖搖頭道。
“我靠!你絕對開掛了!為啥我出場就是病號服輸氧管,你跟要去參加巴黎時裝週一樣!”路安心裏十萬頭***奔騰而過。
“你們好,路安現在很安全,他的肉身就交給你們保管了,這是我們能否成功回到現實的關鍵。”燕子釁彬彬有禮地給蔣沁陽和金藏嬌鞠了一躬。
“哈哈哈沒問題帥哥,不要這麼客氣!”金藏嬌樂得合不攏嘴。
“走吧,不能待久。”燕子釁旋即又去拉路安。
“這就要走嗎?”蔣沁陽也想去拉路安,卻拉了個空。
路安覺得燕子釁扯著自己的手像是扯著自己的靈魂,深深把他從很遠的地方拉了回來,他只來得及對蔣沁陽喊:“我還會再給你們託夢的!”
突然五感像是被按了關閉的按鈕一樣,路安眼前一黑,再一睜眼,就是自己那個漆黑狹小的營帳了,營外的篝火嗶啵作響,方纔的一切就像是黃粱一夢。
“如何?要不要學這招?”燕子釁的聲音把他的思緒拉了回來,不知何時兩人已經鬆開了手,燕子釁坐得離他有些距離。
“要!當然要!太刺激了!也不知蔣沁陽和嬌嬌夢醒了會不會嚇出一身汗來,我下次自己找他們!”
“呵,我方纔留了一絲神念在你體內,夠你聯絡他們了,方法就如方纔所做,多加練習就會成功。”燕子釁道。
“我還沒記住啊!你知道的,我路安什麼都好,就是記憶不好,你這教人教一遍誰能學會?”路安質疑他,還沒等燕子釁回話,他只見營房外的篝火一閃,一道黑影在營帳上一閃而過。
“不好!有人偷聽!”路安一下子衝了出去,哪還有什麼黑影,路安剛疑惑轉身,腳下就猜到了什麼東西,發出“咯吱”的一聲響。
現實
金藏嬌今天起了個大早,一睜眼她第一時間就是給蔣沁陽打電話,不料剛拿起手機,螢幕就默契地涼了起來,正是蔣沁陽打來的。
“喂?蔣沁陽(嬌嬌)!我給你說!我昨天晚上夢見小安了!”兩個人在接通電話的一瞬間異口同聲道。
“什麼?你也夢到了?在醫院?”兩個聲音混合起來真真切切,兩人又同時陷入了沉默,等著對方開口。
“電話裡說不清,咱們在小安病房見吧。”還是蔣沁陽先開了口。
不一會兩人就聚集在了路安的病床前,床上的人面色沉靜,並沒有因為長時間躺在病床上而露出一點的邋遢,可見兩人用心。
“小安說是他穿越了,昨晚還給我們託了夢?若是咱們兩人做的夢一模一樣,那就不是巧合了……”蔣沁陽一邊拿著熱毛巾給路安擦著手,一邊若有所思道。
“是啊,你還記得小安剛出事時來得那個女醫生嗎?我讓我哥打聽了,說咱們市根本就沒有那麼個人,她既然告訴我們這世界上有我們想不到的事,那小安遇到的,恐怕就是我們幫不上忙的麻煩了。”金藏嬌拽著自己的裙子角,憂心忡忡地看著病床上的路安。
“沒事,小安說了會再給我們託夢的,下次就問個清楚,有什麼能幫上忙的,我也見識見識!”蔣沁陽堅定道。
生靈土大路明驛牆
這兩日明驛牆的工程樂兮城駐軍已經趕在了所有駐軍之前,花重錦官城還特意發來了信函表彰,龍凡找到路安建議他也去幫幫其他駐軍,畢竟他的官職是五司督,可以統領三軍,自己樂兮城陽元軍一家獨大也招人眼紅,卻被路安婉言拒絕了,他是爲了燕子釁才任勞任怨地給人砌牆,要不然誰要在那破牆頭喝風,地煞伍的將士們也勞作辛苦了多日,好不容易閒暇了下來,只等著輪流給燕子釁輸送土靈力,比在城牆上“兄弟齊心,其利斷金”要輕鬆不少,營地裏也難得的熱鬧起來,路安蹲在一旁看了一會燕子釁吸收靈力,這才拍拍衣服下襬的土往營地裏走去。
“你們樂兮城的軍餉賬目從來沒出過岔子!上次你們總署去世辦著喪事沒和你們清算,這個月好好一算怎麼缺了這麼多!你這個小監軍看著挺老實!是不是自己吃了回扣了!”
路安老遠就聽見一個趾高氣揚的聲音在高聲罵著,事發突然又關乎軍餉,幾乎所有的將士們都停下了手中的活朝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
只見謝馬虎一個人抱著一沓厚厚的冊子蹲在地上,在焦急地翻找著什麼,可越是急越是翻不到,黃力在他身邊站著,冷眼看著對謝馬虎那個指手畫腳的瘦高男子,儘管按照他的脾氣,對自己心愛的人語出不遜他早一拳頭輪上去了,可似乎情形不太對勁,似乎是謝馬虎被人抓住了小辮子,黃力只能儘量溫柔地安慰謝馬虎:“別急,再想想,一定哪裏疏漏了纔會如此。”
謝馬虎急得滿頭汗,菩薩一樣的小臉憋得赤紅,他焦急地翻著冊子道:“不可能啊!我已經算過很多遍,應該沒錯啊!”
路安看那個堂而皇之站在謝馬虎面前的瘦高男子,他身上的服飾竟然和自己的一樣,顯然也是個**,只是袖子上別了個銀恍恍的扣子,在陽光下有些刺眼,路安這纔想起來,別銀釦子的是朝廷特撥給軍隊管財務的,雖然這裏是異世界,但是道理到哪都說的通,給錢的都是爹,再加上那男子官位不低,怪不得拿鼻子看人。
再不多思考,路安果斷上前道:“這位同僚,樂兮城的事我包著,怎麼了和我說說?”
那男子本來也打算用鼻孔看著路安,可瞟見路安身上和自己一樣的司督服飾,又不得不客氣道:“哦,是這樣,軍餉發放每次是要每個將士簽名單的,主要是爲了覈對數目,你們樂兮城的軍餉也發到你們監軍手裏了,可給我報上來的數字和我這登記的對不上啊,你看看,少了這麼多,那剩下的錢都哪裏去啦?是不是被這小子吞啦?”
說著那人將賬本甩給路安,上面明明白白記載著樂兮城駐軍每個將士應領的數目,最後註明了發下去的數字,上面有謝馬虎的簽名和一塊紅火的公章印。
“你看看!都簽字了,這錢這小子不補齊我可就顧不得同僚情面了,上面怪罪下來可不是交錢就能了的事了嘍!可惜了小臉蛋!”那瘦高男子彎下腰要去拍謝馬虎的臉,一把被黃力擒住了手腕,黃力惡狠狠道:“說歸說,動手就剁了你!”
“哼!”那瘦高男子討了個沒趣,以為勝券在握,就抱著胳膊看幾人如何處置。
謝馬虎急得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他這是第一次和上面覈對賬目,他已經十分細心地核對過多遍,照理說不可能有錯,可他確實嚴格按照軍中獎懲賞罰的規定計算過每個人的軍餉,發出去的錢也不多不少,可上頭要覈對的錢竟然還多出五千兩白銀來,這真讓謝馬虎百口莫辯。
“謝監軍,給我看看你做的賬目。”路安叫謝馬虎,並且給他一個讓他安心的眼神。
“是……”謝馬虎遞給路安那本厚厚的冊子,這是他兩個月的心血啊,一朝被人否定還要可能遭受滅頂之災,雖然自己家裏也不缺這五千兩,可自己已然獨立,怎麼能再張口向家裏要那麼多錢呢!
路安翻著冊子,上面每一筆銀子都記得清清楚楚,他再一看最後的賬目,確實準確無誤,而這幾日他目睹下來,將士們也並沒有因為軍餉發生爭執,可見謝馬虎是絕對沒有問題的,那剩下的,就是這個瘦高男子一面之詞了,照那人的理論,將士們領到的錢應該更多,他一口咬定了謝馬虎克扣,這是看謝馬虎新官上任,怕是沒給他打通關係,纔來敲竹槓的。
“呵呵,大人不必動氣,我知道這五千兩在哪裏,啊呀最近天氣不太好,老鼠沒東西吃都出窩了,確實挺讓人頭疼的,您不要見怪啊!”路安合上賬本,換上一張皮笑肉不笑的笑臉,裝作熟絡地拍拍那人的肩。
“哼!算你識相!既然知道銀子去處那就快還來吧,本司督還忙著呢!”那人看路安好聲好氣,不禁頭又抬起了幾分。
“大人彆着急嘛,我給您變個術法您就知道了!”路安衝他眨眨眼。
“黃兵司,給我點白米!”這是軍中的行話,把銀子叫白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