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都沒有來看孩子，孩子高考那一段時間，最最艱難的日子沒有出現，現在孩子長這麼大了，可以自立了，就來認親，這人啊，想法是挺美的。”

    “就是就是。”

    “遇見越多的人，就越刷三觀，刷下限。”

    “還不快走，等著被罵啊。”沈父終於有了男人的脾氣，把呆愣還準備和街坊鄰居對罵的沈母拉走了。

    屋中。

    沈醺眼淚用力的擦。他不能哭，他不能哭，不能示弱，這操蛋的生活。

    倒在沙發上，慢慢蜷縮著身子。沈醺繼續抽起了煙，笨拙又生澀。

    大多數時候只有被煙不斷的嗆嗓子，他根本無法釋懷什麼。

    出去，沈醺又拉來了一件又一件的啤酒，他想要不清醒。

    很久之後，黃昏慢慢的籠罩，又即將一天的結束。

    沈醺窩在沙發上，呆呆的看著窗外，也不知道在看什麼，地上是差不多一盒煙的菸頭和滿地的酒罐子。

    門被輕輕的敲，無人迴應。

    推開屋子，煙味兒酒味兒就竄進了男人的鼻間，讓他都有些懷疑這是不是沈醺的家。

    開啟燈，男人第一眼觸及地上的東西，看向一點生機都沒有的沈醺，一陣心疼。

    開窗通風，收拾地上的垃圾。姜慟再清洗著手。然後把沈醺抱起，走向浴室。

    “想…睡覺……”沈醺喝得伶仃大醉，沒有什麼意識，卻也知道這是姜慟。

    男人語氣放輕：“洗完澡，再睡，會舒服些。”

    不知道沈醺為什麼變成這樣，但一定和他脫不了干係。姜慟現在能做的，就是減少沈醺的難受。

    懶洋洋的趴在他的懷裏，任他給自己沖洗。沈醺突然捧住他的臉，神色呆滯，“你下班了？”

    沈醺的靠近，這麼一來，姜慟身上的衣服也都溼了。顧不上那麼多，他回沈醺，“下班了。”

    “下班了，怎麼來我這裏？”沈醺腦袋沉沉。

    頭抵在他的肩，紅腫的眼睛又流下了淚，“怎麼不去找沈蘊，來找我？我可是沈醺，我不是他，我不是沈蘊的，你認錯人了……”

    姜慟心疼，一個勁兒一個勁兒的哄著：“我知道你是沈醺，我知道，我愛的就是沈醺。”

    “騙人。”沈醺推開了他，自己拿過一件衣服，胡亂艱難套著，走出了浴室。

    姜慟跟上，見沈醺只是懶散散的趴在床上，鬆了一口氣。

    沈醺現在這個模樣，姜慟也不放心離開，找了件沈醺最大號的衣服把自己身上的溼衣服換了。

    把兩個人的衣服胡亂洗，晾好，男人就坐在房間裡，一直盯著沈醺。

    某人使勁兒的罵他。

    “混蛋……”沈醺費力的抬著眼睛，指尖沒力，弱弱的指著姜慟的方向，委屈道：“都怪你。”

    沈醺眼睛積著淚水，微微喘氣：“你讓我活著好難受，你怎麼還不離開…”

    男人也不好受，沈醺的模樣，沈醺的話讓他快要窒息。

    沈醺起了身，搖搖晃晃挪著身子，撞到姜慟。

    抱住姜慟，張開口，沈醺狠狠的在他脖子上留下牙印。

    姜慟蹙著眉，沒動。只穩住沈醺的身子，讓他能好好咬。

    “咬破你的大動脈，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