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說了。”沈父出聲拉住沈母。

    沈母又是瞪著老伴，“我有說錯嗎？哥哥就應該讓著弟弟。你看看你，在外頭被別人教成了什麼樣！”

    “原來…”沈醺好像沒有多少情緒，只是輕輕一句的回答：“你知道你把我扔了多少年啊。”

    “沈蘊多少歲，我當然是知道！”沈母還煞有介事。

    沈醺很平靜：“沈蘊的母親，您真逗，怪不得教出一朵奇葩。我還是第一次見，父母上門讓大兒子把男人讓給小兒子的荒謬。這樣的父母真是讓我開了眼界了。”

    在她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沈醺就不再奢望什麼親人的感情了。確實，一個二十多年都沒有見面的兒子哪可能比得上一直待在他們身邊，寵習慣，寵壞了的小兒子。

    “你你你！不孝子，你說什麼！”沈母四處找著，就是要找東西教育教育沈醺一頓。

    好在的是沈父還保持了理智，拉住沈母，“別鬧了。”

    “他在罵我，他不孝順，你是聾了沒有聽見嗎！”沈母的聲音尖銳。

    沈醺沉下氣息，壓住無邊的絕望，“他過得很好，他從小到二十三歲，到現在都被你們寵著，想要什麼有什麼。”

    “那你給他啊，我們寵他多麼不容易，你作為哥哥不能讓你弟弟產生失落感啊。”沈母的詭辯。

    沈醺煩躁的情緒在暴漲，平靜開始慢慢轉為怒意：“我一個人，我一個人啊，我從被你們丟了，二十來年一個人顛肺流離，我終於遇到可以溫暖我世界的人，你讓我怎麼讓。”

    可笑，“他不能產生失落感，我就能？不要說什麼我作為哥哥這種話了，你從進門說那些話開始，就沒有一秒把我當成你的兒子。”

    沈醺眼通紅，咬牙輕聲：“做父母的，能不能…公平一點。”

    “不是這樣的。”沈父嘆氣，“你終究是我們生的啊，我們怎麼可能不把你當成兒子啊，孩子…”

    這樣說而已，沈父還是站在自己小兒子的立場的，“你要爲了一個男人，把咱家徹底破壞掉嗎，這樣值得嗎？”

    不過是再次被拋棄…沈醺試圖把委屈扛下來。他極力忍住，但還是忍不住流淚。

    “出去吧，我不接受讓不讓這件事情的任何交談。”沈醺拒絕再和他們說話，冥頑不靈。

    “不孝子！”沈母大哭，“不孝子啊！”

    她的聲音又大又悲，試圖讓全部的鄰居都知道沈醺是個不孝順的人。不聽她話的兒子就應該被眾人嫌棄，辱罵。

    “從來沒有聽說過沈醺有什麼父母，要說不孝順的話，還真是不知從何說起。”

    沈醺很小的時候，就住在這裏了。房東可是知道的。就算年紀小，也從來沒有拖欠房租，比那些外邊西裝打領帶，裝模作樣的租客好了不知道多少。

    房東這話一出，周圍看熱鬧的人竊竊私語，“是啊是啊，估計是來認親的，但是沈醺沒有接受。”

    “沒有接受就說人家不孝順？”

    “當年扔了人家的時候，人家有說她不配做父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