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色也就是一瞬之間。程超突然看到一道光芒刺破天空！

    在整個世界轟然倒塌的時候，程超昏了過去。

    可是她卻在半夢半醒之間，夢到了一壺咖啡，一場交易。

    一個……不，應該是兩個痴人。

    如果有的時候一杯咖啡和對的人喝，並且喝對了時機，也是可以解決很多大問題的。

    比如說，他現在的面前就是，尋求幫助的人，方恆。

    一次並不是方恆主動來找他，而是他將方恆邀請到了自己的咖啡屋裏。

    “咖啡倒是真香啊，沒想到離開家鄉長時間之後，還能喝到純正的咖啡。”

    “聽到你說，倒是不枉我如此準備。好東西自然是要給懂的人喝了。”

    黑衣人似乎對對方的滿意程度有所欣慰，對方的目光卻明顯的有一些探究的意味。大概對方並不是種讓他特別放心的人吧。世界上有讓他絕對放心的人嗎，應該沒有。

    方恆端著杯子，正好和他的目光對上了，也發現了對方正在用種探究的目光看著他。他也就索性放下杯子，用一副非常坦誠的態度讓對方看個夠。種態度坦誠的程度，幾乎就是差點把心挖出來了。

    黑衣人覺得眼前的人很有意思，在他面前越是如此表現的人，也就說明人越加可疑。他滿腹的問題也會越多，探究的目光也會越嚴重。

    “香的咖啡，卻被你的目光弄壞了，你又要如何賠我呢。”方恆被他的種目光盯著，還真是渾身不自在。

    在他的目光之下，總感覺自己好像渾身長刺兒了一樣。或多或少的，身上都會感覺到有些刺癢。

    “好像今天過的是我請你喝咖啡吧，怎反而是我賠償你呢。”

    黑衣人嘴上雖然是說的，但是手裏麵還是給人家倒了一杯咖啡，又送了過去。他的目光，還是種審視的目光，好像要一眼將對方盯穿。

    “算了不喝了。”方恆只能放下杯子。他非常無奈的看著對面的人，所謂的咖啡店老闆。

    美的咖啡，因為人的目光已經打了不少折扣了，現在簡直是乾澀的讓人難以下嚥。

    “你到底想要幹什呀。”方恆非常無奈的想要對方把自己的目的說出來。

    “我只不過是想跟你喝一杯咖啡。”黑衣人用一種開誠佈公的笑容，衝着對方點了點頭。

    “就簡單。”方恆還是覺得有些不太相信，對方的目的如果真簡單的話就好了。

    一次就該輪到黑衣人表現他的誠意了。是剛纔對方表現出來的誠意呢，他現在也是完全一副開誠佈公的態度，就差把自己的心臟挖出來了。

    方恆搖了搖頭表示打死也不信。黑衣人則是用一種原來如此的笑容告訴他，副德行你不信我當然不信了，你蒙誰呢。

    兩個人就短短的無聲交鋒了一下，雖然只說了幾句話，但是方恆已經感覺到有點累了。

    他索性又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東西的確是特別的香啊，讓他真的想起家鄉里的咖啡。

    “不要把你想說直接問行嗎。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絕對讓你滿意為止。”

    “你會說實話嗎。”

    “我說不說實話並不要緊，要緊的是你能否分辨出來，我說的是不是實話。”

    是一句非常有智慧的話，看來對方要做一件非常有智慧的事兒了。黑衣人等的就是他件事兒。他點點頭，給對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向後邊的靠背一靠，張開雙手放在靠背上。

    “首先我要說明白的是，我的確是一個天使，和你手底下收留的孩子皮吉沒有半點關係。”方恆，算是開門見山的把事實說出來。

    “其次呢。”黑衣人還是想聽到後面究竟想說什。

    “第二點我要說明白的是，去刑偵一隊尋求幫助，也確實是誠心誠意想去的，因為我和她之間的確是有相關的關係。我也是誠心的想提醒刑偵一隊城市的確來了一個惡魔。可是我從來沒有說過來的惡魔就一定是有危險的。”

    大概算是一種含糊其辭的說法吧。

    黑衣人也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非常對的。城市裏有你的一個胳膊，跟木有危險，是完全兩碼事情。至少到目前為止皮吉小鬼是沒有任何的危險舉動的。他將皮吉留在地方也是爲了讓他能夠更好的去尋找自己的父親。

    “看來你是要拽出一條線，只不過是因為條線現在被我拽住了。”黑衣人一下算是明白過來了。

    “明人不說暗話，的確如此。”方恆冷笑，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黑衣人。種感覺就好像是他接到了黑衣人智商的病危通知單。

    黑衣人也不怕他種審視的目光，正好，相反的是他種目光帶來的，只不過是一種異樣的快感。將鄙視自己智商的人，最終用智商按在地上碾壓，不是一種快感嗎。

    如果黑衣人沒有將皮吉小子放在自己的店裏的話，鬆紫杉是絕對會將小子抓回到刑偵一隊的。

    上一次雖然有林靜壞事，可是小麻雀怎鬥得過老家雀兒呢。鬆紫杉只要略施小計就能夠讓皮吉被他抓住。

    黑衣人恍惚之間好像明白了，方恆要的是皮吉背後牽扯出來的大惡魔或者是大墮天使。唯有將她背後的父親揪出來，纔有可能將現在所有的事情弄清楚。

    “雖然是敵對的關係，但有時候也會相互合作的。一次將小惡魔放進來就是兩者之間爲了相互合作，而也產生了一種契機。就像是天堂，不希望人間被惡魔佔領一樣。地獄也不希望在佔領之前，人界就被另外一些其他的東西給佔領了。”

    “你的目的呢。”黑衣人還是想知道一下對方次行動的目的究竟是什？至少他現在應該知道另外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就是對方的身份是什。

    方恆在問題上的回答是有些含糊其辭的。

    “知名不具。知道我的名字，就能夠知道我的目的是什。”方恆又將咖啡杯端起來，淺淺的嚐了一口，還是被股香味所陶醉。

    無論對話進行得如何，邊的咖啡是真正不錯的，等到什時候閒下來了，他還真想在裡好好的品嚐一下邊的咖啡。

    黑衣人仔細的回憶了一下天使的名字，好像從頭到尾除了“方恆”名字之外，他沒有用過任何的名字。他也就當方恆的麵去查了一下名字所代表的意義。

    當將意義查完之後，他也就明白了對方，一切行動的由來。

    因為方恆代表的是……

    “原來如此。”黑衣人將自己的手機合上。如果對方真的沒有說好的話，他一次也許能鬆口氣。

    “可為什是裡呢。”黑衣人還是覺得有些不太明白。件事情選擇城市作為爆發世界的點，應該不是一個偶然的事情，應該是某種必然藏在其中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之所以件事情選擇了城市吧，是因為半年前城市有人和一個非常奇怪的東西簽訂了某種協議。也就導致了世界的時間線一直亂到現在。我來到裡，將件事情透露出來，除了想誠心誠意的幫他們父子團聚之外，還想將時間線撥亂反正。”

    最後一句話幾乎了黑衣人的手抖了一下。

    雙眼睛的目光一下子變了，並不是審視的目光，而是感覺有些像長劍。種眼神一下子就變得銳利了起來。

    “看來一次我請你也是在你的意料之中了，你算是意有所指，還是一早就鎖定我了。”

    “沒有，只不過是好奇而已。”

    方恆端起咖啡又淺淺的嚐了一下。對於嗜甜甜的咖啡的醇香味道，他簡直就是欲罷不能的。對眼前的人的好奇，也讓他有點欲罷不能。

    “能不能跟我說一下，明明是有機會讓自己撥亂反正，回到一個正常狀態。但是卻一直撐著一口氣，讓整個時間全部亂套，並且讓對方恨自己入骨。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想的。”

    問題可真是夠尖銳的。尖銳到，黑衣人不得不抬起頭來，深深的吸一口氣，緩解一下自己心靈的疼痛。

    是一個很尖銳的問題，但卻並不難回答。

    “如果你的生命只剩下最後一天了，你會幹些什呢。”黑衣人突然之間反問了他一句。

    問題對於方恆而言很難回答的問題。因為他的生命是不可能剩下最後一天的。

    如果一個生命體真正到達種程度的話，也就很難預料到什叫所謂的最後一天了。就像是天才，永遠不可能去理解，“假如我變笨了”課題應該怎寫。

    “我告訴你我的答案。”黑衣人再次為她倒了一杯咖啡。“如果我的生命還剩最後一天的話，我願為兄弟延壽百年。”

    “哪怕被他追殺。”方恆問問題的時候顯得有些戲謔了。是一種略帶殘忍的戲謔，大概也是在觸控著一種他並不瞭解的感情。

    黑衣人淡淡一笑，輕輕點了點頭。

    “哪怕是我為他延壽的百年，是被他追殺的百年。”

    人畢竟不是神，很多事情是沒法看透的。是方恆聽到句話之後，最真實的一個想法。

    有一種人所謂的美，是他完全看不明白的。就是撐著一口氣也不放下掉在自己脖子上的東西，哪怕種東西即將把他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