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流雲市坊(四)
“我需要一個保證,殺了他能得到我想要的東西。”流雲市坊的一處莊園的密室裏,一位全身籠在黑袍中的人,壓著嗓子沙啞的說道。
“保證?閣下是不是有些太異想天開了?這樣的保證我還想要呢,閣下能給我一個保證嗎?”黑袍人的話音剛落,坐在他不遠處的一人,先是嗤笑了一聲,然後便挑、釁意味十足的懟了回去。
“閣下好像對我好像很不滿?”能來這裏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燈,被別人針對的黑袍人,再次說話的時候,其語氣中便帶了幾分殺氣,那沙啞嗓音此時此刻也變成了如同磨剪刀一般刺耳。
“嘿嘿~也不是特別有意見,只是你來的有些突然,老子不放心罷了,萬一你與那個傢伙有關,我們在場的人不都危險了嗎?”對於那人的威脅,第二個說話的傢伙就像沒有聽懂一般,不僅沒有收斂反而更是變的有些囂張了幾分,“大家來這裏的目地,就是想要看看那個小崽子,究竟有什麼特別之處,既然要下手又何必鬼鬼祟祟?你把自己裹的像個粽子似的,老子不懷疑你,你讓老子懷疑誰啊?爽快點兒讓我們看看你的廬山真面目,如果是同道中人也就罷了,如若不然、”
“如若不然你又如何?殺了我嗎?你還不夠資格!”被第二人針對的黑袍人,也是猖狂的沒邊兒,如此就在第二人正出言威脅他的時候,卻被他毫不客氣的打斷了話語,然後在那麼一瞬間,這個傢伙更是殺意澎湃的看向了,同樣殺意十足的第二人,冷冰冰的繼續說道:“東京道王家很了不起嗎?如果我要殺你,你們家的那個老不死的也保不住你,不信...你可以試試。”
黑袍人說完這句話,整個密實額溫度一下子降到了冰點,且那個本來很是囂張等到傢伙,除了臉色變的非常難看,卻是因為對方點出了他身份,此時此刻的他除了心中充滿了恐懼,卻也是有點敢怒不敢言的同時,也在心裏盤算著對方是不是在嚇唬他,盤算著該如何找回場子來。
“呵呵~兩位都消消氣,咱們來這裏是爲了達到共同的目地,咱們可不能在目地還沒有達到之前,就先起內訌吧?王家兄弟的態度卻是有些不妥,可是這位仁兄,王家兄弟的擔憂也不是沒有道理,閣下或者有什麼為難之處,可以不露真容,但是我們需要知道,閣下究竟能拿什麼來說服我們相信你?”那兩個傢伙把氣氛搞亂了,如此這個時候,作為這場聚會的發起人,自然不能繼續翹著二郎腿看好戲,這場聚會關係極大,如果不歡而散他也沒什麼好果子吃。
“王家的面子可以不給,不過李家王爺的面子卻是不能駁回的,我確實不能透露我的身份,至於說我怎麼讓你們相信我?不知道這東西夠不夠?”聽到大唐王朝六王爺李存的話,其餘的人都看向了那個黑袍人,且都暗暗做著準備,如果這人不能說出個子醜寅卯的來,那不管他是誰,他今天都得留在這裏,看到這種情況,黑袍人囂張歸囂張,心中不屑歸不屑,但是最終還是選了沒有與這些人起衝突,不過他有他的驕傲,他不願讓這些人覺的他是怕了他們,纔會拿出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而是爲了大局著想,才只是好似無所顧忌的,繼續落那東京道王家的面子的同時,卻把一顆死不瞑目且滿臉凝固著驚恐的人頭丟給他們看。
“他是誰在座各位不會陌生吧?既然你們想要對那人動手,恐怕他家裏的情況早就調查的一清二楚,這人是被派來找他的,我覺的一個早就該死的人,別人沒有必要惦記他,也沒有必要知道他的情況是好事壞,所以就順手殺了他,各位不知道憑他是否可以證明,我想要除掉那人的決心?”
黑袍人丟出一顆人頭後,在場的人均都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們這些人享有普通人享受不到的權利,自然也不會不懂自己該遵守什麼樣的規矩,這顆人頭的主人,他們確實認識,但是一個世俗之人的死和他們掛了鉤,這事要是傳出去,定然會掀起不小的波瀾,如此那一刻其他人看向黑袍人的眼神就有了一些別的意思,比如殺人滅口。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在他們看來,膽大包天的傢伙卻只是冷冷一笑,卻幽幽的說出了這讓在場的人聽來,猶如索命梵音的一番話,也是瘋狂的甩鍋給他們,那麼一瞬間幾個脾氣不好的傢伙,差點兒都當場翻了臉,真的動手殺了這個瘋狂作死的人。
“閣下的手段真是了得,膽色也夠過人,在下佩服,還有...憑他確實可以證明閣下的決心!”而就在這些人剛要發飆的瞬間,那個聚會發起人先是深深的看了黑袍人一眼,然後便截住了其餘的人打算說的話,也不理會一些人向他狂使眼神,而是嚴肅的看著所有人,並且換了一副凝重的語氣說道:“我們來這裏的目地相同,但是如果想要計劃得以實現,就需要精誠合作。
對於那人其實不值得我們齊聚一堂,但是因為那個訊息,我們就不得不慎重對待了,雖然不信傳言中所說,那人那裏有成就真仙的功法,但是空穴未必來風,如果不是這樣,那兩個門派便也不會對他青睞有加。
今天到場的各位,不管是代表自己的家族還是代表某個存在,既然能夠聚集一堂,我想裡面的厲害各位都清楚,我們最終的目地都是“得到”他,可是因為那個門派的關係,我們根本不動用超凡的力量,起碼不能超過煉血境,如此我想大家也知道那人的戰力有多強,那麼想要“得到”他恐怕的下一番功夫了。
那人來到流雲市坊已經有半年多的時間,但是我想各位應該已經發現,對方是一個多麼謹慎的人,他從來就沒有走出過流雲市坊,也沒有交過一個朋友,這樣的人僅僅憑藉我們所瞭解的那些,是殺不了他的,雖然這話聽起來很喪氣,但是既然各位不管因為什麼原因,還是來到這裏,我想各位就不會否認這一事實,那麼接下的時間裏,就需要各位各顯神通了,當然也包括我在內。
我們需要不擇手段,但是又不破壞規則的下,儘量瞭解那個人,這樣等到最終考覈開始的時候,纔有機會殺死他,如此才能保證那兩個派不會說什麼,畢竟他們看重的人太愚蠢,自然也就死有餘辜,還有我們的速度要快,因為打那人的注意的人,可不僅僅只有我們這一波。”
李存說完話之後,便看向了所有人,好似在等別人補充些什麼,可是那些人在他說完話之後,包括那位黑袍人,一個個的卻都是閉口不言,他們好像陷入了沉思,好像這人的話,真的令他們感慨無比。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這間密室變的越發的安靜,好像每個人都十分忌憚打破此刻的沉默,所有的人好像在比拼誰的的定力夠強,對於這樣的局勢,那個聚會發起人也是頗為惱火的,但是對此他也沒有什麼辦法,看到這樣的情況他現在倒是有些後悔,自己方纔把話說得太明瞭,且這個時候他都開始懷疑,就這些人想要殺死張乙,是否真的有些異想天開了?!
張乙來到流雲市坊,每天都安安穩穩的過著自己的小日子,等著老道所說的山門納徒的那一天的到來,可是這樣的日子僅僅只是維持了三個多月,就被一波突然傳來的流言給打破了,別人說他那麼兇悍,根本就是因為他得到了無上傳承,而且謠言傳的是那般有模有樣、有理有據,這給張乙帶來了無限的煩惱,同時也給他今後的處境埋下了無限的隱患。
對於此張乙浦一聽到,也是嚇了一跳,畢竟這所謂的流言卻根本就是真的,但是他很快就從最初的震驚之中緩了過來,等他冷靜之後,自然不難想到這純粹是有人想要陷他於不義,畢竟關於自己得到傳承一事,除了自己就連家族裏的人,也完全處於迷糊之中,因此對於那突如其來的,有鼻子有眼兒的謠言,頓時讓張乙變的異常惱火。
那個時候的他非常想要把那一個或者那些陷害他的人找出來,然後能殺則殺,殺不死的就記下來,等到以後連本帶利讓對方一起還,可是等他這麼做的時候,卻發現從那一波流言傳進流雲市坊之後,便開始有太多的人,都用那種盯著一塊爽口的肥肉的眼神盯著他看,這頓時讓他忌憚異常,甚至一度盤算著是否要逃離這裏,還自家一個海闊任魚躍,但是他漸漸的又發現,自家其實待在流雲市坊,纔是最安全不過的,自家所幻想的會有大批修仙者來找他麻煩的事,根本沒有出現,就連那些紅塵中人也都只是拐彎抹角的試探,而不敢用強和逼迫。
所以張乙一下子想到了老道和他說過的話,所以從那一天開始,他便把自己當成了,讓旁人眼饞不已的大魚,開始小心翼翼的謀劃著,釣出很多魚餌來,不管是那些“明目張膽”的,還是那些隱藏在某個黑暗的角落裏的傢伙,這些人都是他的目標,只要想害自己,便不僅要吞了他們的魚餌,而且連釣魚的人也要一口吞掉。因此這段日子裏,他每天都做出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在流雲市坊瞎逛,去吸引那些人的注意力,而晚上去是藉助夢空間,不知疲憊的修煉和推演任何一種可能會出現的可能,然後一局一局的破解,等待著那一天的到來。
就這樣的情況引起的變化,慢慢的被那些人發現了,所以那些幕後主使者,因為擔心出現什麼變故,便開始給他們的狗下達命令,讓他們想辦法搞清楚張乙在幹什麼,甚至盡力儘快解決張乙,畢竟這些人能夠知道一些別人不為人知的事情,所以那些傢伙對那所謂的流言,就更加在意,也因為這也這種原因,就有了那些人的密室密會,且這樣的情況在流雲市坊有很多。
不過這些如同老鼠的傢伙,在秘密開會的時候,有一處卻有些特殊,參加這次密會的人,其實都與張乙有著,直接或者間接的聯絡,比如那東京王家,其實就是靈縣王家的本家,比如那位密會發起者便是大唐皇族的人,當然還有那柳家的人,也有那覺遠和尚的同門師兄,當然其中最神秘的黑袍人,卻與張乙的關係最為“親近”,這人是被白蓮花煉成殭屍的,且殺了張家派出尋找張乙的族人,不知道用什麼方法掩蓋了屍臭,混跡於這些人裡面的趙澤,且不得不說也是趙澤的主子白蓮花,散播了關於張乙得到無上傳承的謠言。
流雲市坊每到仙門納徒之際,哪一次不是暗流滾滾?他見證了太多的興衰與生死,這一年仙門納徒再次納入章程,而張乙很巧的成爲了,這處戲中的一角,不過雖然陰差陽錯下造就了他的不同凡響,但是一處戲裏麵的角色太多,個個都很了不得,如此到了最後他能否順利收場,這自然也是不能看破的未來!不過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在這處戲之中,不管張乙願意還是不願意賣力表演,他想要得到一個好結局,不竭力而為是一定不行的,如此在加上另外的那些傢伙,合力之下或者有可能演出一場精彩的戲碼,以此告慰那些永遠沉淪在這處戲之中的陰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