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感觸
老道與張乙如同風捲殘雲一般,把那隻狍子分食乾淨,兩人吃的過於熱鬧,餵食的速度基本已經跟不上嘴的速度,簡直瘋狂的不得了,就像餓鬼投胎,吃的好不舒坦,甚至因為吃的太爽,等到吃完之後張乙都想躺地上美美的睡上一覺,覺的如此纔算的上完美。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那老道卻是捲起一陣輕風,眨眼之間就帶著張乙就來到了千里、萬里之外,這讓張乙好不驚訝,“這老道本事端是了得,在夢界中我頂著一界之主的名頭,速度也沒有這老道厲害,瞬間千里?或者萬里?那他的修為又該有多高?莫非他已經超凡入聖?”
“道長這是何地?我們來這裏做什麼?”就在張乙心中充滿遐想的時候,老道壓下了雲頭落在一個廣場上,張乙看著那熙熙攘攘的人群,這如同鬧事一般的地方,只是匆匆掃了幾眼,便有些忍不住心中詫異的驚奇的問道。
“沒有意外的話,這裏便是你拜入山門之前待著的地方。”老道有些迷醉的吸溜了一口氣,像是要把這裏飄蕩著一股股酒味、菜香味一網打盡,甚至就連那吵嚷聲也不放過,很顯然他對這裏很是喜歡。
“待在這裏嗎?道長所說拜入山門,不知道我會拜入哪個山門?是道長所在的山門嗎?不曉得道長所在的山門叫什麼?在何方?”聽到老道的話,張乙眼中的詫異之情又是一閃而過,然後故作天真的問道。
聽見張乙的話,老道古怪的瞥了他一眼,嘿嘿一笑卻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招呼了他一聲,便帶頭向廣場深處走去,對於老道的態度張乙早習慣,看見老道這樣他也是嘿嘿一笑,然後一邊好奇的四處大量,也一邊不緊不慢的跟著老道向前走去。
“咦?道長麻煩幫我看一下,我的臉上是不是黏上了什麼東西?為什麼我覺的有些人看我的眼神好像怪怪的?”在張乙四處打量別人的時候,別人也在打量他,不過他很快就發現了一個問題,為此先是有些不明所以的搓了一把臉,然後在什麼也沒發現的情況下,便有些不解的問起了走在前面的老道。
“小子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啊?或者你是在消遣老道?你真的不知道那些人為什麼那麼看著你?”聽見他的話,那老道這次倒是停下了腳步,然後看見面帶純真的看著他,他先是冷冷一笑然後便譏諷出聲。
“呃~我只是覺的用不著這麼誇張吧?大家都是一個鼻子兩個耳朵,一個肩膀扛著一顆腦袋,有什麼可稀奇的呢?再說了我臉皮薄,那麼多人那麼看著我,我真的有些很不好意思呢!”
聽到老道的話,張乙也是“老臉”一紅,不過那異樣的情緒,立馬就又被他壓了下去,之前在五常縣大出風頭也是迫不得已的事,現在別人像看猴子似的看著自己,這讓他很不舒服,再說了五常縣的事根本就很不正常,為此他也不想被別人這般關注,當然了最主要的還是不想被太多的修仙者關注。
因此他之所以這麼說話,其實只想讓老道再幫他一把,把五常縣發生的事歸於一場意外來處置,老道研究了自己一番,便好像不感興趣似的不再提起,可是他卻不覺的別人會像老道一樣,不會打破砂鍋問到底,甚至就算別人用一些見不的光的手段,他也不會覺的有什麼奇怪,關於這一切張乙很有自知之明,知道現在的自己沒有資格也沒有能力去應付,只好厚著臉皮請求老道搭把手,幫他擋住一些他應付不了的存在。
“不愧是道爺看重的苗子,這股機靈勁兒還真要的!”聽到張乙的話,老道雖然還是面帶譏諷的看著對方,可是心裏卻是喜歡的緊,張乙在五常縣大出風頭,這讓他欣賞不已,現在看到他又曉得藏拙、知進退,便更是對其喜愛有佳,道門雖然是修仙界的一霸,但是也不能老是去破壞規矩,如此他們自然希望門中的弟子能夠聰明點兒,那麼張乙此時此刻的行為自然令他很是滿意。
“小小年紀心思就這麼重,小子你很危險!”不過雖然老道心裏已經同意幫張乙的忙,甚至就算張乙不說他也會去做些什麼,可是爲了讓張乙不要得意,他卻是換了另外一種表達形式,用把承諾揉在了教導中的說話方式,表明了他的態度。
“多謝道長,小子記下了!”老道既然這麼說話,便算答應了自己的請求,對於此張乙自然很是欣喜,不過老道現在以這樣的口吻和自己說話,卻也令張乙心中一震,雖然他有自己的行事方式,可是對於老道的善意,他卻是不會不領情。
“呵呵~”兩個多月的相處,以及以前的觀察,張乙是個什麼樣的人,老道雖然不敢說自己完全看透了他,可是卻也知道他是一個主意很正的人,因此當他聽到張乙的回答之後,便只是笑了笑但沒有繼續在說什麼,想要讓一個人的思想有所改變需要很長的時間,還要受到各種因素的影響,他從沒有想過僅僅憑藉這幾天的相處,就完全讓張乙相信自己,且讓對方放下心中所有的戒備,對於此張乙或許沒有覺察出來,但是卻瞞不過他老人家的眼睛,可是這種事宜緩不宜急,他相信總有一天張乙會向他敞開心扉,總有一天不會在這般累人的活著。
道門作為正道第一把交椅,又是修仙界的霸主,其胸懷自然足夠寬廣,眼光自然很是高遠,張乙在五常縣有那樣的表現,是個人都能看出來,這裏肯定有什麼貓膩,甚至不難想到,張乙或許得到了什麼逆天的機緣,這不能不讓人心動,這不能不讓別人起什麼心思,比如殺了張乙把那所謂的機緣佔爲己有,可是道門卻不會這麼做,最起碼道門的大多數大佬不會這麼做,他們知道的越多,對這個世界越是充滿敬畏,在加上他們所求的不過是道法自然,不過是傳承不斷,奪別人的機緣或許會做,可是如果連門中子弟的機緣都妖窺視,那道門定然不能穩坐玄黃大陸修仙界第一把交椅這麼多年。
因此對於張乙的戒備,不會感到不喜,且瞭解了張乙的遭遇的他,更是感慨不已,老道研究張乙,好奇心是有的,可是更多的卻是想要看一看,姑且可稱為機緣的東西,是不是對張乙有害,他可不想自己看重的小傢伙,在今後的某一天會因為這件事死於非命,他更不想因為這件事,或許某一天張乙會做出什麼令道門蒙羞的舉止,老道作為道門的大佬之一,雖然不是強的沒譜,可是就算沒有檢視出什麼,但也可以肯定張乙也不會因為那所謂的機緣,走上歪門邪道。
靈縣的“一醉閣”分屬於道門,這老道之所以會關注張乙,自然也是因為得到了“一醉閣”傳來的訊息,“一醉閣”要了解張乙不難,那麼張乙經歷了什麼,從什麼時候開始像似變了一個人似的,自然也瞞不過他們的眼睛,聖賢堂一事張家捂得在嚴實,“一醉閣”想要知道這個訊息,自然也是手到擒來。
如此既然張乙因為經歷了醉酒聖賢堂一事之後,纔開始“崛起”,那麼老道自然不會不去探查一番,可是他在張家的聖賢堂什麼都沒發現,可是越是這樣他便越是看重張乙,因為那泥塑看似平淡無奇,可是卻總能給他一種浩氣長存的錯覺,修為到了他這個地步,又怎麼會真的覺的那種感覺是錯覺呢?所以等他研究過張乙之後,就算什麼都沒有發現,卻是毅然對其深信不疑。
“你以後就住在這裏了,雖然我知道你不會做什麼蠢事,雖然看見你住在這裏,一般的人也不會做什麼蠢事,可是老道還是希望你,如果沒有必要的話,你也不要輕易的離開流雲市坊,你最好靜等招收門徒的那天的到來,然後按照要求去做該做的事。
還有我離開之前會留下一些東西給你,你有時間就多琢磨琢磨,當然了你要做什麼是你的自由,不用在意老道的感受,老道修道至今,見過太多的天之驕子,得到逆天機緣的人也見過不少,可是老道也看明白了一個道理,如果人沒了所有的一切都是狗屁。
好了,老道也該離開了,不然有太多的人總是心裏難安,嘿嘿~”
老道笑過之後,便繼續帶著張乙向前走去,在此期間張乙試探著問了幾句,可是老道卻並沒有搭理他,所以他便訕笑一聲,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亦步亦趨的跟在老道後面,看看他要把自己帶到哪裏,氣氛有些怪異也有些冷清,而這樣的氣氛等到老道帶他走進一處,一個人也沒有的兩進院子纔算結束。
一路走來張乙雖然心思流轉,想了很多的事情,可是因為一路上所見的種種跡象,也能夠看的出來,這一處院子在這流雲市坊所代表著什麼,不過他心裏怎麼想是他的事情,等走進這處院子之後,那老道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一改之前的淡漠,觸不及防的情況下和他說了很多話,在此期間老道也沒有理會,因為聽到自己的話,張乙的臉色卻是變了又變,他只是在說完話的同時,便給留了兩樣東西,在沒有給張乙說話的機會的情況下,就轉身向門外走去,且僅僅只是走了幾步,就在張乙的目光中化爲了虛影,然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承蒙前輩提攜,張乙萬分感激,前輩請受張乙一拜!”老道說的那些話,給張乙帶來了很大的觸動,在加上五常縣的“搭救”,以及這段日子的相處,他又怎能無動於衷?因此哪怕這個時候,他依然沒有解除對這老道的懷疑和戒備,可是就那老道的一言一行,卻完全受的起他這一拜,表情嚴肅的張乙,向着老道離開的方向一揖到地,這一拜是因為感激,這一拜也因為老道的循循教誨。
老道雖然已經離開了,可是他說的每一句話,卻依然在張乙的耳畔不斷的迴盪,尤其是離別時的贈言,更有種令他振聾發聵之感,老道的言外之意,張乙豈能聽不出來?可是越是因為這樣,他對這位不知名的老道卻越是敬重,雖然因為夢界的事,讓他不會那麼輕易的去相信一個人,尤其還是一個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妖怪,可是也因為夢界所經歷的事,那個能夠和他說那些的老道,對他而言卻是那般難能可貴。
張乙不知道那老道就是善還是惡,可是就因為老道對他說的那些話,他卻暗暗告訴自己,如果是善,就把對方當做最敬重的長輩來對待,如果是惡,因為這些事情,如果在某一天,兩人爭鋒且自己有能力殺死對方,卻一定要給那老道一個重來一次的機會,不為其他所求不過是無愧於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