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難以拒絕的誘惑
張乙和柳風離開之後,看見方纔發生那一幕的人頓時炸了鍋,張乙雖然不算什麼大人物,可是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卻也是遙不可及的傳說,之前總是夢幻著能夠一睹他的雄姿,因為就算不知道聽了多少遍,都還不覺膩的那風華絕代的一劍,更是讓他們對張乙的敬仰、畏懼以及好奇,已經上升到了一個無以復加的地步。
如今有緣在這裏見到本尊,那一瞬間就張乙與劉成陽決鬥過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而讓他們積壓在胸中很久的激動、羨慕、震驚和嫉妒等等情感,毫無障礙的就被方纔發生的那一幕給點燃,如火山噴發一樣,那股喧囂勁兒好像要把這天給掀翻。
他們面紅耳赤的嘶吼著,發瘋似的叫喊著,手舞足蹈的奔走著,他們就像被封禁萬年的惡魔突然衝破封印,那麼一瞬間他們什麼都不想做,只想仰天長嚎,以此來發洩激動萬分的情緒。
當然了也不是所有人的都是這樣,那位剛剛去鬼門關走了一遭的城門官,就是其中的一位,等張乙和柳風離開之後,幾乎崩潰的他才緩過了一口氣,臉上也漸漸的有了些血色,在張乙跟前的時候,他連一絲恨意都不敢洩露出來,可是這個時候,等他看到別人對他的指指點點,幻想著旁人正在如何譏笑他,自己就像一個小丑一樣,還有自己那心胸狹窄的主子即將給予自己的懲罰。這一切的一切都在不停的衝擊著他的靈魂,那一剎那搖搖欲墜的他,對這個造成了這一切的人,如今他連對張乙的畏懼好像都顧不上了,所有的情緒糅雜在了一起,化爲了猶如實質的怨毒。
眉眼低垂的他好像是爲了掩飾自己的羞愧,可是別人看不到的眼睛中,卻閃爍著令他自己的靈魂都戰慄不已的瘋狂,“能殺死仙人又能怎樣?我郭拙成在此發誓,一定要讓你跪在我的面前,為你今天的所作所為而懺悔,我要殺了你,把你碎屍萬段,啊啊啊......”
“呵呵,一個螻蟻都成長到了這個地步,真是有趣,不過越是這樣,才更讓本少爺期待虐殺你的時候,你會是一副什麼模樣,武道宗師?呵呵~螻蟻終究還是螻蟻!”
白蓮花因為靈縣的遭遇,一直都保持著低調,雖然他恨不得生吃了“一醉閣”的那位,可是那位和他說的話,跟本就如同夢魘一般,時時刻刻的在摧殘著他的靈魂,他忘不了那人警告,也不敢忘記那人的警告,所以那麼長的時間,他根本就連白蓮宮設在廣陵縣的白蓮山莊,都沒有走出過半步,他視別人的性命入塵土,可是他把自己的小命兒卻看的相當的精貴。
如今要不是又到了仙宗納徒的時間,他一定還會老老實實的去做他的縮頭烏龜,甚至連對“一醉閣”那位的怨毒的咒罵,都不敢說與人前,這樣的日子幾乎快要把他逼瘋了,尤其等他白蓮宮的宮主知道“一醉閣”警告過他之後,更是把他嚴加看管起來,這更是讓原本極為囂張跋扈的白蓮花,連人性都扭曲了不少,他恨這個世界,他畏懼比他強大的人,可是他卻比原來更喜歡草菅人命,去虐殺那些所謂的弱者。
如此在這種情況下,張乙走近了他的視野,那一刻他笑的非常開心,可是就這本來燦爛如花的笑容,卻給別人一種格外陰冷和殘忍的感覺,就在他像是看到了獵物一樣,帶著嗜血的目光盯著張乙看的同時,那因為興奮連聲音都變的極其尖銳的話,傳到了白蓮宮宮主派來保護和約束他的修士的耳朵中,都不由得頭皮一緊、脊背發麻,他們可是見過他的殘忍,知道他有多麼變、態,所以在他看向張乙的時候,隱隱的投去同情的同時,就連個那個實力最強的煉血後期的修士,也是面色大變。
“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那個雜種!”趙澤瞪著血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張乙的身影,就如同一隻將要擇人而噬的野獸,他想要把張乙撕成碎片。
“少爺你要冷靜,現在就連我都不是他的對手,你想要報仇就只能忍耐,只要你能踏入仙門,殺他如屠狗!”
趙潘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見張乙,關於那個傳說他也有所耳聞,也有所猜測,可他萬萬沒有想到,那個被武林中人當成傳說的人會是張乙,趙家被滅之後,透過這些年的磨練,趙澤早已脫胎換骨,身上再也沒有半點紈絝之氣,而且身負血海深仇的他,更是知道何為隱忍。
但是今天突然在這裏看到張乙,那麼一瞬間便破了他的功,對於此趙潘自然是無比的同情他,同樣他也想殺了張乙,可是這並不意味著,他也會失去理智,他們能走到今天實在是太難了,他又怎麼會在看到希望的曙光擺在眼前的時候,讓被仇恨一時迷失了雙眼的趙澤,破壞眼前的形式?使這麼多年的努力都付之東流?所以他緊緊的拉著趙澤,且極其冷靜的出聲勸慰他,他知道趙澤能夠明白他的意思。
“呼~呼~抱歉我失態了,不過我一定要殺了他,我一定要把張家所有的人的人頭割下來,擺在我我爹的墳前,我趙澤在此發誓,如違此誓,人神共棄,天誅地滅!”趙澤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不過這個時候的他,因為需要剋制著那滔天的仇恨,甚至眼睛都快滴出血,整個人看起來就如同瘋魔,他早已把報仇當成了他活著的唯一的精神支柱,爲了報仇他什麼都可以忍,他什麼都願意做。
......
張乙的到來給一些人帶來很大的衝擊,可是他卻怎麼也想不到,那早已與他不死不休的仇敵,這個時候也在這五常縣,這大概就叫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如此此時此刻當張乙的那些新仇舊恨,都在恨不得用他的血肉下酒的時候,對此一概不知的張乙,卻在柳風的引領下,再次來到了“醉紅塵”,且在別人帶著異樣的目光注視或者偷瞄的時候,與那柳風一前一後走進了包廂,他有些事需要柳風為他解答,同時他也知道柳風突然邀請他,也不僅僅是臨時起意。
所以別看現在的他,好像一副客隨主便的樣子,可是實際上他根本就沒有放鬆過半點警惕,他不是什麼都不懂的毛頭小子,他知道什麼叫做,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就算不是如此,他也不覺的自己與這柳風就真的這般投緣,好像做過幾輩子生死相交的兄弟一樣,好像自己把命都可以託付給對方,而不需要擔心會有什麼意外發生。
“柳風有一事相求,還望張兄能夠成全,至於報酬定然不會讓張兄失望!”進了包廂,張乙還以為柳風會東拉西扯個沒完,可是他沒有想到柳風會這麼直接,好像要打他一個措手不及似的,當場就要與自己做交易。
“呵呵~柳兄恐怕是搞錯了吧?包廂外面的那幾位,個個氣血渾厚,張某與之相比相差甚遠,如此柳兄有什麼事何不吩咐那幾位去辦?又何必捨近求遠呢!”張乙聽見他的話之後,目光一閃然後便輕笑出聲。
“張兄不必妄自菲薄!張兄且聽完柳某的話在做決定可好?”張乙的反應完全在柳風的預料之中,而且張乙既然沒有直接拒絕,他自然曉得該怎麼說話。
“既然柳兄如此自信,張某聽一聽也無妨!”聽到柳風的話張乙又是莞爾一笑,然後稍微的沉吟了一番便點頭說道。
“如此甚好!張兄想來也能感受到五常縣的氣氛有些不正常吧?呵呵~柳某人倒是忘記了,張兄還親身體會了一番,而我要與張兄說的事情其實就與此有關!”張乙既然同意了,柳風自然也不會客氣什麼,不過他也並沒有一口氣把話說完,他要與張乙做的交易對他意義非凡,他知道自己必須把張乙的好奇心充分的調動起來,這樣等到一會談判的時候,形式纔會對自己更有利。
可是他沒有想到等他說完話了,張乙卻還是那副洗耳恭聽的樣子,好像沒有要提問的意思,這時的張乙看起來很認真,可是柳風卻清楚的能夠感受到,從對方的身上散發出來的隨意之情是那麼濃郁,他知道這是一種談判手段,可是時間緊湊的他,卻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就這樣白白浪費掉,因此到了最後他只能無奈的嘆一口氣,決定不再拿捏什麼。
“五常縣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其實就是因為一些名額,有機會參加仙門納徒的資格的名額,本來事情沒有這麼複雜,可是因為當朝三皇子的到來,一切都變了,他這人生性霸道,以為天下的一切都是他李家的,還放言這些名額都必須由他做主分配,可是這等機緣,誰又會因為他的一句話而輕言放棄?別說他只是一個皇子了,就算他是當朝太子、當今聖上也不行。
不過家父當朝為官,就算柳某人不願放棄,可是也不能明目張膽的與他對着幹,因此柳風希望能讓幾個家人,寄與張兄名下,憑藉張兄的本事,就算他是皇子也不敢難為張兄。”
“呵呵~柳兄倒是打的好主意,你不願與那人發生衝突,張某人就願意嗎?柳兄還是莫要開玩笑的好!”柳風的話音剛剛落地,張乙頓時就樂了,然後他便帶著濃郁的譏諷之意,沒有半點猶豫的拒絕了柳風,同時這個時候,他心裏也在想,莫不是這柳風把自己當傻子看待了吧?不然像這麼愚蠢的話,又如何能夠在這種場合講了出來。
“張兄莫要誤會,柳風只是不想把事情弄得太複雜,纔會直言不諱的,張兄只要應下此事,不管事成與否,柳風都會雙手奉上紋銀三十萬兩,當然只要有一個人的名額沒有被搶走,便會外加三十萬兩和一株五十年的寶藥的報酬,修仙界雖然以靈石交易,可是三十萬兩銀子和一株五十年的寶藥,卻也足夠請動一位煉血後期以下的修士了,所以還望張兄認真的考慮一番。”對於張乙的譏諷,柳風並沒太過在乎,他只是稍微的解釋了一句,然後便開出了他的價碼。
“呵呵~柳兄真是大手筆,銀子倒是小事,可這寶藥...柳兄又如何能讓我信你呢?”聽完柳風的話張乙的瞳孔頓時一縮,然後便第一次極其認真的看向了柳風,隨後一字一句的問道,至於說這場交易會不會有危險之類的蠢話,他自然是不會提起的。
“張兄請過目!”柳風聽到張乙的問話,眼睛頓時一亮,然後輕輕的拍了兩下手掌,便立即有一個其貌不揚,但是張乙僅僅看了對方一眼,便從對方感受到莫大的壓力的黑衣中年男人,把一隻玉盒送了進來,其從始至終都沒有看張乙一眼,而柳風也沒有半點要給張乙介紹的意思。
“如此,張某人應下了!”開啟盒子,張乙看到了裡面的東西,他只是輕輕一嗅,便分辨出了真假,那一刻他知道自己再也沒有拒接的理由,至於說柳風會不會毀諾,他倒是不怎麼擔心,如今的他有信心且有能力,讓毀諾的柳風付出更大的代價,來撫平自己被他欺騙的創傷,就算那個明明就是一個修士的黑衣男人也不能阻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