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獻身
重生古修士自動暴露,儘管讓其他人欣喜不已,但是其暴露之前的所作所為,卻令在場的所有人,骨子裏都發寒。不過越是這樣,他們便越是,不願耽擱讓呂湘兒去甄別,儘管他們都不能確定,變成“玉面公子”的傀儡的人,是否能夠被揪出來,且哪怕他們如今,更是大多都在懷疑,呂湘兒或許就是“玉面公子”的人。
但是不管怎樣,他們都沒的選,重生的古修有多麼瘋狂,他們都看到了,他們不想讓“自己人”互相懷疑,為此爲了能夠爭取更多的生還機會,哪怕心中擔心,那呂湘兒渡進自己軀體的那一縷靈氣,或許就是讓自己去死的根源,但是他們也只好先這樣走下去。
他們懷揣著擔心和期望,去接受那根本令他們不能安心的東西,而那“玉面公子”,在暴露之後,卻有些迫不及待的,露出他的獠牙,看到這樣的情況,根本不能避免,讓別人去想,他之所以這麼做,或許是爲了給呂湘兒,或者已經被他控制的傀儡打掩護。
但是已經被逼入絕境的他們,除了防備著一切突發意外的同時,便只能一邊擋住”玉面公子“的進攻,一邊讓那他們其實並不是多麼放心的呂湘兒,去甄別他們這群人之中,還有沒有藏著,“玉面公子”佈下的後手。“玉面公子”強悍而詭異,就其佈下的棋子,也給他們造成了痛徹心扉的傷害,就他們而言,如果不能找出這樣的人,根本就難以讓他們心安。
“血葬!”
起初的時候,“玉面公子”只是捨身搏殺,但是等到他發現,龐飛龍他們,其實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強大,還要堅韌,那一刻等他與悟真拼過一記之後,便藉着這股力道急速後退,且當龐飛龍他們,發覺他的舉止不正常,就要做什麼的時候,那一刻只見,他的眼中閃爍著,瘋狂的殘忍之色的同時,又厲聲吐出了兩個字,此刻的他臉上的笑容是那樣的猙獰,其實此刻的他更像極了來自地獄的惡鬼。
原來就在他們混戰的時候,“玉面公子”在吞噬精血為他所用的時候,更是悄悄的佈下了一座殺陣,此陣或許不能功於一役,但是他深信此陣,定能讓對手的戰力減半。這還是他今時他的修為不夠,且那些被殺死的修士的修為過低的原因,否則的話,如果此陣能夠發揮最強的戰力,就算是一般的化神期的修士,被困入此陣,也絕無生還的可能,此陣在這位重生的修士的那個年代,也算的上鼎鼎有名的殺陣。
“防禦!防禦!”
“啊~救我~救我~”
“不要讓這些邪血沾身,避開,全力避開~”
“砍掉沾染邪血的地方!快砍掉被邪血沾染的地方!”
“......”
“玉面公子”話音剛落,那原本憑寂靜的廣場,突然從四面八方,涌出滾滾猩紅的鮮血,就像那涌起的滾滾濤浪,就連它們奔騰的聲音,也與那洶涌的洪流沒有多大的區別,且僅僅只是用了不到十幾個呼吸的時間,它們便把龐飛龍等人給包圍起來,且看其情況,它們根本就是要,把龐飛龍等人,給捲入其中,然後攪成碎片。
看到這滾滾血浪,聽到那奔騰的洪流聲,龐飛龍他們,在難以保持鎮定,而後等到,當它們與他們接觸過之後,所造成的創傷和影響後,那一刻嘶喊聲,求救聲慘叫聲,幾乎蓋過了那滾滾洪流。
此刻的龐飛龍等人,眼中滿是驚駭和恐懼,他們開始的時候,以為這滾滾洪流,是要把他們捲入其中,然後撕碎或者攪碎,可是等到看到有人因它們而死的場景之後,那一刻,他們在難以保鎮靜。
有人不甚沾染了,突然出現的猩紅的鮮血之後,在那一刻,別人便看到了,那人與那鮮血接觸過的地方,便像是初雪遇到了烈陽一般,不管是血肉還是骨頭,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消融,不管那人如何阻止,盡都無濟於事。
他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也沒有見到過這樣的殺人手段,尤其看到那被融化的部分,更是變成一條,顏色異常亮麗的血蛇,急速奔向那站在陣法之外,滿臉猙獰的,好似看著待宰的羔羊似的,看著他們這些人的“玉面公子”,其實此刻的他們,沒有崩潰,其已經足以自傲了。
同時也就在這樣的情況下,龐飛龍他們,經過最初的混亂之後,便開始奮力的抵抗起來,且他們更知道,如今這種情況下,一個人有多麼的重要,因此在他們力所能及的,去解救那些被他們稱為之“邪血”給沾染的人的時候,卻也沒有忘記,去喚醒那些,沾染上邪血,而因為驚嚇過度,已經失去了理智的那些人。
今天所遇到的對手,空前的強大,空前的邪惡,別看龐飛龍他們,如今在激烈的抵抗著,那些邪血的侵染,但是就此時的他們,卻根本沒有信心,去戰勝今天的對手,儘管此刻的他們,暫時可以抵擋,那讓他們毛骨悚然且絕望的,滾滾邪血洪流。
風、雷、電,金木水火土,冰、霜等等,只要他們能夠用上的,自以為有用的手段,此刻都用上了,唸經聲、幽靈的嘶吼聲,天魔的怒嚎,郎朗的讀書聲......同樣爲了能夠祛除這些邪血,或者壓制這些邪血,盡都幾乎拼盡全力。
“呂道友,這些邪血怎樣才能祛除?”
在他們在那裏抵抗和竭力祛除邪血的時候,同樣也沒有忘記已經檢視完所有人之後,卻沒有發現什麼的呂湘兒,在他們看來,就現場的這些人,除了那位重生的古修,根本就只有呂湘兒,最瞭解此陣了,如此等到龐飛龍的話音剛落,幾乎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她,就連那站在那裏,滿臉猙獰的看著他們的“玉面公子”也沒有例外。
龐飛龍等人,認真的看著呂湘兒,是因為他們認為呂湘兒可以給他們帶來光明,而“玉面公子”之所以會盯著她,卻是因為他極為擔心,這個讓他恨不得,立馬把其吞掉的女人,再來壞他的好事。
龐飛龍他們,此刻儘管暫時可以頂住那些邪血,但是就連他們自己,都不相信僅僅憑藉這些,便可以避免禍事,所以此刻的呂湘兒,對他們來說,便顯的是般的重要,而“玉面公子”之所以會這般緊張,完全是因為,此陣根本就是,他現在能夠使出的最強的三種手段之一,如此關乎著他此次,是否能夠完美浴血重生,他又如何能夠,且怎麼敢忽略呂湘兒的重要性?
不過讓他們難以接受和感到欣喜的,卻是那呂湘兒的回答。對於龐飛龍他們一夥人,根本就好比,被打斷了脊樑,沒有什麼兩樣,龐飛龍等人,聽到呂湘兒的回答之後,還好一些,可是其他的人,在見識到了那邪血的恐怖後,又聽到呂湘兒的回答,便不免心生絕望,而呂湘兒的聲音,被“玉面公子”聽到後,其就算懷疑,這或許是那呂湘兒的陰謀,可是卻也壓制不住,那令他激動的情緒,從而猖狂無比的大笑了起來。
聽到自己的答案之後,各自的反應,呂湘兒全部看在眼中。對於站在自己這一邊的人,因為絕望,所以心性漸漸扭曲那些人,看向他的眼神,只有無盡的恨意,依然還能暫時保持鎮定一些人,看向她的時候,其眼中的失望,突然刺痛了她的心門,至於那猖狂發笑的“玉面公子”,卻讓呂湘兒,生出了平生最濃的恨意,這種情況與那些人恨她的原因有關,也與另外一些人,看向的她的目光中,充滿了失望有關,其實最令她憤怒的,便是那刺耳兒至極的嘲笑和輕蔑,她看似冷血,其實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是經歷過什麼樣的經歷,纔會變的視人命為草芥。
她呂湘兒有她的驕傲,平時的時候,她隱藏的很好,可是此刻她,卻因為突然有種感覺,或許這一次,會永遠留在這裏,那一刻如同被拋棄的她,那一刻在那些,已經絕望到了極點的人的眼裏,好似她就是這個世界上,最該死的人的她,這一刻在“玉面公子”眼裏,根本就是一個自不量力,螳臂擋車的她,突然展顏一笑,其笑容是那麼的乾淨,乾淨的簡直讓別人,不敢直視。
“我確實沒有祛除這些邪血的辦法,但是並不意味著,我不能爲了祛除它們,而做些什麼。”笑過的呂湘兒,突然好似變了一個人似的,此刻的她,又像之前的時候一樣,開始說些聽起來,格外自相矛盾的話。
但是就在此刻,聽到她的話,看到她的樣子,不管哪一方,不管此刻的處境的如何,但凡在場的人,卻難以遏制的生出了一種極為憋悶之感,呂湘兒臉上的笑容越是燦爛,越是乾淨聖潔,就越是讓他們覺的無比壓抑。
此刻的他們,好似忘記了自己的處境,好似忘記了,自己現在最應該做什麼,當滿臉笑容的呂湘兒,向着那令人絕望的邪血邁出一步的同時,不管是誰,在那一刻,他們突然難以遏制的瞪大了眼睛,那一刻他們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根本喪失了說話的能力,此刻的他們,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呂湘兒一步一步的走進血海,且直到血海把那道身影給完全吞噬,才如同從噩夢中驚醒過來一樣,在那麼一瞬間,連呼吸都突然變的那麼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