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誰說的？”

    李連青打斷了他的話。

    潭少凜噎了下，小聲說：“我忘記是誰說的了，反正是有人告訴我的。你又對小卓另眼相看，我以為你喜歡他。”

    “我喜歡誰都跟你沒關係，你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李連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拉著湯臣往外走。

    “你是不是喜歡他？”潭少凜在後麵不死心地問。

    李連青沒有回答。

    湯臣一路都在偷瞄他的臉色。

    “你在看什麼？”李連青突然看過來，把湯臣嚇了一跳。

    “我，我沒，沒看什麼呀。再說了，你沒看我，怎麼知道我在看你？”湯臣耍賴道。

    “你是想知道我是不是喜歡男人，還是想知道我是不是喜歡你？”李連青直接了當地說。

    “...”

    湯臣一陣沉默，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就默默地用眼睛看著李連青。

    “我一個一個地回答你。我是喜歡男人，我喜歡你，特別喜歡，你願意跟我在一起嗎？”李連青停下腳步，灼灼的目光看著湯臣。

    湯臣的臉燒了起來，火燒火燎。

    他低著頭不好意思地看著地面，小聲說：“潭少凜那麼喜歡你，你為什麼會喜歡我？”

    “你單純可愛，而且心地善良。除去這些，我也喜歡你的樣子，你從頭髮絲到腳趾甲都是照著我喜歡的樣子長的。除了你，我不會再找別人了。我再問一遍，你願意成為我的終生伴侶嗎？”

    李連青一字一頓地說。

    說話的時候，他一直看著湯臣。

    湯臣緩慢地點點頭，聲音聽起來更小了：“我願意。”

    他的臉已經紅透了，像熟透的西紅柿。

    太突然了。

    在這樣一個夜晚，李連青突然跟他表白了，而且弄得跟求婚似的。

    “謝謝你願意跟我在一起。”李連青笑了，笑得很好看，臉上堆滿了笑意。

    他牽著湯臣的手繼續往前走。

    系統888的聲音突然響起：“恭喜宿主大大，反派大佬對你的愛意值升到八十，反派大佬的黑化值降為三十五。請宿主大大再接再厲，繼續努力。”

    湯臣：“你之前說你有喜歡的人？”

    “我說的喜歡的人就是你。潭家遇到了困難，急需我的幫助。如果我告訴他，我喜歡你，他就會千方百計地利用你，這不是我想看到的結果。”

    李連青冷靜地說。

    坐進車裏，李連青說：“你今天晚上不用回戲班了吧？”

    “應該不用，他們知道我來潭家了。”湯臣說。

    李連青想了想，又說：“你徹夜不歸，戲班的人肯定會懷疑的。不如這樣，你今天晚上跟我回去，明天早上我早點兒把你送過來，你能悄悄地回去嗎？”

    “可以。”湯臣自信地說。

    “這裏跟你上次帶我來的地方不一樣。”

    湯臣好奇地東張西望。

    “那邊傭人多，而且離戲班遠。這邊人少，就一個在我家工作了了很多年的老僕，他嘴巴很嚴，不會出去亂說。”

    李連青做事很謹慎。

    “少爺，你回來了。”

    老僕披著衣服，喜氣洋洋地迎上來。

    “沒事了，你接著回去睡。”

    李連青跟老僕聊了幾句，拍拍老僕的後背，讓他回去睡覺。

    老僕走進房間，裡面的燈很快就滅了。

    李連青急步走進來，目光四處尋找湯臣。

    湯臣乖乖地坐在沙發上。

    李連青走過去，伸手按滅了電燈開關。

    房間裡暗了下去，只有外面的月光照進來，清冷地曬在地板上。

    黑暗中，湯臣感覺到他的嘴唇被吻住了。

    李連青的雙手緊緊地摟住他，讓他動彈不得。

    呼吸被掠奪，人被抱到了李連青腿上，衣服一件一件地往下掉...

    後面發生的事情不可言喻。

    湯臣被吃掉了，吃得乾乾淨淨，連骨頭渣子都不留。

    系統888興奮地說：“恭喜宿主大大，反派大佬對你的愛意值達到九十，反派大佬的黑化值降到了三十二。”

    “請宿主大大再接再厲，再創輝煌！”

    湯臣已經睡著了，哪怕外面打雷，他也聽不見。

    一覺睡到天亮，李連青叫醒他的時候，他感覺眼前都是花的。

    “小卓。”

    湯臣睜開眼睛往窗戶那兒看了一眼，外面的天還是黑的。

    “天還沒有亮...”

    他迷迷糊糊地說，腦袋還在枕頭上蹭了兩下，臉上的表情萌萌的。

    李連青把他拉起來，動作輕柔地幫他穿衣服。

    全程，湯臣都是閉著眼睛的。

    穿完衣服後，李連青又幫他穿上鞋，之後抱著他出門，溫柔地把他放到椅子上。

    外面黑漆漆的，街面上一個人都沒有。

    車子到達戲班外面時，湯臣終於清醒一些了。

    他揉揉眼睛，又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問：“現在什麼時辰了？”

    李連青開啟懷錶看了一眼，低聲說：“現在才四點多。”

    “差不多了，再過一會兒，就是我起來做飯的時間了。”湯臣拉開車門作勢要下車。

    “等一下。”李連青在後麵拉了他一下，聲音略帶著羞澀：“你的身體還好吧？”

    湯臣扭了扭腰，又甩了甩胳膊，正色道：“我覺得還好。”

    說著，湯臣又要下車。

    李連青又拽了他一下：“我下午再過來找你。”

    “知道了。”湯臣坐在車裏等了一會兒，眨巴著眼睛看著他：“你還有別的事嗎？”

    “沒有了。”李連青嘆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變得婆婆媽媽的，湯臣還沒有離開，他已經開始思念了。

    “那我走了。”

    下車之前，湯臣湊過來，在李連青臉上親了一記，笑著走了。

    李連青捂著被親到的部位，笑得像個地主家的傻兒子，目送著湯臣離開的背影。

    他在車裏等了有半個小時，發現湯臣沒有回來，他才發動車子離開。

    湯臣從低矮的院牆翻進去的。

    這個時間段，大家都在睡覺，院裏沒有一個人。

    他摸著黑來到門口，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又輕手輕腳地爬上床。

    年哥，劉同和耗子，他們都睡得特別香。

    湯臣放下鋪蓋，沒有脫衣服，悄悄地鑽進被窩裏。

    睡得正香的時候，他被人吵醒了。

    幾個人壓低聲音，在他床頭說著什麼。

    “昨天晚上，他啥時候回來的？”

    “不清楚。我累死了，一沾枕頭就著了，啥也不知道。”

    “我也是，累得我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我睡得人事不醒，天上打雷，我都聽不見。”

    “誰不是呢？可能後半夜回來的，等他醒了，咱們問問他。”年哥說。

    三個人出去晨練了，胖嬸也沒來敲窗戶，湯臣放心地又睡著了。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吃飯時間了。

    年哥進來把他拍醒，喊他去吃早飯。

    湯臣打著哈欠起來用冷水洗了把臉，整個人都精神了許多。

    長飯桌上，胖嬸的目光跟刀子似的，嗖嗖地往湯臣身上射。

    湯臣的臉皮早就練出來了，不是一般的厚，裝作沒看到胖嬸的眼神殺，低下頭吃自己的。

    “你昨天晚上什麼時候回來的？”年哥捅了捅他。

    一瞬間，湯臣感覺到大家的目光都看過來了。

    湯臣：“我回來得很晚，當時你們都睡著了。”

    “潭家叫你過去幹嘛？”年哥又問。

    “吃飯啊。一大桌子人，潭家人都到齊了，請李三少一個人吃飯，我就是個小透明，去混飯吃，還有湊數的。不過這一趟，我去值了。桌上的東西，你們可能連聽都沒聽過，連見都沒見過...”

    湯臣把自己的所見所聞說了出來，一桌人聽得聚精會神。、

    胖嬸扔下碗，陰著臉走了。

    “別理她，她就是氣不順。”江芸娘拍拍湯臣的後背，壓低聲音說。

    “可不是，她欺壓了你這麼久，你這就要起來了，她怕你呢。”劉同揣著手說。

    臨近過年，戲班忽然變得熱鬧起來，前來聽戲的人絡繹不絕。

    德旺過來找湯臣時，湯臣正坐在小板凳上擇菜，厚重的棉衣把他捂得嚴嚴實實的，只能看到一小截細白的脖子。

    “小卓！”

    德旺穿著新棉衣，脖子上還繫着一個圍巾，乾乾淨淨地站在湯臣面前。

    “幹什麼？”湯臣抬頭看了他一眼，低下頭繼續幹他的話。

    “潭家是不是要認回你了？”德旺喜氣洋洋地說。

    “你聽誰說的？”湯臣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還用聽誰說嗎？整個戲班都傳遍了，我爸回去也說了。”德旺奪下他手裏的東西，不滿地說：“我跟你說話呢，你聽見了沒有？”

    “聽見了，那又怎麼樣？很多人都問我一樣的問題，你讓我怎麼回答你啊，我也不知道。我可不敢抱什麼希望，潭家孩子十多個，他們家又不缺孩子，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非要找我回去幹什麼？”湯臣懶洋洋地說。

    德旺一陣沉默，瞄著地上的一層土豆皮說：“胖嬸還支使你幹活啊？”

    “活要幹，飯也要吃啊。”湯臣老神在在地說。

    下午，李連青如約而至。

    班主親自來後院找他，當時他還在睡覺。

    “小卓，三少叫你過去作陪，你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