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冰霜的問題終於得到了解答，女孩的身份與過往的迷霧消失，雖說還有一些疑惑，但那都是無關緊要的事物了。

    不過洛川想要知曉的可不僅僅只有這些。

    “老闆應該還有問題吧？直說就好。”

    洛川看著議長的眼睛，那雙只能用完美來形容的金色眼眸中，有的只是平靜和淡然。

    “那我就直說了。”他深吸了一口氣，“海妖，他們到底是什麼身份？”

    神秘，強大。

    未曾瞭解到海妖的真實生活狀態之時，這應該是她們給人們普遍留下的印象。

    但是真正瞭解這群深海鹹魚之後，就會發現那不過是虛假的偽裝。

    她們喜好旅行，愛好作死，試圖編纂出一本《作死大全》，品嚐食物基本只看嚼勁。

    她們溫和善良，與世無爭，近乎不死的種族天賦外加水元素生物本身的強大實力，卻不曾踏足陸地的紛爭。

    如果來形容的話，她們就像是絕對的中立派。

    以一種類似於巨龍，卻又與之不同的方式，注視著這個世界。

    注視著文明興盛消亡，注視著紀元更迭重啟。

    “海妖……”

    議長的嘴角浮現出一點笑意，“她們和霜精靈一樣，都是整個世界體系的一部分。”

    根據議長的解釋，海妖的真實身份總算得以解答。

    海妖之城從某種意義上來看，其實與天穹聖殿是一樣的，維繫著兩個世界與牢獄之間的平衡。

    但是海妖與霜精靈不同。

    在資訊割裂的影響下，她們甚至遺忘了自身的職責與身份。

    只是憑藉着某種殘留的本能，守望在大海深處。

    “既然海妖、霜精靈、霜都一樣，為什麼女神要設定這麼多？”妖紫煙眉毛微蹙，不太理解。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冗餘系統的概念？”議長反問。

    “誒？”面對陌生的詞彙，妖紫煙略顯茫然。

    “簡單來講，就是爲了增加整個系統的可靠性，採取兩套或兩套以上相同、相對獨立的設計。”回答她的是洛川。

    議長點點頭，表示贊成。

    對洛川的回答並無意外。

    洛川對此倒是饒有興致，這麼看來那位女神還是蠻謹慎的。

    不僅設計了備用的系統，還有備用的備用。

    或許可能還有備用的備用的備用……

    只是暫時還沒有發現罷了。

    嗯，慎重女神。

    “老闆說的沒錯。”議長笑了笑，“其實原本只有歐若拉，但是不知為何，在最後又選擇添上了霜精靈和海妖。”

    “這麼說來，霜精靈和海妖都是女神創造的物種？”洛川問。

    “並不是，這兩個種族是原生的物種，母親只是對他們進行了一些適當的引導。”議長回答，“事實證明，母親的直覺的確是正確的。”

    女神的直覺。

    神明的直覺與凡人的直覺不同，那更像是某種對未來的窺探。

    洛川好奇的是，這到底是女神自己想出來的，還是受到了旁人的提醒。

    問題的答案，或許只有她自己才能回答了。

    “那女神現在又在什麼地方？”洛川提出了第二個問題。

    “不知道。”議長搖頭，“我只知道母親陷入了沉睡，並沒有其他與之相關的記憶。”

    洛川點點頭表示理解。

    作為誕生於世界的神明，女神基本等同於不死的存在。

    就像是議長說的那樣，即便深受重傷，也只會沉睡，經過漫長的歲月後再次甦醒。

    這個問題暫且告一段落，洛川覺得自己有必要稍稍調整一下思路，詢問的事情就交給妖紫煙好了。

    他碰了碰妖紫煙的胳膊，對她眼神示意。

    心靈相通的兩人僅僅使用眼神就能明白對方所想。

    “那就先休息一下吧。”妖紫煙笑著說。

    洛川：“……”

    他可不是休息的意思！

    他決定收回先前說過的話，兩人的默契應該還差點。

    “嗯……來打麻將吧。”安薇雅稍作沉吟，高興地提著建議，“正好我們四個。”

    冰霜看著魔幻手機，已經進入了忘我的狀態，對身旁的一切不聞不問。

    “麻將？不太好吧？”洛川覺得如此重要且極具歷史意義的場合，打麻將似乎有點不太合適。

    後世的歷史學家該如何記載第二次會面？

    老闆與議長的第二次會面同樣位於星辰之殿，參加會議的還有妖紫煙，安薇雅，冰霜，他們商議了包括冰霜身份、海妖使命、霜與霜精靈在內的諸多問題。

    隨後，他們又進行了數場麻將對局，以議長與妖紫煙大獲全勝落幕……

    這玩意好像怎麼寫都不太合適吧？

    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直接略過。

    “三條。”

    “砰。”

    “五柄。”

    “發財。”

    “……”

    嘩啦啦的麻將聲在陽臺迴盪。

    “誒誒，我突然發現了一件事情誒。”安薇雅突然極其興奮地說。

    “嗯？”妖紫煙隨口問道。

    “你看啊，我們這不是在打麻將麼，你，議長，還有老闆，都是神明級別的身份對吧，所以我們這叫什麼？”安薇雅有種發現新大陸的感覺。

    “什麼？”

    “諸神牌局！”

    妖紫煙：“……很有想象力的想法。”

    其實從本質上來看，這麼稱呼好像還蠻有道理的。

    她是神，老闆是比神還厲害的存在，議長同樣屬於半神。

    “那你呢？”洛川看了眼明顯處於興奮狀態的龍族姑娘。

    “你們不用在意我，這時候少數服從多數就好了。”安薇雅擺擺手，頗為隨意地說道。

    ……這是少數服從多數的事情嗎？

    ……

    【……**年盛夏之月**日

    交談中旬，諸神牌局開幕，同樣參與棋牌的還有命運之神，黃金聖王。

    棋牌交錯間，未來的基調被決定。

    從某種意義上來看，這次的交談纔是老闆真正知曉世界真相的時刻，最終之戰的帷幕被揭開。

    意識之界，每一名凡人都成爲了最為強大的戰士，與汙染的爪牙抗衡。

    秩序從未綻放出如此璀璨的光芒，昔日女神留下的痕跡從沉睡中復甦，黑暗中的陰影終有退卻之日。

    ……

    （注：必考內容，建議全文背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