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錢在地面上踩了踩，彈出一道光幕，她把手伸入光幕中，畫了一個符號，光幕旋轉了幾下消失不見，這符號是告訴主家，清風城這邊，一切正常。

    木家在所有自己的地盤上都安裝了這種打卡感應裝置，清風城這種3線城市，一共有49處，原本我與銅錢交易巡城，每人打一次卡，我係統出錯的這段時間，便是銅錢一個人打卡。

    古董巷子所存在的靈，多數是古玩物件兒而生，但要說這裏古靈也沒幾個，畢竟買賣的多數還是工藝品，有些個老物件兒，也都當壓箱底的寶貝收著。

    木家御靈師也分等級，一品到七品，七個等級。等級越高工資越多，待遇和條件就越好。

    古董巷的店鋪打烊得都挺早，每隔幾十米有個小路燈。

    白牆灰瓦的圍牆內沒有一絲光亮，整個巷子異常僻靜詭異。

    相隔一條街的花滿街上熱鬧的景象與之對比，好似兩個世界。

    這裏，特別靜。我們走過時踩雪的吱嘎聲清晰可聞。

    我還能聽到靈們若有似無聊天的聲音，和花滿街上隱隱約約飄來的聖誕歌。

    走著走著，我拉著銅錢停了下來。

    我對銅錢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努力地眯著眼，透過雪幕看向巷子深處。

    在那裏，有一團發著白光的東西。

    我知道，八成是靈。

    我拉著銅錢慢慢向前走，儘可能放慢腳步，降低踩雪聲。

    越發近了，我看得清楚，是一個小女孩。

    她站在雪中，潔白的裙子在雪中搖曳，銀色髮絲隨風起舞，周身縈繞淡淡的光暈。

    她在望著牆內。

    可據我所知，這牆內是這一片的街道辦事處，這裏上班的人早就下班回家了。

    我發現她是我之前見到在花滿街上看到的那個靈。

    她是個陌生的靈，起碼我在清風城這麼多年，是沒見過的。

    清風城中靈很多，它們多數是幼小的，像小桃那樣五年的靈也只有拇指大小。

    眼前五六歲大的小女孩這般的靈，起碼也是上百年的靈。

    這樣的靈到清風城，還是遊蕩的狀態，這是我最在意的。

    “哥！前邊有個靈。”銅錢說著，就往前邊跑。我想拉她卻晚了一步。

    就在銅錢跑開的一瞬間，一道身影擋在了我面前，是石冠宇，他似乎很緊張地將我護在身後。

    我有點好笑，其實我已經看出來那個靈是善靈，沒事。

    反而是石冠宇的反應，讓我很意外，但…這感覺挺好的。

    我忍不住低頭，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也不知道我開心個什麼勁兒。

    “喂。你在這幹什麼呢？”銅錢跑到靈的身邊停下。

    那小女孩扭頭看著銅錢，發出，“哦？”的一聲。

    嗖——的一下，躲到路燈杆子後邊，怯怯地伸出頭，看著銅錢，她一雙淺灰色的眸子光燦燦，有好奇，有驚慌，還有一些欣喜？

    “你們看得到我？”小女孩抱緊了手裏的布偶，我這纔看清，是一隻很普通的舊玩偶熊。

    我給了石冠宇一個安心的眼神，他這才讓開，來到女孩身邊，我拍了拍銅錢的肩膀，說，“下午我在花滿街見過她。”

    銅錢向旁讓出一步。

    “你在找人？還是在等人？”我蹲下身，將遮在頭上的兜帽摘下來，問那個靈。

    小女孩的身高與我蹲下身的高度相仿，我仔細打量著她，粉雕玉琢的，真可愛。我也不太確定她是什麼靈體。

    “我找人。”她說。

    “你找誰？”我問。

    女孩搖了搖頭，“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