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慢著,我要開始表演
朱靈舒一聽,立時知陳信之還在附近。
她的心莫名其妙的一穩,便依言運起內氣,緩緩渡進朱靈章的這幾個穴位。
內氣遊走不過幾個呼吸,朱靈章的咳嗽便停了下來,“姐姐,好很多了。”
朱靈舒不由得有些驚喜,沒想到陳信之的方法竟然有用,她瞬間想到陳信之是不是可以治好他弟弟。
不過這話還不能給弟弟說,有時候希望之後的失望會讓人絕望。
“弟弟,夜深了,你趕緊回去睡覺,你這病見風就重,多注意著點。”
“沒事,會好起來的。”
朱靈章不想讓姐姐擔心,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之後便退了出去。
等朱靈章走遠了之後,朱靈舒才問道,“陳先生,你還在嗎?”
自從發現陳信之對他弟弟的病情有幫助之後,自然不自然的,她客氣了很多。
陳信之消去隱匿術,對著朱靈舒說道,“你弟弟的病我想知道怎麼回事。”
朱靈舒一邊驚歎於陳信之的神奇手段,一邊說道,“弟弟自小便這樣,很多年了。”
陳信之點點頭,一時沒有說話,反而沉吟起來。
元始鏡的異動,讓他有個大膽的猜測,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是,那就就必須從長計議。
想了想,他說道,“我會想辦法治好你弟弟的病,也會幫你擋住皇帝,不過到時,我可能需要向你或者你弟弟要一件東西。”
朱靈舒沒有猶豫,“若能治好弟弟,一應物件先生儘可開口,師父說過,弟弟的病若不抓緊,很難活過十六歲。”
陳信之這次是真的走了,只給朱靈舒留下一句等我訊息便不見了人影。
陳信之走了之後,朱靈舒暗暗道,“弟弟沒來之前,他沒有異樣的反應,弟弟來了之後,他纔有這種想法,難不成,他想要的東西,就在弟弟身上?”
隨即她想到陳信之的手段,不由的與國師馮如慧做了對比,發現某種程度上,二人都很像,一樣的神奇,一樣的神秘。
“傳聞國師可以呼風喚雨,撒豆成兵,這雖是假的,但師父說過,國師的還是有幾分真本事的。”
她緩緩吐了口氣,決定先跟弟弟好好聊聊這件事,國師也罷,陳信之也好,人心險惡,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陳信之回了客棧,坐等天明。
他如今煉了法脈,自然而然吸收天地元氣,經八卦法印而凝結白虎靈力,無須再像從前一般打坐熬骨。
天龍城最近的熱鬧,一半是來自武科比試,一半來自於一江湖傳聞。
江湖上最近有一個人給大家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
據說有一神秘女子在燕絕峰見人就殺,更傳此女還有食人血肉的惡習,一時間燕絕峰成了禁地,但也有人酷愛降妖除魔,但這個傳聞陳信之並不知道。
這會的他正在南城王宮外,按理王宮禁地,閒雜人等是進不去的,但因武科的緣故,最近開了側門,有專人進行登記造冊,記下參與人員。
陳信之正在登記,他忽然發現這個皇帝還挺有一套。
不要小看這登記造冊之舉,一旦登記造冊,假如有一天這些江湖人士觸國法王律,今日這登記之舉就是底細,到時順藤摸瓜豈不是輕而易舉?
“姓名,”
“白魚相。”
“家在何處,年歲幾何?”
筆吏頭也不抬,“所修何種功法?”
“越都城,白家,今年二十歲。”
“家傳拳法,降龍十八掌。”
這名一出,筆吏不禁抬起來頭,陳信之煉氣日深,身上自有清逸氣質,加上寶衣隨心而變,更是將人襯托的出塵,如鶴立雞群一般。
“人倒還可以,不過也不怕死,”筆吏說著,將降龍十八掌改成了捉蛇十八手。
“這是國都王城,你還想在這降龍?鐵憨憨,不怕死的嘛!”
陳信之看了搖搖頭,沒有再說別的,很明顯,這筆吏乃是一番好心,雖對他無甚大用,但正因如此,反而倍感溫暖。
筆吏遞了憑證,“快去吧,雖然估計你也沒什麼機會,不過來都來了,去看看也無妨,今天是最後一天,剩下的都是高手。”
筆吏放下筆,陳信之後麵並沒有人,他將帽子捂在臉上,“不過拳腳無眼,昨天已經死了十個人了,你啊,還是省省吧。”
陳信之嘿了一聲,便進了側門,往武科擂臺走去。
臨行之前,他用了一次清身靈術,給這小筆吏祛除病痛,也算報他一番好心。
當然,沒有人知道這一切,就連筆吏也只是覺得身上暖洋洋的,一邊覺得舒服的同時,又覺得工作好是枯燥無味。
武科擂臺,已經在角逐狀元了。
上去的是兵部司主的兒子司徒靜,還有一位,是江湖上有名的劍客,神龍飛天沈川楊。
陳信之將憑證給場上的門官時,門官真是眼睛都瞪大了。
“都這會了,你還想上去?”
陳信之微微一笑,“又沒說不準去,只要時間未過,人人可以上擂。”
門官讓陳信之候著,他進了看臺主座,上面正是兵部司主司徒浩宇和吏部侍郎甄一谷。
“嗯?這會還有人來?”
司徒浩宇擺擺手,“讓他回去吧,瞎湊什麼熱鬧。”
門官將話傳了,便讓陳信之回去。
陳信之搖頭道,“我看看總無妨吧。”
武科的觀眾多是官家子弟和參擂選手,這樣一來,陳信之留下看看也無大礙。
門官吩咐了句不要搗亂,便自己忙活自己的事,陳信之看著臺上二人惺惺相惜的樣子,都差點困了。
“演戲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臺上,司徒靜手握長槍,槍出如龍,勁風四散,臺下的看客只覺寒光刺眼,氣勢逼人。
沈川楊也是一柄神劍舞的密不透風,兩人你來我往,好不熱鬧。
正所謂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臺下有識貨的都開始罵罵咧咧,“什麼神龍飛天,我看就是馬屁沖天!”
兩人鬥了半天,身上出了好多汗,估計是累了,沈川楊拱手認輸,“司徒兄技藝精湛,在下不及也。”
“哪裏哪裏,沈兄也是不愧神龍飛天之名,在下勝的僥倖。”
吏部侍郎都看不過去了,“好了,司徒靜勝出。”
有小吏上前敲了銅鑼,震了擂鼓,連響三通,“三通鼓過,無人應戰,狀元司徒靜!”
陳信之哈哈一笑,“慢,我要一試。”
他聲音不大,詭異的卻將鼓聲都壓了下去,有見識的紛紛變色。
“好強的修為!”
“不,這份掌控更是驚人。”
臺上,司徒父子面色陰沉,吏部侍郎也是驚訝無比。
“這是何人,莫非找死不成?”甄一谷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