爐鼎表面，霜花凝結起來，六瓣分形聯結在一起。

    她咬牙，打著寒顫，拼命控制住自己的身體不讓自己發抖。

    席木煬抱著她，給她取暖：“你可以用靈物符替我續命，就跟清雲一樣。我不喜歡遊山玩水，我喜歡研究陣法。以後我就呆在你的領域裏，哪兒都不去……可惜了，席家這功法得失傳了。”

    “我不會用靈物符的！我有心魔，我克服不了！清雲沒有復活，那只是一抹按照我意念來行動的虛影而已。”

    席木煬說：“你只是寫了一半，以後總會將符寫完。”

    “不！你不明白！我寫出來的人，就算擁有同樣的記憶，有你一切過去，那也不是你。我能靠這個來緩解我的傷心，可你無法復活！復活的不是你！”

    就像原著和因為意難平而寫出的同人，就像原主和克隆體……甚至像原著女主和鹿小草……

    這根本就不一樣。

    靈魂是那麼虛無縹緲的東西，或許只要一切都一樣，就能取代原先的存在。可鹿小草從情感上無法接受。

    “是我……當然是我……”席木煬抱住她，摸了摸她的長髮，“你還沒跟我告白。你要是早點答應下來，我就將席家的大宅子都留給你。現在怕是要被姐姐們瓜分了……”

    “我不要你的宅子！我不說喜歡你！在我不說喜歡你之前，你不能離開我！”鹿小草用命令的口吻，卻說得一點都不霸氣。

    她的聲音顫抖著，臉因為冰冷而凍住了，說話含糊不清。

    霜花覆了厚厚一層，蓋在爐鼎表面。

    系統空間裡竟然開始飄下雪花，就連月亮上都凝了一層。

    地上，建築上，蓋了一層白霜。

    連那兩個木頭人都無法行動了，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開始拿起掃帚掃雪。

    “……那就太遺憾了。”席木煬將心愛的姑娘摟在懷裏，用臉蹭了蹭她冰冷的臉，“本大爺可是席家唯一的公子。活了五百多年，從來沒跟人告白過，全都是那些姑娘們鑽進我的懷裏，百般諂媚我。今天，本大爺就在這裏立下心魔大誓。

    “在我見過的所有姑娘中，你是我最喜歡的那個。我想將一切都給你，如果我篡位成功了，我要封你做獨一無二的盟主夫人……

    “大概比喜歡還要更多一點……不然，我應該趁著現在逃走……我是春天出生的，可怕冷了，為什麼要將你抱在懷裏給你取暖呢？我也很怕死，在這次計劃之前，我謀劃了整整兩百年……”

    鹿小草拽著他的衣服，悲傷道：“不要再增加我的罪業了……”

    “不是你殺了我，而是蒂洛要殺我。他吞噬了你的靈氣，逼你將我扔進熔爐裡。鹿小草，這不是你的錯。無論我躲去哪兒，他都會殺了我。”

    耳邊傳來席木煬很輕的聲音。

    冰冷和黑暗將她覆蓋，她的眼睛裏蒙上了白霜，簡直就像進了速凍冰庫裡。

    鹿小草幾乎無法再感知外界的一切，自然也無法再聽到席木煬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