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小草是在問狗男人如何得到靈石。

    可狗男人說的方法都不太靠譜，她現在只是芙蕖派的雜役。就算經過今天晚上的事，婼雪幽能免了她的雜活，可她還是不能太過高調。

    仙家的靈石十分珍貴，在凡界哪怕成富人，在仙門裏還是會窮困潦倒。

    鹿小草要變強，而靈石是她變強的第一要務。

    “我有靈石，都可以給你。”清雲聽見了她的話，以為她在問自己，沒有反覆思考便答應下來。

    鹿小草抬頭看著他，笑道：“大師兄，你是打算養我嗎？”

    清雲愣了一會兒，本來想否認，但張開嘴後鬼使神差地吐出二字：“很想。”

    鹿小草抬眼，靜靜望著清雲，搖了搖頭。

    她總覺得，清雲或許是出於憐憫纔會這樣說的。

    但她現在並不需要他可憐。

    她垂眼，語氣裡透著疲憊：“大師兄，我要換衣服了。”

    “這牆破了，我去那兒給你擋著。”見她拒絕了自己，清雲語氣有些悶悶的，站到石獅精撞破的牆面，背過身去。

    鹿小草一直等到清雲轉過身去，才鬆開捏著的被子。

    身上的衣服成了破衣爛衫，模樣有些慘烈，胳膊和腳上也留下用力捏住而造成的掌印，腳背在掙扎的過程中直接青了一塊，摸上去隱隱作痛。

    還好什麼都沒發生。

    鹿小草覺得有些鼻酸。可這修仙世界畢竟不是20020年，弱肉強食是修仙世界的法則，不然就會成為刀俎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就算她此時恨極了掌門，她也沒辦法去訴諸外界，求取正義。

    鹿小草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到肉裡，忍不住朝木板床上狠狠捶了幾圈來發洩：“我要變強，一定要變強……”

    清雲站在牆邊等著，聽著身後女子的宣言，並沒有回頭。

    他緊緊地握著劍，抬頭看向天空，暗中自責。

    他還是太弱了，連喜歡的人都保護不了。

    ……

    其實鹿小草早就防著這一天了，的確受到一些驚嚇，好在他的行為被即使制止了。

    在她答應婼雪幽的方案後，掌門也應該會收斂許多。

    鹿小草雖然答應了婼雪幽，但她並不想背鍋。

    她還沒有傻到毀掉自己來成全整個芙蕖派，但她現在手無縛雞之力，需要時間來療傷。

    鹿小草從未在婼雪幽面前出過手，這或許成了婼雪幽沒有趁她弱，順便將她殺死的理由。

    既然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強大，鹿小草樂得繼續潛伏在芙蕖派。

    屋子被石獅精撞破，風往裏灌，實在不好住人。

    反正鹿小草有清圓的鑰匙，他又沒在芙蕖派內，鹿小草整理為數不多的行李，堂而皇之地住進了清圓的院子裡。

    清雲平時在後山冷泉裡練習，相比他自己的屋子，反倒更常來芙蕖派醫館。

    見鹿小草要搬來清圓的屋子裏住，他也就自然而然地跟了過來。

    “大師兄，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已經沒事了。”鹿小草簡單整理了個床鋪，將仙仙史萊姆放在枕頭邊，打算熄燈就寢。

    “真的沒事了？”清雲不相信鹿小草的恢復力這麼強。

    “真的沒事。”

    清雲打算留在鹿小草身邊守夜，並沒有離開的打算。他找了個板凳在床邊坐下，趴在鹿小草的床邊，托腮看著她。

    燭光昏暗，很有催眠效果，但鹿小草卻睡不著。

    有大美男盯著她，能睡著就有鬼了！

    她背過身去，努力入睡，但翻了個身又對上了清雲的溫和目光。

    燈光下，他的側臉剛毅而溫柔，方正眉宇在火光的照射下恍惚起來。

    不愧是負責而正義的大師兄。

    正想勸著他別守這兒了，話到嘴邊，鬼使神差地想到剛纔他要養她的話。

    鹿小草將胳膊放在投下枕著，輕輕地說：“大師兄，那天我問你是否願意當我的爐鼎，其實不是那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