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談結束，裴衍與慕容千秋返程。

    返程途中接到沈辭逝去的加急信。

    慕容驚鴻能順利登基，有一部分是沈辭的功勞。

    當慕容驚鴻登基時，沈辭由人護送一路南下進入南蠻。

    本想與慕容千秋團聚，盡享天倫之樂，可卻連慕容千秋的麵都沒見過幾次。

    沈辭大吵大鬧，歇斯底里，甚至用自殺逼慕容千秋現身，可慕容千秋從沒有去見過她一次。

    其實……見過的，只是沈辭不知道而已。

    每次去見沈辭，慕容千秋都是偷偷去見。

    不讓沈辭知道，不讓裴衍知道，不讓任何人知道。

    不讓沈辭知道，是不想讓沈辭有妄念。

    不讓裴衍知道，是不想讓裴衍擔心。

    而其他人，沒必要知道。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去見沈辭，就是偶爾，只是偶爾，想遠遠地看一看她。

    現在，她死了。

    難過、悲傷、流淚，他都沒有。

    釋然、解脫，開心，他也沒有，

    他只是緊緊地抱住懷裏的裴衍，像抱住自己的全世界，像抱住自己的信仰與光亮，像抱住自己的命。

    “衍衍。”

    “我在。”

    “我喜歡你。”

    “我也喜歡你。”

    “我愛你。”

    “我也愛你。”

    慕容千秋默了一默，孩子氣地道：“我更愛你。”

    裴衍摩挲慕容千秋後背的手微頓，只見慕容千秋把臉埋進他的脖頸，軟綿綿地蹭了兩下，小小聲，可愛愛地道：“你要再愛我一些。”

    裴衍滾了滾喉嚨，拉著撩撥自己的慕容千秋的手……

    慕容千秋猛然愣住，白皙的臉上迅速飄起了誘人的紅暈。

    讓人忍不住很想咬一口。

    裴衍咬了下去。

    不過不是咬一口，是咬了好幾口。

    “衍衍，別……”

    “外邊有人……”

    “別咬耳朵……”

    裴衍把慕容千秋掙扎的手霸氣側漏地扣到馬車壁上，輕柔地舔舐慕容千秋嬌豔欲滴血一般紅的耳垂，低低地笑：“乖一些。”

    …

    深夜。

    慕容千秋很兇。

    裴衍乖乖巧巧，任慕容千秋肆無忌憚地逞兇。

    天矇矇亮。

    裴衍一汪水般歪在慕容千秋的懷裏，累得眼睛都睜不開，可還是顫巍巍地抬起手環住慕容千秋的腰，軟糯糯地蹭了兩下慕容千秋的臉。

    啞著嗓子道：“我在這兒。”所以，別難過，別傷心。

    慕容千秋眼中涌出晶瑩的淚光，視若珍寶般輕輕地吻了下裴衍的額頭。

    顫抖著聲音喚：“衍衍。”

    裴衍溫柔地吻掉慕容千秋眼角的淚：“我在，我一直在，我永遠在。”

    慕容千秋拼命止住眼淚，可眼淚卻一點都不聽話地往外流。

    “衍衍，”慕容千秋手足無措地解釋，“我不想哭的。”說好了保護你，怎麼能哭呢？

    裴衍安撫地拍著慕容千秋繃緊的後背，用大仇得報的快意口吻道：“不想哭？我剛纔也不想哭，可某人非要我哭，還嫌我哭得不夠大聲……唔……”

    被子蓋住兩人。

    慕容千秋臉緊緊貼著裴衍的臉，甜軟軟地道：“衍衍，我愛你。”

    好愛你。

    好愛好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