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驚鴻反應同樣強烈。

    他看看對面的裴衍，又看看身邊面色煞白的君昭。

    長得真的很像。

    可相比幾年前，兩人又有明顯的差別。

    二十歲的男子與女子，哪怕長相一模一樣，身高身形也不一樣。

    兩人若不對照，還看不出來。

    可面對面而坐，幾乎是公開處刑。

    尤其是與君昭一同前來的北國大臣，在看到裴衍的剎那嘴巴就張成了O型。

    個個都是人精，瞬間就有了無數種猜想。

    整個和談途中，君昭與慕容驚鴻皆方寸大亂，等到勉強打起精神，和談已經結束。

    慕容驚鴻愣愣地看著遞到自己面前的不平等條約，恨不能穿回剛纔扇死自己。

    “怎麼？反悔了？”

    慕容驚鴻下意識抬頭，正對上裴衍似笑非笑的眸。

    不知為何，慕容驚鴻想起了當年的驚鴻一瞥。

    女子身著火紅嫁衣，明豔張揚。

    原來，她是他。

    原來，他沒有死。

    察覺到慕容驚鴻痴迷眼神的慕容千秋佔有慾爆棚地拉過裴衍的手，聲音淬了冰地道：“有人在看著你。”

    慕容驚鴻如夢初醒，忙亂地看向身側紅了眼眶直勾勾擷住自己的君昭。

    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見君昭大筆一揮簽下名字，霍地起身甩袖離去。

    裴衍見狀起身欲跟上去，卻被慕容千秋拉住手。

    裴衍挑眉：“幹嘛？”

    慕容千秋輕輕地晃著裴衍的手，軟乎乎地撒嬌：“你要快點回來。”

    嘶。

    要命。

    裴衍猛地傾身湊到慕容千秋耳邊，壓低聲音曖妹地道：“等回來後，我們白日宣淫。”

    叮——

    慕容千秋眼睛瞬間亮閃閃。

    裴衍剋制地啾了下慕容千秋的唇角，留下“等我”二字起身，快步走向君昭離去的方向。

    君昭果然在等他。

    兩人互相打量彼此，都沒有先說話。

    不過卻有差別。

    裴衍沒有說話，是遵從女士優先的原則。

    君昭沒有說話，是不敢開口。

    可她必須開口。

    掩在衣袖中的手早已攥成了拳頭，指甲刺入手心滲出猩紅的血珠。

    她緊繃的面容柔和了下來，看向裴衍的目光中帶了幾分欣慰。

    笑著道：“你長大了。”

    裴衍回以微笑：“死了那麼多次，自然長大了。”

    君昭笑容猛然僵住。

    裴衍收起微笑，平靜地道：“放心，我現在生活得很好，並不打算成為北辰的太子，更不打算成為北辰的皇帝，之所以來見你，是想告訴你，南蠻是我的。”

    君昭再也維持不住臉上虛偽的笑容。

    眼中更是迸射出濃重的殺意。

    裴衍不以為然地勾起唇角：“你跟慕容驚鴻大可以對南蠻下手，不過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不是我的風格，你們進犯南蠻一里，我攻佔你們一座城，你們攻佔南蠻一座城，我拿走你們十座城。”

    君昭被裴衍的囂張氣得渾身發抖，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話：“你未免太狂妄了！”

    話已說完，裴衍一秒都不想多呆，起身往外走。

    輕笑著道：“這不是狂妄，這是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