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嗖嗖吹著。

    裴衍一連打個好幾個噴嚏。

    看一眼出粗車距自己的距離，預計還有二十分鐘。

    裴衍攏緊了衣服。

    裴衍心裏苦，但裴衍不說。

    “嗡……嗡……嗡……”來電人老攻。

    裴衍眼睛亮起，卻又打了個噴嚏。

    揉揉發癢的鼻子，接通老攻的來電。

    “老攻？”裴衍壓低嗓子，努力裝出被電話吵醒的模樣，軟乎乎地道，“這麼晚了，你還沒睡嗎？”

    手機那頭隱約傳來汽車的喇嘛聲：“我剛下班，現在在回家的路上。”

    裴衍轉動小腦袋。

    在回家的路上麼。

    唔。

    自己不會撲空了。

    風更大了。

    裴衍忍不住蹲下身，縮成一隻鵪鶉。

    “老攻，”裴衍吸了吸小鼻子，“我好想你。”

    手機那頭的衛斯年沉默了許久，才啞著聲音道：“我也想你。”

    裴衍嘟了嘟嘴巴，軟乎乎地撒嬌：“好想你現在就出現在我的面前，好想鑽到你溫暖的懷裏，好想對你做一些從第一次見你就想做的事。”

    手機那頭的沉默更久了一些：“……寶寶，別撩我。”

    裴衍哼唧：“撩你怎麼了，就撩你，反正你現在不在我面前，就算你在我面前，你也不能對我做什麼。”

    裴衍的臉冷了下去，痛心疾首地教訓道：“你說你捅哪兒不好，偏偏捅肚子，這下好了，就算咱倆躺到一張床上，你也不能俯臥撐。”

    手機那頭的衛斯年：“……”

    裴衍越想越氣，越氣越兇：“你真的是，從來都沒行過。”

    第N次被扣上不行帽子的衛斯年：“…………”

    汽車的引擎聲由遠及近，車前燈的光亮照到裴衍跟前的柏油路上。

    計程車來了！

    裴衍急聲道：“我還有事，就先掛了。”

    啪的一下結束通話電話。

    一溜煙跑向終於到了的計程車。

    嗯？

    裴衍站住腳。

    這車看起來好像有點熟悉，車裏麵的人好像也有點熟悉。

    視線交匯，裴衍想說一句話。

    確認過眼神，遇到錯的人。

    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不對。

    我又沒做錯事，為什麼要跑？

    思及此，裴衍挺直了身板。

    朝停在自己面前的車子裡的人友好招了招手。

    “你怎麼來了？”

    “你怎麼在這兒？”

    異口同聲，雙雙陷入沉默。

    裴衍嘆了一口氣，拉開車門坐了進去：“我揹着老頭偷偷溜了出來，打了輛計程車想去你那兒給你送驚喜，可沒想到……”

    你也來給我送驚喜了。

    裴衍撥通計程車司機的電話：“師父，麻煩您跑一趟，錢我照付，您回去吧。”

    結束通話電話。

    伸出胳膊攬住衛斯年的脖子拉到跟前。

    嘴唇相貼，如野火燎原，一發不可收拾。

    車廂內的溫度越升越高——

    “停，停下，”裴衍艱難地搡住瀕臨獸化的衛斯年，“你肚子上有傷，不能……唔……”

    草！

    別扣老子的腰！

    別再貼近！

    會流血的！

    五分鐘後，裴衍噴火的眼睛死死地釘住紗布上刺目的紅色，巴掌惡狠狠甩出，輕飄飄地落到衛斯年絢爛的笑臉上：“你真的是……疼不疼？”

    衛斯年拉過裴衍的手，可憐巴巴地道：“疼，好疼，可如果你能親我一下，也許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