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衍衍不是怪物。

    衍衍是他愛的人。

    是他要守護一輩子，寵愛一輩子的人。

    “砰！”房門被大力撞開，滿面怒容的劉璐殺氣騰騰衝入，“衛斯年！你還有沒有把我這個媽放在眼裏？！誰準你對白家動手的！”

    衛斯年無視潑婦罵街的劉璐。

    朝盡力阻攔卻失敗了的餘深道：“你出去吧。”

    葉沉羞愧地垂下腦袋，靜靜地退了出去。

    砰——

    兩隻肉手重重地砸向衛斯年面前的辦公桌面上，劉璐雙目裡噴出火來，若視線能化作實質，衛斯年早已萬箭穿心，鮮血橫流。

    “回答我！”劉璐歇斯底里地咆哮，“誰準你對白家動手，對白荼動手的？！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你白伯父對我有恩——”

    “有什麼恩？”衛斯年截斷劉璐的咆哮，一雙眸子無波無瀾，卻讓劉璐忍不住心頭竄起一股寒意，激靈靈打了個冷顫。

    衛斯年神色淡漠、語氣平靜：“很抱歉不能再聽您的話，您回去告訴白伯父，白家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必須付出代價，至於白荼……”

    輕勾唇角，笑意清淺：“他蓄意殺人，自然要接受法律的審判，當然，看在白伯父的分上，我可以不讓他死，可無期徒刑免不了。”

    劉璐嘴巴一張一合，卻發不出丁點聲音。

    突然，劉璐掄圓了巴掌，狠狠地扇向衛斯年，卻扇了空。

    還因動作幅度太大，扭到了腰。

    “你竟然，”劉璐騰地漲紅了臉，不敢相信地望著面前這個讓她感到陌生的兒子，“你竟然敢躲？”

    衛斯年淡淡地笑了一笑：“以前我一個人，您打我也就打了，可現在我有了衍衍，您就不能再打我了，不然衍衍會心疼，我捨不得他疼。”

    害怕擷住劉璐的心臟，可很快怒火直衝上天靈蓋，劉璐再一次高舉巴掌，用了十成十的力道扇向衛斯年的臉。

    “你竟然敢——”

    “媽，衛斯年輕而易舉鉗住朝自己揮來的巴掌，朝眼睛快瞪出眼眶的劉璐輕笑著道：“有些事我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您如果不想要體面，我明天就把叔叔伯伯全都召到一塊，把那層遮羞布扯下來。”

    劉璐劇烈地踉蹌了下身子，面上現出驚恐的神色。

    斷斷續續、語不成聲：“你、你……”

    “媽，”衛斯年拿過桌頭的一摞檔案，“我是衛家的掌權者，您如果想安度晚年，就不要招惹我，更不要招惹衍衍，不然，”抬起眼皮，斯理慢條，“您可以試試。”

    劉璐背後唰地起了一層冷汗，兩條腿麪條一般發軟，止不住地往地上倒，使出吃奶的勁兒咬牙強撐，哆哆嗦嗦地放出一句“我是你親媽，你還能弄死我不成，”跌跌撞撞、步履蹣跚地離去。

    …

    晚上十一點半。

    在確定以及肯定葉沉睡著之後，裴衍輕手輕腳地穿越火線，歷經九九八十一難，艱難萬分地溜出了大門。

    跑到昏暗的牆根下，摸出手機點入打車軟體，出高價呼叫計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