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裴衍瞬間通上了電。

    開心得直冒泡。

    裴衍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勉強壓下快要爆炸的心跳，清了下嗓子，努力使自己的聲音顯得從容淡定。

    不能讓衛斯年聽出來自己的開心。

    不然衛斯年就會恃寵而驕地想上天。

    裴衍手指滑向接通鍵，接通衛斯年的來電。

    裴衍高貴冷豔道：“有事？”

    手機那頭的衛斯年似乎冷笑了一聲：“你在網上釋出了我的照片。”

    “……”裴衍蔫了。

    滿心歡喜地以為老攻打電話過來是因為想自己了，可沒想到卻是來興師問罪的。

    裴衍氣咻咻地道：“誰發你照片了？！”

    衛斯年沒料到裴衍竟會梗著脖子不認賬，反應慢了半拍。

    趁這慢半拍的當兒，裴衍已一口氣說出了長串懟人的金句：“那張圖幾乎全是馬賽克，你哪隻眼睛看出圖上的人是你了？！”

    停下幾秒，氣憤地道：“我承認你長得帥，我也承認我喜歡你，可你不能仗著我對你的喜歡就打電話罵我，更不能隨意踐踏我對你的喜歡！”

    手機那頭的衛斯年沉默了良久，才無奈地笑問：“我什麼時候罵你？什麼時候踐踏你對我的喜歡了？”

    裴衍仰面砸進枕頭，又委屈又兇惡地道：“那照片被馬賽克填滿，拿個放大鏡都看不到你的衣角，更何況……”

    裴衍不吭聲了。

    衛斯年唇角輕勾：“更何況什麼？”

    “……你長得帥，”裴衍炒雞小氣地道，“身材也好，聲音也好聽，每一樣都長在我的審美點上，我纔不要把你的照片放到網上，我要一個人佔有。”

    衛斯年提醒：“請注意你的措辭，你並沒有佔有我。”

    裴衍冷哼：“只是現在沒有佔有，過不了多久，你就會看到我的好，情難自禁地喜歡上我，到時候我不僅要獨佔你的帥照，還要獨佔你這個人。”

    衛斯年：“……有沒有人說過，你很自戀。”

    裴衍挑起眉梢，自信自負：“我沒有自戀，我只是陳述客觀事實。”

    衛斯年久久無語。

    不該打這個電話的。

    辦公室的房門被敲響，衛斯年揚聲：“進，”朝手機那頭的裴衍說，“我要工作——”

    “等一下，”裴衍搶聲道，“再給我一分鐘。”

    衛斯年朝站在桌前欲彙報工作的助理餘深揮了下手，眼底柔軟的笑意不自覺地濃了幾分，聲音卻依舊冷淡：“一分鐘計時開始。”

    裴衍：“……”早知道就說給十分鐘了。

    “不說話？那我掛了——”

    “我想你了，”裴衍飛快地道，“好想好想，想得不得了，”頓了一頓，話語間的歡喜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自嘲與落寞，“我忘了，你對我不感興趣，也不想對我感興趣，我對你說這些話你不會感到開心，只會感到厭惡，我完全在……自取其辱。”

    裴衍聲音更小了：“我會剋制對你的喜歡，你——”

    衛斯年打斷：“一分鐘到了。”

    裴衍無聲地爆了粗。

    這麼深情的告白，你一點都不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