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

    裴衍與陳錦書面對面坐著。

    唯一不同的在於陳錦書漆黑的眼睛錐子般死死釘住裴衍，而裴衍卻是低垂著腦袋，不敢去看陳錦書的眼睛。

    裴衍小聲道：“我需要尋個靈氣充足的地方修煉一段時間。”

    陳錦書聲線冷漠：“還有呢？”

    裴衍：“……”

    你怎麼知道還有？

    會讀心術嗎？！

    裴衍腦袋垂得更低，甕聲甕氣地道：“修煉期間，我會是……狐狸。”

    陳錦書衣袖內的五指緊緊攥在一起，指節因太過用力成了慘白色。

    口吻卻依舊漠然：“還有呢？”

    裴衍霍地抬頭。

    狹長的狐狸眼瞪得溜圓，分外可愛。

    “沒有了！”裴衍氣咻咻地道，“全都告訴你了！”

    陳錦書絲毫不為裴衍的炸毛所動，平靜地得出結論：“所以，你是因為快變成狐狸才急著跟我睡，在還是人形的時候儘可能地多享受多快活，對嗎？”

    裴衍：“……”草！

    心思被看穿，裴衍猛地探過上半身，壓著陳錦書倒進被子。

    撕扯陳錦書的衣襟，卻被陳錦書攥住手。

    陳錦書冷道：“我不跟你睡。”

    一邊說著一邊扒拉開壓在身上的裴衍，轉過身去拿後背對著接二連三被拒絕的裴衍。

    裴衍呆呆地瞧著發神經的陳錦書。

    想說些什麼，卻只是冷嗤了一聲。

    同樣轉過身去拿後背對著拒絕自己的陳錦書。

    不睡就不睡。

    老子壓根……不稀罕跟你睡！

    裴衍忿忿地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睡過去。

    可陳錦書卻又開始作了。

    背後發出動靜，一條手臂環住裴衍的腰。

    裴衍去掰腰間的大手，卻越掰越緊。

    裴衍冷聲：“鬆開。”

    陳錦書弱弱地喚：“衍衍。”

    裴衍冷笑連連：“你剛剛說的，不跟我睡——”

    “衍寶，”陳錦書臉埋進裴衍的脖頸，顫抖著聲音道，“我怕。”

    裴衍：“……”

    無奈地轉過身。

    輕吻陳錦書的唇。

    軟乎乎地問：“怕什麼？”

    陳錦書緊緊攥住裴衍被子下的手，像是生怕一個眨眼裴衍就消失在自己面前：“我怕你變成狐狸後……不打一聲招呼就離開我。”

    “不離開。”裴衍直起上半身覆上陳錦書的胸膛，甜軟軟地笑：“就算我變成了狐狸，也不離開你，我這輩子都是你的小狐狸，只是你一個人的小狐狸。”

    陳錦書眼睛亮起：“真的？”

    “……你，”裴衍哭笑不得地道：“自信點好不好？像你這麼帥，對我還好的人，我上哪兒找去？不過……”

    故意拖長尾音，淡淡地掃一眼陳錦書。

    陳錦書心中一緊，忙問道：“不過什麼？”

    裴衍眼中掠過一抹瀲灩的紅光，眼波流轉，勾心攝魄。

    “不過我們狐狸生性重淫，”裴衍額頭貼上陳錦書的額頭，鼻尖碰著陳錦書的鼻尖，呼吸交纏，旖旎繾綣，“喜歡享受與快活，你若不能讓我快活……”

    天旋地轉間，裴衍已砸進了被子。

    床頭桌上的燭火亮著。

    牆上的人影起伏搖曳。

    滿室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