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像狐狸。

    就是……陳錦書低低地垂下眼眸，沒有白絨絨的尾巴。

    陳錦書冷冷地命令：“繼續。”

    裴衍：“……”

    上一秒晴空萬里，下一秒就黑雲滾滾。

    誰慣的你這臭毛病？！

    嗯？

    裴衍愣愣地瞧著自己顛顛動起來的手，得出一個悲哀的結論：自己慣的臭毛病。

    行吧。

    自家老攻，還能怎麼辦，寵著唄。

    終於。

    大功告成。

    裴衍瞧著濃墨重彩的陳錦書，眼睛裏的歡喜稠得溢了出來。

    側開身子，使陳錦書看清楚鏡中的自己。

    裴衍求表揚地道：“怎麼樣？好不好看？”

    鏡中的陳錦書輕勾唇角：“的確很好看，不過，”轉身朝向裴衍，盈盈地笑，“是妝好看？還是我好看？”

    裴衍：！！！

    撩我！

    絕對在撩我！

    “……都，”資深演技裴漲紅了臉，結結巴巴地道，“都好看。”

    陳錦書輕蹙眉尖，聲音裏帶上了幾分脆弱：“我沒有妝好看？”

    裴衍：！！！！！！

    草！

    腿軟了！

    耳根彷彿火燒般滾燙的裴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極力壓下撲倒勾音自己的陳錦書的強烈衝動，軟乎乎地道：“自然是你好看。”

    陳錦書眸底極快地掠過一抹柔軟的笑意，點著頭道：“我也這樣覺得。”

    裴衍：“……”

    呵。

    呵呵。

    這個世界的老攻不僅吃人不吐骨頭，還是個自戀狂。

    還真是——

    欠吸。

    陳錦書身體後仰靠到椅背上，閉上眼睛，祖宗範兒十足：“給我卸妝。”

    裴衍：“…………”

    好想暴揍老攻。

    裴衍恨恨地磨了磨牙，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艱難地蹦：“我去打盆熱水，馬上就回來。”

    嘩啦啦——

    滾燙的水倒入水盆，裴衍端起冒著熱氣的水盆往回走，可沒走幾步就認命地返回。

    拿起水瓢舀起水缸裡的涼水倒入盆裏。

    燙壞老攻的臉不划算，再想別的辦法贏回來。

    浸著熱水的帕子輕輕地擦拭陳錦書的臉，即使閉著眼睛，陳錦書也能感受到裴衍目光的專注，就彷彿自己是裴衍極為珍視的人。

    陳錦書忽地輕輕地笑：“你跟在我的身邊，照顧我的衣食起居，如何？”

    裴衍拿帕子的手微微頓住。

    內心的小人搖擺勝利的旌旗，面上卻彷彿被大獎砸中了般，欣喜若狂，卻又不敢相信：“我可以嗎？”

    陳錦書點頭：“你當然可以。”

    叮——

    裴衍眼睛唰地亮起，朝栽到自己坑裏的陳錦書興奮地道謝：“謝謝班主，我一定好好——”

    裴衍的手肘好巧不巧地撞上桌上的水盆。

    水盆哐噹一聲掉到地上。

    裴衍下半身被澆溼。

    隆冬時節。

    澆溼身體的熱水飛快變冷，凍得裴衍上下牙齒瘋狂地打顫。

    而在水盆掉地熱水澆到裴衍身上時，陳錦書連人帶椅子往後平穩了兩米。

    裴衍成了落湯狐狸。

    陳錦書身上一滴水都沒有濺到。

    瞧著裴衍皺成一團的苦瓜臉，陳錦書心情頗好，愉悅地道：“去換身衣服，萬一得了風寒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