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扒拉掉江琛的手：“行，不丟掉你，趕緊吃飯。”

    …

    深夜十一點。

    XX會所。

    江琛與俞晟面對面坐著。

    誰都沒有先開口。

    眼神交匯，濺出噼裡啪啦的火花。

    終於。

    俞晟率先忍不住道：“那東西是我的。”

    江琛嗤笑：“不裝了？”

    俞晟面色有一瞬的難堪，可很快就勾起唇角，看向江琛的目光裡滿是譏誚：“咱倆誰也別笑話誰，你不擇手段地住到俞衍家，不也是想要那件東西？”

    不是。

    江琛想說不是，起初是想要那件東西，可現在比起那件東西，他更想要裴衍這個人。

    俞晟忽地探出上半身逼近江琛：“你色//誘成功了沒？”

    江琛心跳驟停。

    面上卻露出困惑：“色//誘？什麼色//誘？”

    俞晟冷笑著道：“咱們倆從小鬥到大，我對你的瞭解也許比你對自己的瞭解都深，你看俞衍的眼神明明白白寫著喜歡，你……”

    身體後仰靠在椅背，不屑地嗤道：“你色//誘俞衍，卻把自己給搭進去，還真是——又蠢又笨。”

    江琛拿過面前桌上的黑咖啡喝了一口。

    唇角輕勾。

    冰冷無情：“你眼神不太好。”

    俞晟皺眉。

    江琛微抬眼皮，聲線漠然：“不過一個老男人，有什麼地方值得我喜歡？我喜歡他，還不如喜歡一條狗。”

    俞晟眉頭皺得更緊，心裏卻忍不住打起了鼓。

    難道自己猜錯了？

    江琛輕輕地笑：“俞晟，你說你瞭解我，那你應該知道，我看上的東西就必須是我的，如果不是我的，那它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

    俞晟桌子下的手緊攥成拳：“瘋子！”

    江琛點頭贊同：“我就是瘋子。”

    俞晟氣紅了眼睛，恨不能驟然暴起痛扁無法無天的江琛，可……打不過，每次與江琛硬碰硬，受傷的總是自己。

    江琛起身走向門口，幽幽地道：“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不然不管是那件東西還是俞衍，我都會毀掉。”

    房門關閉,一片死寂。

    俞晟掏出正在錄音中的手機，眸底浮出冰冷的笑。

    半小時後。

    江琛輕手輕腳地回到了家。

    明知喝了安眠藥的裴衍不可能甦醒，可還是像個偷溜出去玩耍的小孩般偷偷摸摸、鬼鬼祟祟。

    “嘎吱——”臥室的門發出細小的聲響，江琛腦袋探入開了條縫的臥室，在看到床頭坐著的裴衍時魂飛天外。

    “你去哪兒了？”聲音很冷，冷得江琛彷彿置身冰天雪地之中，渾身血液寸寸冰涼。

    裴衍躺了下去。

    沒有吵。

    沒有鬧。

    沒有把江琛趕出門。

    可正是因為什麼都沒有，才更令江琛感到絕望。

    江琛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向床上的裴衍，虛脫般坐到床沿上，朝背對著自己的裴衍顫抖著聲音喚：“衍寶。”

    裴衍彷彿睡著了般沒有出聲。

    江琛顫巍巍地伸出手去捏住被子角，一點一點地往上掀，見裴衍沒有制止自己，黯淡的眼睛亮起了光。

    江琛靜靜地脫掉衣服跟鞋子，悄悄地鑽進被子，尚未躺好，就被轉過身來的裴衍緊緊抱住。

    江琛渾身僵住，飄飄忽忽地道：“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