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單人床上。

    裴衍抱著江·人形抱枕·琛呼呼大睡。

    江·人形抱枕·琛卻是怎麼也睡不著。

    手搭腰上也就算了，你踏馬亂蹭亂捏什麼？！

    好幾次想把佔自己便宜的裴衍甩進床裡側，可總想起裴衍被包成粽子的大拇指，想起裴衍那句委屈巴巴的“外賣不營養，我想給你做點營養的補補身體”。

    江琛憤憤地閉上眼睛。

    算了。

    老男人想摸就摸吧，反正隔著衣服也摸不到什麼，吃不了虧。

    江琛昏昏乎乎地睡了過去。

    …

    翌日清晨，手機鬧鐘準時響起。

    人民教師裴衍痛苦地睜開眼睛，壓在江琛身上的腿無意識地伸直，蹭到了某個不可言說的東西。

    裴衍：“……”

    江琛：“……”

    老司機裴衍朝臉色漲紅道行尚淺的江琛無辜地笑了一笑，從容淡定地收回腿，笑眯眯地道：“今兒天氣不錯。”

    江琛嗖地轉過身，艱難地嗆聲：“窗簾都沒拉開，天氣怎麼就好了？！”

    裴衍跨過床外側的江琛，坐在床沿邊穿拖鞋，不緊不慢地道：“大早上就見到活蹦亂跳的小鳥，天氣自然好。”

    江琛：！！！

    生平第一次被老男人調西的江琛反應慢了好幾拍，等到想一拳轟到裴衍臉上時，裴衍早已溜出臥房，逃得不見人影。

    江琛掀開被子瞄了一眼不爭氣的東西，暴躁地爆了句“草”！

    丟臉！

    太丟臉！

    丟臉丟大發了！

    篤篤——

    洗漱完的裴衍倚著臥房的門框敲了兩下門：“起來吃早餐了。”

    江琛似通了電般霍地從被窩裏彈起。

    臉比剛纔更紅了。

    噴火的雙目像兩顆釘子穿透裴衍的胸膛，釘進裴衍的脊背，裴衍端起老父親的架子，笑呵呵地道：“早上敬禮什麼的，很正常，不要害羞——”

    枕頭自江琛手中甩出，狠狠砸向看笑話的裴衍，裴衍輕巧地伸出手去接住殺氣騰騰的枕頭，不再逗快炸開的火藥桶江琛，見好就收地去到客廳的沙發。

    早飯很豐盛。

    小籠包、油條、韭菜盒子、豆漿、大米粥。

    裴衍美滋滋地吃著。

    江琛一口一個小籠包，吃得凶神惡煞、窮兇極惡。

    “嗝，”吃飽的裴衍滿足地打了個飽嗝，探長手拿過沙發角的公文包，從裡面取出自己的錢包，抽出一張銀行卡放到江琛面前，“給你。”

    江琛怔住。

    裴衍抬起手，把遮擋江琛眼睛的兩縷頭髮別到江琛耳後，溫聲細語道：“這卡里有十萬，密碼是654321,你看你缺什麼自己買。”

    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我該去學校了，你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電話號碼是15073262821，對了，”走向房門的腳步頓住，轉身看向愣愣的江琛，“大門的鑰匙在臥房床頭桌子最下面的抽屜，你拿一把。”

    房門開啟。

    房門關閉。

    沒了裴衍的身影。

    江琛垂眸注視桌面上的銀行卡，冷冷地嗤了一聲。

    爛好心的老男人。

    沒聽過農夫與蛇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