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覺沒有回答，放下馬車簾，專心致志地趕車。

    馬車內的裴衍拉過枕著的薄被抱到懷裏。

    老攻不好追。

    慢慢來。

    深夜，山洞內。

    裴衍望著相隔五米遠的乾草堆，久久說不出話來。

    玩脫了。

    本想用小冊子激一下老攻，可好像激過頭了，老攻直接不讓抱著睡了。

    裴衍瑟瑟發抖：“大師，我冷。”

    悟覺平靜開口：“有被子。”

    裴衍內心臟話三連。

    你個裝傻的XXX！

    欠XX的混蛋！

    老子XX死你！

    裴衍拿過火上加熱的烤雞，兇狠地咬下一大口，你給老子等著，老子不把你按在被窩裏摩擦到禿嚕皮，就跟你姓！

    裴衍撈過一邊的辣酒，噸噸噸噸猛灌。

    狗男人。

    蹬鼻子上臉了！

    不冷你幾天，你還以為老子倒貼你！

    “嗝。”裴衍醉醺醺地打了個酒嗝，不讓我搞你，老子去夢裏搞你，變著花樣搞你，把你搞到腿軟搞到哭。

    裴衍踉踉蹌蹌地站起身，東倒西歪地往乾草堆上奔去。

    左腳卻絆倒凸起的小石塊，身子劇烈地晃了晃，努力保持平衡，卻還是往地上栽去。

    時刻注意裴衍動靜的悟覺早在裴衍被小石子絆到的時候便衝向了裴衍，險之又險地在裴衍倒地之前抱住了裴衍。

    “你沒長眼睛？！”悟覺厲聲怒斥，“那麼一大塊石頭你沒看到？摔到地上受傷了怎麼辦？！”

    裴衍歪在悟覺懷裏，乖乖任悟覺訓斥。

    等悟覺訓完，才軟乎乎地說：“你在啊。”

    悟覺愣住。

    裴衍微醺的眸倒影著悟覺：“你在這兒，我不會受傷。”

    裴衍下巴磕到悟覺的心口，吐出的字帶著灼灼的熱意，連帶著悟覺的心臟也燙了起來：“你會保護我，我怎麼會受傷？”

    悟覺虛扶著裴衍的手狠狠地顫了一下，一秒過後，悟覺扶住喝醉了的裴衍，往乾草堆慢慢走去：“乖乖躺下睡覺。”

    裴衍乖寶寶般躺到乾草堆上，眼睛卻是委委屈屈地望著不讓自己抱的悟覺。

    悟覺硬下心腸，拿過乾草堆旁的薄被蓋到裴衍身邊。

    冷聲道：“閉上眼睛。”

    裴衍囁嚅著道：“大師討厭我了嗎？”

    “……沒有，”悟覺把裴衍露到外邊的手放回被子，“我只是……需要想一些事情。”

    裴衍皺成苦瓜的臉舒展開來，展開暖洋洋、甜軟軟的笑：“那我就放心啦。”

    悟覺嗯了一聲，伸手拿掉裴衍發間的草屑：“乖乖睡覺，早日還要早起。”

    裴衍不想早起。

    裴衍想睡懶覺。

    裴衍忽地開口：“你別動。”

    悟覺不明所以。

    卻見裴衍飛快地坐了起來，悟覺猛地睜大了雙眼。

    只因裴衍竟伸出雙手抱住了悟覺。

    “大師別動，”裴衍兩隻手蹭著悟覺的背，“我睡覺喜歡抱著東西，可你不讓我抱，我只好沾點你的氣息，這樣我就能很快睡著了。”

    裴衍拱進悟覺的脖頸，貼上悟覺的下巴：“大師，你要不要也沾點我的氣息？”

    悟覺垂在身側的手指早已緊攥成拳，悟覺突然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