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打量一番細條條的裴衍，滿是嫌棄：“縱使破戒，我也不會因你破戒，你太醜了。”

    轟——

    一道驚雷劈下，裴衍成了枯骨。

    太醜了。

    太醜。

    醜。

    裴衍驟然出拳，狠砸欠揍的悟覺，卻被早就提防裴衍的悟覺擋下。

    悟覺學習能力極強，不消片刻就把裴衍氣人的功夫學到了家，只聽悟覺含著笑道：“貧僧乃出家人，出家人從不打誑語，貧僧說你醜，你就是醜。”

    唰——

    裴衍抄起雪鋒砍向悟覺，卻在最後一秒扔掉了雪鋒。

    裴衍河豚生氣：“老子不醜！”

    悟覺呵呵：“你醜。”

    裴衍後槽牙生疼，長串嘴炮瘋狂輸出：“你才醜！你光頭！光頭的你最醜！”

    悟覺：“……”

    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的裴衍：“……”

    “噗！”裴衍笑彎了腰。

    悟覺：“…………”

    悟覺一把拎起往馬車裏倒的裴衍：“不許笑！”

    裴衍不想笑。

    可裴衍忍不住。

    悟覺陰森森威脅：“再笑一聲，我就把你扔下去！”

    裴衍抬手捂住了臉，聲音很正經：“我不笑了。”

    悟覺內心臟話十八連。

    不笑你抖什麼肩膀？！

    當老子眼瞎不成？！

    裴衍敏銳地察覺到悟覺即將爆棚的怒火，忙壓下笑意正了臉色，柔著聲音順毛：“你不醜，不管有頭髮沒頭髮，你都是最帥的。”

    悟覺想砍了裴衍。

    可砍了裴衍自己也活不成。

    悟覺深吸了好幾口氣，朝礙眼的裴衍硬邦邦吐字：“你去馬車裏。”

    裴衍眼睛亮起。

    老攻肯定是擔心我著涼。

    裴衍美滋滋：“我進去啦。”

    悟覺專注駕馬車。

    馬車裏的裴衍突然探出頭，一包又一包的零食放到悟覺身邊：“差點忘了，咱們還沒吃早飯，這是我昨兒買的，你先湊合着吃點，等到了鎮上咱們再吃大餐。”

    悟覺沒理裴衍。

    裴衍用手肘碰了下悟覺的胳膊：“你放心，都是素的，沒有肉。”

    悟覺冷硬道：“我不餓。”

    咕嚕嚕——

    悟覺臉色難看至極。

    嘴上不餓，肚子卻咕咕叫，拆臺拆得也太快了些。

    小屁孩肯定又要笑話自己了。

    可等了好久，都沒見裴衍出聲。

    悟覺忍不住回頭，卻只看到垂著的簾子。

    裴衍早不知何時進了馬車。

    悟覺失落地轉過身去。

    嗯？

    悟覺愣住。

    自己為什麼會失落？

    “大師，”馬車內裴衍軟乎乎地說，“我們已經打了賭，你不能趁我睡著偷偷走掉。”

    悟覺唇角不自覺揚起：“出家人不打誑語，貧僧既與你打了賭，就不會偷偷走掉，你放心睡吧，等你醒來，我還在。”

    我還在。

    明知悟覺不是那意思，可裴衍還是被撩到了。

    撩人卻不自知，真真是最高境界的撩人。

    老攻太可愛了。

    想……咳，不能搞顏色。

    可……好想搞啊。

    裴衍閉上了眼，睡覺，去夢裏搞顏色。

    噠噠噠——

    馬車晃晃悠悠地行駛在山路上，馬車簾子被輕輕掀開，悟覺望著馬車裏四仰八叉呼呼大睡的裴衍，忽地朝裴衍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