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出站口，裴父裴母就熱切地迎了上來。

    一左一右。

    把裴衍夾到了中間。

    兩人皆眼含熱淚，裴母更是緊緊抓住裴衍的手，哽咽不成聲。

    石野目送裴父裴母簇擁著裴衍上到車上。

    “……老大，”林暮皺著眉頭問，“你有沒有感覺……不太對勁？”

    石野目光微深。

    林暮撓了一把腦袋：“總感覺有點怪……”

    石野邁出長腿：“走了。”

    一小時後。

    裴家。

    熱騰騰的包子跟米粥擺在飯桌上。

    裴父裴母與裴衍面對面坐著。

    裴母把肉包子殷切地往裴衍面前推了推：“衍衍，來，吃肉包，你肯定餓了，你……”

    裴母眼淚淌了下來。

    裴父把米粥推到裴衍面前，慈愛地道：“肉包配米粥，多吃點。”

    看一眼歪在自己肩膀上無聲淚流的裴母，裴父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朝裴衍解釋道：“你母親是太高興了，當初你母親生下了你跟你哥哥，可卻因為……弄丟了你，你母親整日以淚洗面，如今終於找回了你，你母親這是喜極而泣。”

    裴衍點了點頭。

    拿起筷子夾起冒著熱氣的肉包，美滋滋地吃進肚。

    裴父裴母：“……”

    兩人對視一眼，無聲地交流。

    裴衍冷不丁開口道：“我想上學。”

    裴父微微一怔，笑呵呵地道：“行，我儘快安排你上學。”

    裴衍喝下一口米粥，抬起漆黑的眼珠。

    幽幽地凝住裴父，平靜地陳述：“我沒有上過學，名字也不會寫，所以我需要從最基礎的開始，不過，”唇角上揚，自信自傲，“我很聰明，所以很快就會趕上課程，可以參加明年的高考。”

    裴父面上的笑容僵住。

    裴母也忘記了流眼淚。

    裴衍彷彿沒有察覺到兩人的異樣，繼續提出要求：“我體質太弱，需要鍛鍊，你們……”

    話語停下，朝呆住的裴父裴母單純地笑：“爸爸好像是jun人，我想去到部隊歷練一番，應該——能辦到吧？”

    裴母淚濛濛的眼中噴涌出憤怒的神色，下一秒裴衍的目光投來，裴母連忙低下頭去，掩住眼中的怒火。

    裴父乾笑了兩聲道：“不急，咱先上學，等補完了功課，咱們再去部隊。”

    眼看兩人快裝不下去，裴衍鳴金收兵，乖乖地道：“聽你們的。”

    不能太過。

    要慢慢玩。

    一下子玩死了，會少很多樂趣。

    早飯結束後。

    裴母頭疼不已，強撐著站起身，欲帶裴衍去到一早就為裴衍準備好的臥房，卻踉蹌著步子虛弱地歪到裴父的懷裏。

    裴衍見狀體貼地道：“您帶母親去休息，讓別人帶我去我的臥房就好。”

    裴父見裴衍如此懂事，目光裡流露出欣慰：“真是個好孩子。”

    裴父吩咐剛巧從飯廳門口經過的張嫂：“帶二公子回臥房。”

    張嫂領命。

    裴衍跟在張嫂後面上到二樓，沿著走廊走到走廊的盡頭。

    張嫂開啟走廊盡頭朝向為北的房間門，朝裴衍疏離地笑道：“二公子，這是您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