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到駕駛艙兩分鐘，我會讓海蘭相信，我會對你好。”

    裴衍依舊不放心：“可——”

    “衍衍乖，”赫綏抬手揉了揉裴衍的腦袋，溫柔地笑道，“相信我。”

    裴衍：“……”

    行吧。

    裴衍轉身走向駕駛艙。

    海蘭與赫綏目送裴衍離去，一直到裴衍去進駕駛艙關上艙門，確定聽不到兩人的談話後才收回目光。

    赫綏望著毫不掩飾對自己的敵意的海蘭，背在身後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他放緩了聲音問：“你想對我說什麼？”

    海蘭憤怒地瞪了赫綏一眼。

    她有很多想說的。

    可……哥哥不讓。

    海蘭勉強壓下.體內快要爆炸的憋屈，氣咻咻地問：“你喜歡我哥哥嗎？”

    赫綏毫不遲疑地答：“喜歡。”

    海蘭追問：“有多喜歡？”

    赫綏不假思索：“很喜歡。”

    海蘭冷聲道：“你能保證你對他的喜歡，多過他對你的喜歡嗎？”

    赫綏愣了一愣，顯然沒料到海蘭問出這樣一個問題，不過他只頓了片刻，便真誠地道：“我不確定我對他的喜歡多過他對我的喜歡，我只能確定，我很喜歡他，每過一分鐘，對他的喜歡就多一分，我真的，很喜歡他。”

    我想跟他過一輩子。

    赫綏說話的時候，海蘭全程緊緊地盯視赫綏的眼神與表情，像找出赫綏說謊話的可能。

    然而沒有找到。

    赫綏說的是真的。

    他真的很喜歡她的哥哥。

    可……

    海蘭忽地朝赫綏抬起垂在身側的拳頭，手心朝上緩緩張開，露出手心中的小拇指長短的海螺。

    妥協了一般道：“給你。”

    赫綏看了看氣呼呼的海蘭，鄭重地接過了海螺。

    海蘭決定暫時相信赫綏，可依舊很生氣，很生氣很生氣。

    她兇惡地道：“我希望你永遠都不要用到它，可如果，”眼睛裏噴出憤怒的火焰，卻也流露出悲傷，“如果有那麼一天……它會指引你。”

    赫綏皺起眉頭，想問清楚海蘭是什麼意思，卻見海蘭擺動魚尾跳入了海中。

    赫綏無意識地攥緊了手裏的海螺。

    為什麼海蘭會對他說這些含糊其辭、意味不明的話？

    就好像未來註定會有不好的事發生。

    背後駕駛艙的艙門發出聲響，赫綏微微一愣，飛快地把手裏的海螺撞進衣兜。

    “海蘭走了？”

    赫綏若無其事地轉過身，朝緩步走近的裴衍笑著道：“她相信我能照顧好你，就走了。”

    裴衍眯起眼睛，不動聲色地打量赫綏臉上的笑。

    看樣子，海蘭應該沒告訴他。

    裴衍稍稍放下心，貼到赫綏的懷裏，漫不經心地問：“你們聊了些什麼？”

    赫綏低頭輕吻裴衍的唇：“她問我喜不喜歡你，有多喜歡。”

    裴衍不太信：“就這些？”

    赫綏點頭：“就這些。”

    裴衍低垂眼眸。

    這樣麼。

    “那，”裴衍踮起腳尖，啊嗚咬一大口赫綏的下巴，軟糯糯地問，“你怎麼回答她的？”

    赫綏雙手扣緊裴衍的腰，那雙黑夜中的眼睛熠熠生輝，閃著灼灼的溫柔與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