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品牌推斷
“我叫你們透過這些個品牌,推斷一下兇手的特定條件。”林海說的一本正經,身後的窗投進陽光,襯托著嘴唇上方的胡茬似乎都閃爍著堅毅的光澤。
聽了組長的話,嶽遠光好懸沒詫異的咳嗦出來,他頂住了嗓子眼裏飛揚起舞的唾沫,以此讓其千萬別搔到自己的癢處。這個場合下,要是不小心咳嗦出來,連帶著飛舞的唾沫,簡直太不禮貌了。
他抱怨道:“組長,你和我們開玩笑呢吧?這,這能看出什麼來?”
林海的嘴角咧出一絲笑意,輕輕搖了搖頭沒有給出正面的答覆,他用餘光一掃,瞥見了一臉得意的羅輝。“這就是已婚與未婚的區別啊!”他心中感慨著,有的時候光憑藉着熱情、聰明還真就不能完全勝任刑警這一職業。
經驗對於自己這一行當而言也是非常重要的。
當然,這裏的經驗並不只是淺層次的工作經驗,而是更深一層的。例如:人類在隨著年林增長後,隨之而來的除去身體生理上的變化,還有諸多方面也會隨之悄悄發生改變,其中較為抽象的則是“身份”這一說法。
“小嶽啊,你還沒有成家,甚至連女朋友都沒有,所以我能理解你此時的迷茫。”羅輝迫不及待地開口說道:“等你成爲了某人的男朋友和丈夫後,你也就能明白此時組長叫我們推斷的是什麼了。”
“這話我怎麼越聽越不明白?這和有沒有物件,成沒成家有什麼關係嗎?”
羅輝還是頭一次看到如此迷惑不解的嶽遠光,平日裏自己的這位後輩時時刻刻都是一副精明的模樣。吃癟什麼的,還是頭一次,少見極了。於是他也不再賣關子,輕輕地從嶽遠光的手裏麵奪過了那張紙。
“你看!”羅輝指了指紙上面被林海圈出來的重點,“這些都是品牌,這回你知道了吧?”
“知道是知道,但又能怎樣?”
“這些牌子裡,就我所知的而言,成天聽我那嘮嘮叨叨的媳婦常掛在嘴邊的,我就知道有這幾個。”說著話,羅輝用手點了點其中的三四個粉底品牌,“看到了吧......BT這個是大牌子,LL是我媳婦對其情有獨鍾的......KX,據說非常昂貴。”
羅輝也如同自己口中的他那“嘮嘮叨叨的媳婦”那樣,給嶽遠光描繪個不停。嶽遠光一頭霧水,聽得雲裡霧裏,十分厭煩,林海則繼續穩坐在自己辦公桌的後面,一臉的微笑,望著面前的兩位屬下。不明白在笑什麼。
“所以說現在你明白了吧?”
簡要地講述了一些關於粉底品牌的知識,羅輝感覺自己已經盡力做到言簡意賅了。但嶽遠光還是不免有些痛苦地皺起了眉頭。這位後輩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語氣頗有些糾結:“嗯,算是明白了組長的意圖。但輝哥你說的那些什麼品牌啊,我忘得七七八八了。”
“記住有用的就行了,剛纔看你們講得挺熱鬧,既然小嶽也聽懂了,那你們二位誰先給我分析分析啊?”
林海端起了放在左上方的水杯,呷了一口涼透了的紅茶,終於發話了。
羅輝自告奮勇道:“我先來吧,組長。首先根據這些品牌分析,雖然並不能完全鎖定具體是哪個品牌,但是,它們的價格,在同類物品中,都屬於高消費的產品。也就是說,都是昂貴的牌子。”
“所以,這個兇手的家境應該還不錯?”嶽遠光搶先一步,“你是這個意思吧?輝哥。”
“嘿——你小子搶我臺詞?我把前面的分析出來了,你給我搶走了?”
“沒錯,這是個比較關鍵的點。”林海不理會二人的話,徑直說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這樣子看呢,兇手的家境較為殷實,但是這點我們也只能作為參考,畢竟現實不是小說,這個世道上也有很多年輕人貸款去買這些。”
“還有一點!”嶽遠光補充著說:“我也是突然纔想起來的,目前來看我們也沒有證據能夠直接證明死者指甲中的殘留,就是兇手的粉底。說不定,這也是兇手在故意誘導我們警方往錯誤方向調查的一種手段。”
言罷,羅輝一愣,一旁的林海點了點頭,“說得在理,這起案子果真沒有這麼簡單。”
“那這個好不容易分析出來的條件,這麼快就面臨夭折了?我還以為能夠藉此機會好好給小嶽上一課呢!”
羅輝的聲音裡有一種故意加重的失落,嶽遠光疑惑地撇了他一眼,朗聲問道:“給我上課?為什麼?”
“你看你都老大不小的了,今年有二十六?還是二十七?也該找個物件了吧?”
“輝哥,我找不找物件你著什麼急?再說,我現在哪有時間談戀愛?自身的實力還需要修煉,差得遠呢!”
“不差,你現在差的就是經驗,你看看你輝哥我,能從粉底的款式中看出玄機,這便是已婚男士的經驗。”羅輝操著一口有些生硬的東北話說著。作為當年外省考過來的大學生,雖然已經在本地定居了下來了,但他的口音在純正的東北人聽起來還是有些奇怪的地方。
嶽遠光“哼”了一聲,故意氣道:“結果呢?用上了嗎?具體能不能用還是個迷呢!”
“好了你們兩個,別說這些沒用的了。”林海放下了水杯,舔了舔乾裂的嘴唇說道:“反正這只是一條線索,具體能不能用,還要看我們的實力,能把這條線索繼續深挖到何種地步。話說回來,我覺得小嶽今天提的那條建議非常可靠,目前來看要比我們的發現可靠。”
“組長,你是說,我和小嶽負責走訪的那面重要?”
“對!”
林海重重地點了點頭,肯定道:“解鈴還須繫鈴人,想抓獲兇手,就想辦法從死者那麵儘可能多地下手,獲取條件。我不相信無緣無故會有人對那麼小的孩子冒出如此醜惡的恨意與殺機。”
“我也不相信。”羅輝咕噥道,聲音很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