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啊？”

    “嗯嗯。”

    “那你發誓以後再也不給我闖禍了。”

    韓牧野看著他糾結的樣子，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寵溺的微笑。

    白凜苦著一張臉，表情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好了，好了，我也只是纔想到的還不知道能不能行。我要考慮一下，都這麼晚了，先去休息吧！”韓牧野也不逗他了，“明天我再告訴你。”

    他們在醫院好一陣折騰，晚飯也是隨便對付著吃了兩口，實在沒什麼精力。

    白凜也覺得有點困了，想要回去睡覺，可是看到還靠在沙發上的韓牧野，猶豫了一下，糾結萬分的開口。

    “要不我先幫你上好藥吧。”

    韓牧野想著自己手上有傷一個人也不方便，也就同意了。

    他示意白凜幫他脫掉上身的衣服，然後換了個姿勢，趴在沙發上露出背部。背上捱了最多的悶棍和拳頭，面板上好多大塊大塊的淤青，看上去十分猙獰。

    白凜拿出藥瓶，小心的把裡面的藥油倒在手上按了下去，一遍一遍的揉著。

    淤血被揉開的過程可不那麼愉快，韓牧野時不時嘶嘶抽氣著，直到穿上衣服，他已經是滿頭的冷汗。

    白凜幫人幫到底，上完藥之後扶著他進了房間，動作間輕柔的簡直像是在對待一個玻璃人一樣。

    這種感覺十分新奇，而更讓他意外的是，平時見慣了白凜不靠譜的樣子，突然看到他也能有模有樣的照顧著病人，固有印象被打破之後，他開始重新審視對方。

    而這邊把人送到床上後，白凜又哼哧哼哧的跑出去，過了好半天才端著一盆水和毛巾走了進來。

    “我給你擦一下臉吧。”韓牧野受寵若驚，真沒想到平時掃個地都掃不乾淨的人，照顧起人來還真有一套。本來下意識的想要拒絕，話到嘴邊卻不知怎麼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白凜就當他預設了，擰乾毛巾細緻的擦著額頭上的汗。

    溫熱的毛巾碰到面板，韓牧野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現在躺在床上，只能抬頭看著白凜那張有點嬰兒肥的臉繃得緊緊的，熱帶稚氣的臉蛋和嚴肅認真的深情格格不入，意外有種反差萌。

    頭一次做這些事情，白凜還以為自己會非常手忙腳亂，沒想到中途竟然一次鏈子都沒掉，之前還差到極點的心情轉好了不少，尤其是看到韓牧野刮目相看的眼神，他心裏感覺漲得滿滿的。

    這種感覺好奇怪啊。

    白凜把毛巾放回盆裏，擰了兩把再次敷到韓牧野的臉上。那種感覺在他對上那雙亮晶晶的眼睛的時候，越來越強烈了，怪異卻又十分熟悉。

    他不知道自己以前是不是有過這樣的經歷，作為眾多系統中的一員，或多或少都有遇到刪除記憶的經歷，忘掉了一些事對於他就像家常便飯一樣。哪怕是前面幾個任務，他也不大能想起來那些細節。

    有生以來他第一次為自己那些被遺忘的經歷感到一絲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