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饒嘟囔著，反正嚇他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

    他本來不想嚇唬人，但季殊偏偏每次都往槍口上撞，姬饒隱在暗處，看季殊被他嚇到時候尖叫，畏懼，他就覺得好玩。

    燈突然全滅了。

    季殊手下一用力，抓緊了椅子扶手，“怎麼回事？！”

    啪。

    姬饒把什麼東西打翻了。

    季殊一下子就站了起來，他的眼睛還沒適應突如其來的黑暗，心跳一下子就加快了，他吞了口口水，“沈一城，你在耍什麼花招？姬饒我知道是你！”

    姬饒笑著在沈一城耳邊道，“他知道是我還這麼害怕呀？”

    沈一城縱容的笑了笑，沒有阻止姬饒的做法。

    難得他玩的這麼開心。

    慢慢適應黑暗後，外面的光從窗戶裡透進來，季殊能微微看清沈一城依舊被綁在椅子上，但是他帶著白色枕套，季殊反而覺得十分詭異。

    他有些後悔了。

    他幹嘛多此一舉給沈一城帶那個玩意兒！

    耳邊突然像是有人吹了一口涼氣，季殊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往邊上挪了兩米遠。

    “沈一城，沈一城！你說句話！”

    姬饒警告道，“不許說話。”

    沈一城無奈地沒有出聲。

    綁在椅子上的人跟死了一樣，不說話不出聲一動不動。

    季殊又想到之前那幾天的夢，額頭上都微微滲出了冷汗，他跑到門邊想去開門，但是他發現怎麼也打不開。

    “想去哪兒呀？”

    身後傳來詭異的聲音，季殊手下的力氣大了一些，肩膀上忽然搭上一隻手，季殊微微偏頭，雙眼瞪大，看到那雙慘白的手嚇得直接叫了一聲。

    燈光大亮，姬饒笑的不行。

    沈一城動了動身子，把繩子掙脫掉，枕套也摘下來，嘴角掛著無奈的笑。季殊大口喘著氣，顯然是還沒回過神來。

    沈一城走向季殊，季殊像是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連忙往邊上挪了幾步，跟沈一城保持距離，沈一城把門開啟，魂歸軀殼的姬饒走了進來。

    “好玩嗎？”他笑眯眯的看著季殊。

    “是你！是你！”季殊指著他，卻說不出什麼東西來。

    “是我呀。”那張稠麗又蒼白的面容此刻揚著些許笑意，“你膽子可真小啊。”

    季殊想反駁，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洩氣一般道，“你真是鬼啊？”

    姬饒挑了下眉，“我不是，難道你是？”

    “你竟然是鬼，你竟然是隻鬼。”

    季殊聲音很小，像是說給自己聽似的。

    一兩隻鬼有什麼好震驚的。

    姬饒不理他了，轉頭問沈一城，“咱們回去吧？”

    沈一城點點頭，然後看向季殊，“以後你不要再湊上來了。”

    姬饒慢吞吞的補充，“對你沒好處的。”

    想起那一週不帶重樣的鬼，季殊心裏一悸。

    “你會殺了我嗎？”

    “我是隻好鬼，從來不殺人。如果不是你太煩了，我也不會嚇你。”

    季殊就緩慢的彎起了嘴角來，“你不殺我，那我為什麼要怕你？你有本事就嚇死我。”

    姬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