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饒也不是真的爲了接他而來，就沒跟他搭話。兩人沉默的在路上走，路過一個垃圾桶的時候，沈星雲就從兜裡掏出了什麼東西丟了。

    因為包裝還挺好看，姬饒就多看了兩眼。

    沈星雲察覺到姬饒的視線，看著他笑了一下，他有兩顆小虎牙，笑的時候就能露出來，但是他眼睛裏沒什麼笑意，儘管如此那表情也是合拍的如此詭異。

    “情書。”

    “嗯。”看上去並不太感興趣。

    沈星雲歪著頭看他，“嫂嫂什麼時候跟我哥在一起的？”

    幾十年前。

    “幾個月前。”

    “哦，那嫂嫂之前是在哪裏上學的，一定也會有很多人給嫂嫂遞情書吧？”

    姬饒搖搖頭，“沒人給過我。”

    “嫂嫂長得這麼漂亮，怎麼會沒人給的？嫂嫂，你是天生就喜歡男人麼？”

    假如姬饒能反應的快一些，他就會聽得出沈星雲語氣裡的譏諷。

    “不，”姬饒沉默片刻，“我不喜歡男人。”

    沈星雲先是一怔，繼而笑開，只是那雙眼一直冷冷的盯著姬饒，“怎麼會呢，你難道不喜歡哥哥嗎？”

    “我跟你哥哥……”姬饒面上浮現出一絲恍惚，“就這樣了，這就是我們之間最好的日子了。”

    沈星雲嘴邊的笑容淡了下去，他靜靜的看著姬饒半晌，然後皺起了眉頭。

    他總覺得姬饒是話中有話，可惜他聽不出姬饒是什麼意思。借他一百個腦子他也想不到姬饒跟沈一城有著三世情緣。

    “聽你這麼說，也沒有很喜歡我哥哥嘛，那為什麼不離開他？”

    “因為其他人我更不喜歡。”姬饒轉過頭看著沈星雲。

    他們兩個走過的地方正好是一處路燈壞了的地方，沈星雲看著站在他面前的姬饒，他全身都隱在黑暗裡，只有周邊的燈光才能微微照亮他一些，他整個人都要融入進黑暗了，但是沈星雲卻絲毫不覺得違和。

    “就算我不喜歡你哥哥，我也不會喜歡其他人。我這輩子就會跟著沈一城，除非他趕我走。”說著姬饒又彎唇笑了起來，他的嘴唇沒什麼血色，但笑起來的時候卻顯得瀲灩至極，“假如他真的趕我走，那我會親手掐死他。”

    沈星雲後槽牙慢慢咬緊了，他面色複雜的看著姬饒，緊緊十五歲的他不懂得該怎麼表述自己的情感，他還沒有到能坦然自若處理這段話的年紀。

    姬饒忽而又笑了，只是這次的陰鬱感失了大半，“逗你的，我只是開了個玩笑而已，你好像被嚇到了。”

    沈星雲眨了下眼，然後移開了視線，“怎麼會？你的玩笑一點都不好笑，非常幼稚。”

    “嗯，只講給你這個15歲的小朋友聽。”

    “我不是小朋友了！”沈星雲的語氣聽起來有些惱羞成怒。

    姬饒卻覺得十分有趣似的，那張一向淡漠的臉此時溫和了許多，他甚至伸手摸了摸沈星雲的頭，“對我來說，你就是小朋友。”

    沈星雲不很耐煩的把姬饒的手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