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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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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私奔還是死奔

    第二天早上,原先生就能下床了,但臉色蒼白,好像大病一場。

    吃過早飯,原先生說道:

    “接下來的時間,我要去一趟月西,那兒有個整個月州最大的藥市,有好多藥只有在那兒才能買到。”

    “原先生,你傷口還沒有痊癒,應該休息。”吳偉關切地說道。

    “無妨,毒已經解了,只不過多流了點血,很快就會好的,我出去可能得好幾天,我走後,你們要看好藥堂,有空就多學學,別整天玩。”

    “原先生,還是我陪你走吧……都是我不好,爲了救我害得你傷了身體。”

    “哦,不必了。”原先生拜拜手,“我到了那邊,會僱鏢局的人押運的,人去多也沒用,反而會增加成本。”

    “噢!”

    一看吳偉面有愧色,原先生馬上又補充道:

    “你也不必自責,只要把你知道的多教給他們一點,我反而要謝謝你。”

    “這個請原先生放心,鬆壽很聰明,我也樂意教。”

    原先生離開,吳偉和鬆壽按部就班地經營藥堂,阿方也一如既往地忙裏忙外。

    但秋天農忙的時候,病人很明顯少了不少,不到中午就沒病人上門了。

    解剖青蛙的課程,鬆壽剛學會就不想再折騰了,一有空他就搗騰他那些玩具。

    阿方倒是很上心,一有空她就拿出那個半月形的手術縫針,在幾層破布上不厭其煩地練習。

    原先生一離開,鬆壽就越加難以約束了,一到下午他就溜出去玩,直到吃晚飯也不見得能準時回來。

    鬆壽一離開,吳偉就變得很緊張,如果這個時候皮六控制身體,不知會發生什麼。

    爲了不給皮六提供機會,吳偉不敢跟阿方說話,還有意避著她。

    後來阿方終於忍不住了,把住門口,問道:

    “你為什麼要躲我?我會吃了你嗎?”

    “我……這個……”吳偉支吾了半天,才說道,“我教你寫字的事原先生知道了,他還找我談了話,不讓我教你。”

    “你也認為女人讀書沒用嗎?”阿方繼續追問。

    “當然不是……可是……”

    “我原以為你是一個見過大世面的人,”阿方根本不需要聽吳偉想說什麼,繼續說道,“現在看來,我高估你了,你和這兒的鄉下人沒什麼區別!”

    阿方的這句話,說得吳偉無地自容,就只好低下了頭。

    “你昨晚上吹笛子的時候我聽到了,我雖然不懂你那支曲子叫什麼,但我能聽出,你很想家,很想你的父母,可你為什麼不去找他們呢?”

    吳偉不自覺地抬頭又看了一眼阿方。

    阿方說高估了他,而他卻低估了對方。

    一個封建時代的家庭主婦能聽懂後世的音樂,這說出去絕對無人能信。

    就算是他,如果音樂老師不告訴他這是一首表達思鄉的曲子,單憑聽他是怎麼也聽不出來的。

    “如果你缺錢,我可以給你,這麼多年來,我確實偷偷存了一些錢,我不需要你還我,只希望你走的時候帶上我……”

    聽到這兒,吳偉著實嚇了一跳,一下子從墊子上跳了起來。

    我勒個去,這是私奔的節奏啊!

    不,這不叫私奔,是死奔!吳偉可不想死。

    “你別誤會!”阿方一看吳偉的吃驚表現,急忙解釋道。

    “我聽說,三江的福島三公子辦了一個女子學堂,專門招收貧苦人家的女子讀書。

    我很早就想去那兒了,但我從小就沒出過遠門,出了門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

    聽說你爲了找父母走遍了整個北陸,你一定知道三江怎麼走,你能帶我去嗎?”

    “我還是教你寫字把,我們馬上開始!”吳偉果斷地說道。

    吳偉知道,孤男寡女一路同行,這和私奔有什麼區別?

    再說了,他對這個世界的瞭解,還沒人家多,他說的那些全是吹出來的。

    就算他願意,他連三江在哪兒、福島三公子是誰都不知道,怎麼帶人家去?

    阿方聽了先是一愣,然後又狐疑地打量了一番對方,這纔將信將疑地走了過來。

    “我們來寫‘陳皮’這個詞,‘陳’是左右結構,先左後右……”

    吳偉講的很認真,阿方聽的更仔細,不知不覺間,太陽快落山了,阿方不得不回去做飯。

    曲指算了一下,今天下午她學會了三十六個藥名的寫法。

    更重要的是,她似乎掌握了書寫的規律,有些特徵明顯的字,就算別人不教,她也能按正確的筆順寫出來。

    阿方離開後,吳偉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今天他終於戰勝了皮六,吳偉的理智思維,成功地避免了一個悲劇的發生。

    不過,理智上的勝利,帶給他的卻是淡淡的悵然若失。

    要是他是真正的皮六該多好啊。帶著一個美人浪跡江湖,肯定是一件很刺激的事。

    正在此時,忽然聽到門外有動靜,走出去一看,來人是鬆壽,他身後還跟著一個老婦人。

    “阿婆想找爹爹看病,我說我爹不在,她不相信,我就帶她來看。”

    “原先生我早上還見過他呢。”老婦人堅持道。

    “阿婆,這是真的,他是早飯過後才走的。”吳偉也解釋道。

    “那他何時回來?”老婦人焦急地問道。

    “他去月西了,三四天後才能回來。”

    “哎喲,這可咋整?”老婦人急得直拍大腿。

    “阿婆,出什麼事了?”阿方也從後院出來,關切地說道。

    “昨晚我兒媳婦肚子疼,痛得滿地打滾……”

    “阿婆,你難道不知道嗎,你兒媳婦有孕在身,這說明要生了,你得請結生婆,我們家不結生的。”阿方笑著提醒道。

    “我也給人結過生,我知道她哪天生,”老婦人搖頭說道,“還有十多天呢,現在她肯定是得了病,我們得請你爹為她瞧瞧。”

    “那一定是早產。”鬆壽說道。

    “你小子懂什麼?別說不吉利的話。”老婦人不高興地說道。

    “阿婆,那你就去別的地方請郎中吧,爹爹今天肯定來不了。”阿方說道。

    老夫人一聽也沒再囉嗦,絮絮叨叨地出了門。

    “你們聽過難產嗎?你們聽過‘婦產科’嗎?”老婦人一走,吳偉忽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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