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席上發出一陣驚呼，除了長孫湛之外，這位小徐公子在世家女子中的人氣也相當高，此刻見狀，大部分人都發出了驚歎聲。

    “不如你先去歇一歇？有替補嗎？”長孫湛臉上的關切和真的一樣，就彷彿剛纔對小徐公子的馬使用馴馬技能的人不是他一樣。

    “沒事沒事。”小徐公子晃晃悠悠地騎上馬，可去踩馬鐙的時候，他的那匹黑色駿馬卻突然向前走了一步，導致他踩了個空，又是狼狽地一臉撞在了馬身上。

    徐公子身邊的隊友都緊張地看著，長孫湛卻走過去，很禮貌地扶了扶對方，把人扶到馬上：“你沒事吧？”

    “我沒事，多謝長孫兄。”徐公子道。

    長孫湛也跨上馬，比賽又開始了。

    後半程比賽，小徐公子的運氣幾乎差到爆炸，他一杆揮向馬球，卻打到了隊友身上，隊友揮起球杆，馬球卻砸在了他的後腦勺上。

    觀眾席上的其他世家公子，甚至有人發出了陣陣笑聲。

    相比之下，長孫湛簡直風流倜儻，每個動作都如教科書一般精準，他打出的每一杆球都能準確地進入球門。

    而長孫湛身上的窄袖胡服更顯利落，白色衣襬不沾半點塵埃，每進一球，都能收穫一群迷妹的驚呼聲。

    如果不是這裏人太多，長孫湛真的打算把手機掏出來給自己拍個小影片。

    第二局，長孫湛的隊伍贏得毫無懸念，甚至連帶著兩個來湊熱鬧的文臣之子都感激涕零，把長孫湛當成大哥。

    那位徐公子看起來不太開心，結束之後就牽著馬離開了場地，一副要和自己的坐騎談談心的架勢。

    而李世民臉上的表情更是震驚，他甚至去問李治：“長孫湛的馬球這麼厲害？我上次問長孫無忌，他說的是，長孫湛從未打過馬球！”

    “父皇，人家是神仙，星辰下凡，總要有些自己的厲害之處。”李治小聲道。

    “你之前知道嗎？”李世民又問。

    李治就把段懷簡試圖欺負長孫湛，又聯合各家公子告黑狀，卻被長孫湛反殺的事情給李世民講了一遍。

    長孫湛照例騎著馬繞場一週，這次，在經過晉陽公主的位置時，一塊和其他各家女子都不一樣的絹花飛到了他的懷裏。

    晉陽公主略略低頭，只看了長孫湛就移開了視線。

    長孫湛拿起手裏的絹花聞了聞，高聲道了個謝，雖然別的人都不知道他在謝誰，但晉陽公主的臉上立刻飛起了兩朵紅霞。

    大腦裡，響起系統的聲音：【兌換已完成。】

    長孫湛這才明白，這是他之前向系統兌換的，讓晉陽公主主動送他一樣東西？

    沒想到竟然是定情信物！

    長孫湛覺得自己賺大了。

    在這種活動上，每家女子的手裏都會拿一朵絹花，遇到心儀的男子就會丟一朵到他的身上。

    但，那是普通女子，對於公主來說，大部分的絹花還是會收回去的，公主矜持，並不會主動向人示好。

    大概晉陽是真的很喜歡長孫湛了。

    長孫湛小心翼翼地把絹花收好，之後，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比賽已經結束，之後又是冗長的宣佈，李世民講話，獎勵賞賜之類的事情。

    比賽結束之後，長孫湛溜溜達達地回了丞賢殿。

    他喝了一點酒，此刻正有些適合睡覺的略略微醺，洗漱之後，小芸卻來告訴他，太子殿下來了。

    長孫湛只得披上外袍迎出來：“殿下？”

    李治看起來也很疲憊：“來和你說一下近況。”

    “你說。”長孫湛讓小芸端上茶點。

    “陛下原本屬意的人選是徐樹朗。”李治道。

    “就是那個把臉摔了的？”長孫湛問。

    李治噗嗤笑出聲，點點頭：“沒錯，你之前做過什麼你還記得吧？父皇能選出這麼一個人來，已經很不錯了。”

    長孫湛之前在李世民剛剛御駕親征離開長安的時候，把長安留守的全部世家子弟挨個招呼了一遍，打敗對方的同時，也讓他們就此失去了迎娶公主的權利。

    至少每個人都被長孫湛發掘出了一些不能娶公主的致命弱點。

    “他今天表現得很不好，還狗啃式摔跤。”長孫湛咂舌，“陛下怎麼說？”

    “父皇很不高興，他說，如果這樣繼續下去，真的要把晉陽嫁給你了，而且晉陽把絹花給你了，父皇知道了。”李治又說。

    “知道了？怎麼知道的？”長孫湛問。

    李治翻了個白眼：“自然是晉陽告訴他的。”

    長孫湛愣了：“晉陽居然主動告訴陛下這件事？”

    “是啊，所以我說，父皇很生氣。他生氣的不是看好的駙馬人選今日出了大丑，而是晉陽居然喜歡你。”

    “難道我不配？”長孫湛反問。

    李治深沉地看著他：“在一年之前，父皇的確不可能把嫡出公主嫁給一個庶出子，而且，長孫府已經娶過一個公主了。”

    “而且也是嫡出公主，還是長公主，我懂。”長孫湛點頭，“但現在不一樣了啊，我已經建了別府，所以嚴格來說，我現在是唯一的嫡子，是別府老爺，只是還姓長孫而已。”

    李治笑起來：“難道你想被賜國姓？”

    “算了算了。”長孫湛擺手。

    李湛，聽起來也不怎麼好聽。

    “總之……父皇打算在他退位之前，把晉陽的婚事定下來，而我要做的，就是阻止這件事。”李治聳肩。

    “晉陽在這件事上沒有話語權，對麼？”長孫湛問。

    “沒有，但父皇寵她，所以……不一定。”李治搖頭，“至少現在父皇不上朝了，所以，他應該沒什麼機會直接賜婚，就算父皇有想法，我已經在中書門下都安排了人，賜婚的聖旨會被攔下的。”

    長孫湛一愣：“攔聖旨？表弟，沒想到啊！”他坐到李治身邊，狠狠地拍了拍李治的肩膀，“你真是我親哥！”

    李治無語：“這是什麼稱呼？”

    長孫湛大力攬過李治肩膀：“嘿嘿，晉陽不是你妹妹嘛，那我就是你妹夫，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親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