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神功規矩
於是之後,連續有兩個月的時間,每隔兩到三個晚上,正值夜深人靜的時候,冷月與吳秋硯就會相約在城鎮郊外的無人處碰面,冷月並也開始將那“浩然乾坤功法”中,必須口傳親授才能學會的關鍵三訣,逐一面授給吳秋硯。
吳秋硯自習“浩然乾坤功”多年,本就具有深厚根底,只是以往欠缺師父領門,只能自行摸索模擬,是以缺了臨門一腳,而致發展受限,如今得到冷月高人指點,當真一舉突破困境,好似醍醐灌頂,進境自然一日千里。
但見吳秋硯已經學會了那“浩然乾坤功”的口傳三訣,且運用靈活純熟,冷月雖然滿意讚許,卻依然覺有不夠,他經過考慮,決定要將自己自創而成的整套“天地無極神功”,也都盡數傳授給吳秋硯。
於是某日晚上,二人又相聚郊外論武之時,冷月便主動對吳秋硯說道:“秋硯,你的浩然乾坤功已經學全,當初成忌師父所交予我的本門絕學中,我已經沒什麼好再教你的了……”
“不過當年我在聖城黑牢當中,有另外學到其餘十九位師父的武藝,包括你的孃親唐恩娣在內,我將這各門各派的絕學,在黑牢不見天日的漫長歲月中,自我研創擬練,配合我本來就擅長的浩然乾坤內勁,又融整創出了一門奇功天地無極。”
“我之所以取名天地無極,一是爲了紀念我的恩師夫婦,也就是你的親爹親孃,二也是覺得這套武學融合多家所長,博大精深,頗有貫通古今、暢達天地內外之意……我覺得這樣的絕學,這世上若只有我一個人懂得施展,未免太過可惜,所以今時今日,我已決定要把這個武功傳授給你。”
說罷,冷月便緩緩朝前進足,轉身面對著吳秋硯,於前方空地上站開腳步,雙臂提起,擺出了預備架式。
跟著,只見冷月雙目精光一閃,形影走竄、如飛如穿,通天達地、翻手起足,一招招一式式精妙絕倫的“天地無極神功”,就此展演連環,強勁威勢、如蓋天地,又偏無固路熟理、兼通古今,看得旁觀的吳秋硯是目不轉睛、瞪大雙珠,卻仍然是視不暇給,幾乎眼花撩亂。
對於冷月神功,吳秋硯看得嘖嘖稱奇,讚歎不已,暗想:“冷月大哥的武藝,確實超凡出衆,無怪乎那日他能夠以一人之姿,卻對付下中原群門無數高手的追擊……”觀之念之,不禁對此神功嚮往不已,雖然有些興奮於冷月說要傳予自己此功的事情,又不由得緊張惶恐,不知自己真否有此資格,承繼下如此驚世駭俗的功夫。
冷月展示完一套完整的“天地無極功”以後,停下手來,望向吳秋硯,微微笑道:“這套功夫,其實還有許多可以巧妙變化的地方,我先演示給你個大概,之後許多細節堂奧,會逐漸再領你知悉。”
吳秋硯目帶讚佩,說道:“冷月大哥,你的天地無極功威力,當真是我前所未見的程度,我想放眼當今世上,恐怕已沒人的實力勝得過你,但……這畢竟是你費心研創出來的武學,最初那些黑牢中的師父,也是隻要傳功給你而已,你真的……真的要把這套神功,無條件地教給我麼?”
冷月依舊笑著,走到吳秋硯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秋硯,你是我師父師孃的兒子,對我來說,就象是自己的兄弟手足一樣,我已把你當作是我的親人朋友,想要與你分享自己的絕學武藝,很是自然願意,所以說要把這套天地無極功教授予你,當然是說真的了……”
“不過,要說是毫無條件的傳授,卻也並非如此,我還是有些基本要求,以及一點個人情感上的希望,期待你在承接下這套武功之後,猶能照做。”
吳秋硯聽了冷月之語,知他已將自己視作家人一樣,不禁感動非常,於是目泛晶亮,毫不遲疑說道:“冷月大哥,你有什麼想法與要求,儘管對我說來,弟輩秋硯若是能力所及,定會遵照辦理。”
冷月點了點頭,說道:“我的基本要求,十分簡單,這套天地無極功既是融合二十位正道師父的絕學創成,那麼你若承接下它,就務必要將這門武藝使用在正途上,鏟奸除惡、濟弱扶傾,以守公道正義做為要旨,而莫謀圖私人利益、虛名權勢……如此規定,以你的心性正直善良,相信不難做到。”
吳秋硯身為俠門之後,品行本就純良光明,對於冷月要求,自然絲毫不覺為難,用力點了點頭,應允說道:“冷月大哥的要求並不過份,加上秋硯本身,也不是追逐名利權勢之輩,所以對我來說,這個規定十分合理,我現在就可以立即答應。”
冷月微笑,目光轉為一絲嚴肅,又道:“除了這項基本要求,另外,還有些我個人情感上的希望,也希望你能做到…….就是不能使用這套天地無極功,去對付現今天外雙煞統治下的天外聖城,除非有朝一日,他們違反現今與中原武林相安無事的原則,而做出對良民百姓不利之事,那麼你就可不再受此約束,儘管盡力去為民除害。”
吳秋硯聽之,忍不住“咦”了一聲,目透不解,問道:“冷月大哥,你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維護著這個天外聖城?當初你也是以遮面青衣人的身分,不惜得罪一大票中原武林之人,也非要解救出天外雙煞?”
“你與他們之間,究竟是有什麼樣的交情與淵源?”這個問題,其實吳秋硯早就想問,最初在知曉冷月實乃那名青衣高手的時候,吳秋硯的內心就已充滿疑問,但當時他與冷月認識不深,想想冷月或者有什麼難言之隱,也就不便過問太多。
但此時此刻,冷月既然都鄭重言明瞭他個人對於“天外雙煞”的維護之意,加之他與吳秋硯歷經多日相處,也已經頗有情誼,就叫吳秋硯再也忍不住好奇心,非得追問個明白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