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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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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心上人嗎

    柳暮嬋馬不停蹄,到了“百禽山”底後,又驅著坐騎,一路賓士向遠,直至抵達一處村落周邊,估量鄰近聚居人多,應是那群賊子不敢任意侵犯之地,這才稍停速度,尋找適宜歇息之處,她不願多惹注目,並不入到村落市區,反沿著外圍邊郊尋找,適巧見到了個似已廢棄的舊廟處,便停下坐騎,攙扶著冷月進入廟中。

    柳暮嬋讓冷月身軀靠在壁上,又再取出懷中數顆丹藥,喂他服下,柳暮嬋身為大莊千金,此隨身所帶解藥,都是一等聖品,若是尋常中毒情況,自不愁不效,但冷月的身上入毒太多,這敵人用毒又不知是何成分,以致柳暮嬋縱然諸丹齊下,亦沒有信心冷月的毒就此可解,但望冷月的內功修為足夠,得以撐持過去。

    柳暮嬋見冷月服入丹藥後,仍未清醒,不知藥物究竟奏效了沒有,她萬分心急,真怕心上人就這樣死在自己的面前,於是也顧不了什麼男女分際,將冷月的外杉脫卸下來,看視他諸多中毒的傷口,替他把毒針逐一拔除,仍見那些針刺口隱泛黑紫,知曉毒性仍在作用,爲了進一步減除這些毒汁的濃度與數量,柳暮嬋只稍微遲疑了片刻,便決定豁了出去,神色一忸,將一張小口湊了上去,開始替冷月吸出毒液,又再吐往地上。

    為免自己也不慎被毒所害,柳暮嬋亦自服了兩枚解毒丹,便又繼續替冷月吸取毒液,冷月的毒針刺入口分佈眾多,有的在手臂背後,有的卻在胸膛大腿,柳暮嬋這麼逐個仔細,又再反覆吐出,雖然是爲了解救心儀男子,可也確實與之親密無比,雖然爲了冷月的安危憂心忡忡,卻也同時深感羞赧無比,一張粉面紅紅燙燙,是她此生未曾有過的心動意亂。

    爲了救這男人,她已經不顧一切,不惜紆尊降貴,與其如此肌膚相親,她已經認定了冷月:她要做冷月的女人,無論如何,只要冷月此次大難不死,她日後就是跟定他了。

    冷月確實有著過人的生命力,雖然中毒極多,且持續陷入昏迷,卻始終維持著呼息脈動,沒有將要衰微亡敗的跡象,也可能是柳暮嬋的解毒開始奏效之故,冷月雖然一時未得清醒,雙頰面色卻從一片慘白,逐漸轉現出一抹紅潤,原本已呈青紫的唇瓣,也隱約有些血色。

    柳暮嬋見此變化,推測冷月應當有救,內心十分歡喜,一對美目深情幽幽,凝望著冷月面容,情之所致,一時更忍不住將自己的額首,輕輕靠上了他的胸膛,傾聽著冷月的心跳有律,確認他是真切完好地活著,不禁又是甜蜜又是開心。

    最初她對這個男人的愛戀,是出自一份救命之恩,以及對於一個強者的崇拜;但在經歷這一回的綁架歷險之後,她對這個男人的感情更深一層,已不只是女孩兒般的愛慕鍾情而已,更是一片死心蹋地的傾情投入。

    冷月受得餘毒影響,意識長時處在一個昏蒙的狀態,他似乎於迷茫間感覺到,有人正躺在他的胸前,替他身體傳遞上一股暖暖的熱度,他雖然尚未能真正清醒過來,卻不自覺地動了動手臂,輕輕攬住了懷中那溫暖無比的俏佳人。

    冷月的眼睛是閉著,但他的腦海中卻有夢境,他的思緒依然在沉睡著,但他的唇角邊卻揚起了一抹笑意,夢囈般地輕輕喃語起來:“心兒……心兒……妳真溫暖,我好喜歡妳……好喜歡抱著妳……”

    這一句呼喚,將柳暮嬋自無盡的羞喜裡頭,陡然間拉拔出來,她本來躺在冷月胸前,讓其伸手攬入了懷裏,她以為冷月因為知道是她,所以才這麼做的,還正心頭甜絲絲的。

    卻沒想到……卻沒想到冷月的手裏抱著她,嘴中卻呼喚著別人的名字,冷月不但不知道自己抱著的是柳暮嬋,還於意識昏亂間認錯了人,叫著一個稱做“心兒”的名字。

    柳暮嬋霎時變了臉色,由原先的微笑變成了極度的僵硬,她驚愕地愣住片刻後,便自冷月的懷抱中抽離出來,看著眼前這名尚未清醒的男子,口中似乎仍持續呼喊著:“心兒……心兒……”

    柳暮嬋腦際有些空白,好似受到了偌大的刺激,她不禁茫然自問著:“大哥口中叫喚的人是誰?心兒……這自然不是我的名字,而且還該是個女人的名字……她是大哥心裏極親愛的人麼?不然為什麼大哥這樣記掛著她?”

    一邊這樣想著,一邊只覺得自己胸口,象是遭受一記重擊一樣,又酸又痛,幾乎難以呼吸,只能喃喃自語:“不成,我一定要問清楚,要問清楚這個心兒,究竟是大哥的什麼人!如果這女子是他的愛人的話,那麼我……那麼我對於她來說,又算什麼?”

    不知過上多久,冷月終於悠悠轉醒過來,此時已近日落時分,自窗外透進廟裏的光線已見昏黃,冷月感覺自己好似做了一場大夢一樣,醒來的時候全身痠痛,有種身體不大靈活的感覺。

    柳暮嬋原先靜坐在旁,望著冷月有些出神,見得他終於轉醒,趕忙過來攙扶,關切問道:“大哥,你醒了?身子還好麼?”雖然歡喜冷月甦醒,卻又難掩一抹隱隱的憂愁,掛在其絕美的容顏裡。

    冷月坐起身來,整理思緒片刻,始回想起早先所發生的一切,見著眼前柳暮嬋平安無恙,知曉自己終究將柳暮嬋救出險境,不禁極感欣慰,見柳暮嬋的神色間喜中帶愁,只以為她是擔心自己傷勢之故。

    便搖了搖手,微微笑道:“我沒事……雖然覺得身體還有些怪怪的,好像不怎麼聽使喚,但一條小命總是保住了,只需之後再多調養運息,應當就沒有大礙。”言及於此,面色一和,說道:“嬋妹,我昏過去這段時間,想必讓妳擔心不少,也肯定麻煩妳照顧了許多,真對不住,也真多謝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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