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垣唇角微微勾起，卻依舊保持著平靜冰寒的語氣道：“至於我們幾個嘛，會目送你們離開，然後就走走回頭路吧。”

    “說實話，這地宮看上去也沒什麼特別的，我們還真沒有什麼興趣。”

    說著沉垣看向小九：“小九，你對著地宮有興趣嗎？有的話，不妨和孫玉成他們一起啊！”

    小九當然對地宮、對陰天曾經隱約透漏出來的和他身世有關的江南妖王座下五大尊使中的狐尊有興趣，不過看著沉垣悄悄遞過來的眼色，從小在乞丐界摸爬滾打、尤其擅長看人臉色的小九當然認真地回答道：“沒興趣。”

    於是“韓令羽”的呼吸越發粗-重起來，臉色陰沉的像是要滴出水來。

    在孫玉成抬起左腳，想要走到“韓令羽”跟前的時候，“韓令羽”忽然雙目一閉，整個身體向後倒了下去。

    “世子！”

    孫玉成驚撥出聲，飛步上前，接住韓令羽軟到的身子。

    見韓令羽毫無反應的樣子，他顫抖著伸出手指去探自家世子的鼻息。

    沉垣拍了拍孫玉成的肩膀，輕聲道：“附身的妖靈離開了，韓令羽現在應該只是中毒導致的昏迷而已。”

    莫愁快步走到沉垣身側，看了面色蒼白、雙眸緊閉的韓令羽一眼，疑惑道：“真的？”

    沉垣看著小蛇妖，笑著點了點頭：“當然是真的。”

    小九站在原地沒動，但忍不住將疑惑問出聲來：“為什麼突然就走了呢？剛纔他不是還和你互相……‘鬥嘴’？”

    沒什麼文化的小九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剛纔沉垣與那妖靈的針鋒相對，想了半天才用了“鬥嘴”這個不是很正確的詞語。

    莫愁被小九的形容詞逗的輕笑出來。

    雖然妖族也不念學堂，但是妖族一般都比較有文化的說（大妖家族出身的子弟都有傳承，就包括文化，即使是野生的自己修煉的妖族，也可以透過吸收日月精華感受天道至理）。

    沉垣並不介意解釋給小九聽，畢竟小九四捨五入也算是妖族的人，一般的妖對同族都會親切包容些。

    於是他輕聲回答道：“你發現了嗎？那個妖靈之前想要讓咱們聽他的繼續走下去的時候，並沒有特意針對某個人的意思，我之前就在猜測，他應該是想讓咱們都繼續走下去，而不是單純的某個人。”

    沉垣低頭看向已經確信自家世子只是昏迷而心跳平靜下來的孫玉成，神色淡淡地繼續道：“直到我說了只有孫玉成纔會被他轄制住、聽他的話的時候，那個妖靈的臉色就不太好看了，那個時候我就能夠確定他想要的迷惑我們所有人。”

    “哦……所以沉垣你，剛纔是故意刺激他才說讓他帶著孫玉成走，還特意跟他說明咱們會在之後往回走離開地宮這種和他想讓我們去做的事情截然相反的選擇對嗎？”莫愁睜大杏眸看向沉垣，小蛇妖覺得自己聽懂了需要肯定。

    沉垣唇角彎起，看著她小巧精緻的臉蛋，不禁伸出手去點了下莫愁的小鼻子，指尖柔嫩光滑的觸感讓他的心中一蕩，於是也來不及迴應莫愁的話，下意識清咳了兩聲以掩飾自己的異樣。

    他不動聲色地將手背到身後，曾觸碰過柔軟的指尖被牢牢地攥在手心之中，彷彿有絲絲縷縷的藤蔓順著那指尖爬到心上，開出細細小小的花朵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