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息術？

    沉垣眸色一動，想到了什麼。

    聽了狐姥姥的話後，虎尊怔了怔，腦海深處閃過曾驚鴻一瞥的身影，低聲喃喃道:“人族？做個人族？”

    隨後，她輕笑了一聲，視線從狐姥姥轉移到小九身上，心底有了隱隱的猜測。

    這張臉，真是像啊……

    “你是爲了這個孩子？他倒是和胡風很像。”

    狐姥姥抿了下唇，沒說話。

    虎尊掃了一眼沉垣等人:“用掉一個妖王陛下的承諾，換我放他們通關這一次，你確定嗎？”

    她能確定那個孩子不是胡風，這就夠了。

    隨便他和胡風是什麼關係，她都無意深究，當年的那份愛或者是恨，她不會轉嫁到他人身上。

    狐姥姥認真的看著虎尊，勸道:“月兒，你放下風兒吧，他不值得。”

    虎尊沒說話，黃金椅子帶著她的身影再次消散。

    她的聲音冷硬依舊，隨著她的身影飄散開:“我同意你的交易，帶他們去你的地界吧！”

    她早就放下了，這麼多年，這麼多個日日夜夜，其實折磨著她的早就不是胡風，而是執念。

    她這樣驕傲的妖，她只是不服而已。

    憑什麼那個人族能搶走她的人呢？！

    狐姥姥和鹿尊盯著虎尊身影消失的地方，良久沉默不語。

    沉垣看著他們，視線劃過小九的時候頓了一下。

    小九是偽妖，人妖結合而生的子嗣，聽這幾位尊使的意思，他們口中的胡風難道就是小九的血親？

    小九是個很聰明的少年，他也隱約猜到了些什麼，看著狐姥姥，薄唇翕合着，心底無數疑問，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狐姥姥側頭看向小九，一張芙蓉麵硬是笑出了慈祥的感覺:“跟我走吧，我問你點事兒，”

    狐姥姥看向鹿尊，語氣熟稔的吩咐著:“小鹿，麻煩你先帶他們去妖王殿等一等吧，我和這孩子說完話就去找你們。”

    很明顯，狐姥姥想和小九單獨說些什麼。

    鹿尊很尊敬狐姥姥，低頭答應下來。

    隨即，颶風從鹿尊的腳底升起，漸漸變大，把狐姥姥和小九之外的其餘人等都包裹了起來。

    颶風散去的時候，幾人面前早已經換了另一副場景。

    這是一座殿宇，處處精緻華美，穹頂和兩側牆壁上是精細的浮雕畫，金粉打底，看上去貴氣無比。

    殿宇上首的位置有一張很大的冷玉質地的玉白色榻椅，冒著絲絲寒氣。

    榻椅兩側則是兩顆生機盎然的翠柳，奇怪的是，翠柳底部並不是花盆載種，它們似乎是紮根在磚石之中。

    鹿尊指了指分列兩邊的十數個雕刻精美的沉香木椅子:“隨便坐吧，妖王陛下每天這個時候都在陪小殿下，還得等上好一會兒。”

    說完，他自己先坐到了左邊的第二個位子上，開始閉目養神。

    出身妖族的他可不懂什麼待客之道，他坐下來只是因為狐姥姥之前說她一會兒就過來。

    莫愁抽了抽鼻子，低聲嘟囔了一句。

    “這味道有點熟悉啊……是在哪裏聞到過呢？”

    沉垣拉著莫愁的小手，坐到了右邊的椅子上，心底浮現出隱隱的猜測來。

    斂息術是成功渡過五十個修行劫的大妖才能修習的神異法術，而這樣的大妖，他恰巧碰到過一個。

    孫玉成揹着自家世子，看著面前金碧輝煌的殿宇，整個人還如在夢中，神情有些恍惚。

    這就……過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