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彥指著樓下路上來往的車輛道：“從這裏跳下去，然後被車撞飛，一死了之可還行？這樣是不是就能償還我的罪孽了，若是可以的話，下輩子不做人了，做人太難了，做他的人更難。”

    程南上前一步，將搖搖晃晃大有要栽下去的跡象的人拽回了屋裏。

    “有時間去看個心理醫生吧。另外若是想死的話，別在這裏，免得壞了工作室的名聲。”

    程南一開門，正碰見回來的唐歡，便說了一句：“人已經醒了。”

    “好，我這就……”

    “唐歡。”唐歡話還未說完，便被唐一凜叫住了。

    “少爺有事兒嗎？”

    “關於你那天的問題，我總覺得少說了點什麼，今天想起來了，那就是——小孩子才做選擇。事業和愛情明明可以同時兼顧，但是隻有事業和大把的金錢填補不了內心的空虛。所以，不妨先擁有愛情，再談事業。這樣一來，愛情不但不會成為累贅，反而可能增進事業。”

    唐歡愣在了原地，唐一凜在他面前擺手時才反應過來。

    “我明白了，謝謝少爺，我先進去了。”唐歡心不在焉道。

    進門之後，見柯彥背靠著床坐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看著窗外厚厚的雲層。昨日下的是雨，今日不知會不會下雪。

    “到床上去。”唐歡命令道。

    柯彥慢吞吞的站起來，聽話的爬到了床上。但也只是到了床上，都不知道要蓋一下被子。

    唐歡嘆一口氣，把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後過去給他把被子蓋好了。

    “你這個樣子，我可以認為你是在威脅我嗎？”

    “對不起，我沒有這個想法，我只是沒太有精神而已。”柯彥啞著嗓子道。

    “如果那兩天我沒有給你溫柔，如今你還會這樣嗎？”唐歡道。

    “你說的沒錯，嚐到了甜頭之後，就沒有再承受痛苦的勇氣了”，柯彥想找紙巾擦一擦無意識流出來的眼淚，卻不想紙巾到了唐歡手裏。

    “但是我不是受虐狂”，柯彥繼續道：“我也想要溫柔，我知道我奢望的越來越多。若是沒有得到那兩天的溫柔，估計現在我還在盤算著如何去整唐一凜，如何贏得你的承認，做更多的錯事，然後再也無法回頭。

    可是我得到了，知道了他的美好，這更讓我意識到我之前做的那些事是多麼的噁心。我想過放棄，但我害怕放棄。如果沒有你，我會按部就班的掌管艾柯集團，活的沒有任何意義。”

    唐歡沒有說話，靜靜的聽著他的話：“人活著需要的除了物質之外還有精神，我活下去的信念就是你。我現在非常害怕，萬一哪一天你在我心中不如死亡重要了，該怎麼辦？我一直在考慮，除了你我還有別的什麼必須活著的事情嗎？我還有爸爸媽媽，還有薇薇，他們都會是我活著的信念。但是想到你的一瞬間，我就覺得，如果沒有你，我將活的毫無價值。宛若行屍走肉，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