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忠順王府要人
“老爺,有人求見”,周瑞又回來了。
賈政頭也不抬,眼睛依舊盯著詩抄:“不見,有事讓賈鏈去見”
“老爺,那人指定要見您”
賈政終於抬起頭:“誰?”
“忠順王府長史”
賈政驀地站起身,桌的的詩稿被碰到地上也混然不覺:“忠順王府?!”
“是的”,周瑞彎著腰點頭。
“狗奴才,回來收拾你”,賈政大部走出書房。
幾個清客面面相覷,也紛紛跟著出了房門。
來到客廳,一個頜下三絡長鬚的清瘦中年人正在慢慢喝茶。
“可是忠順王府長史?”賈政拱手問道。
“賈存周?”清瘦中年人放下茶杯,並沒有站起來回禮。
“正是”
見長史並沒有站起來的意思,賈政只好在一旁座椅下坐下。
賈政坐下後那長史官又端起茶杯喝茶,並不說話。
賈政只好主動開問:“不敢動問長史官名誨”
長史回道:“王”
之後再不肯多說一個字。
賈政暗思量,這忠順王府素與賈府無往來,這長史今次頭一番登門,卻擺出一付問罪架勢。
莫非我家有誰得罪了忠順王府?
“不知王長史所來何事?”賈政硬著頭皮問道。
“下官來賈府要一個人”
原來是要人,賈政鬆了一口氣。
“無論是戲子還是下人,只要王長史開口,無有不允”,賈政開大口。
“琪官”
“琪官?”
“賈老爺不知?”
“委實不知”
“聽說貴府有位銜玉而生的公子,他最知琪官,叫他上來一問就知”,王長史冷笑。
果然是這孽障惹禍,“將寶玉提過來,這個小畜牲”,賈政朝外面大喊。
賈寶玉正在路長,要去打那個報信的村民,半路上被人攔下。
賈寶玉認識攔住自己的是長期服侍賈政的小廝。
“老爺叫我?”難道又不讓自己去查案了?
賈政這個人,做事猶豫不決,來回反覆,心意隨時變化,倒是有這個可能。
“老爺只讓我來叫寶二爺,其他事情不知”,小廝口風很緊。
問不出話,賈寶玉只得跟著來到客廳,心裏卻想著如果賈政不同意自己去,如何說服賈政。
“老爺,玉二爺到了”
“讓他滾進來”
這是生氣了,賈寶玉心中忐忑,自己沒做什麼壞事啊。
一進客廳,主座上坐著兩人。
一人是自己老爹。
另一人是個有三絡長鬚的清瘦中年人,不認識。
“把琪官交出來”,賈政大喝。
“琪官?”賈寶玉心念電轉,馬上知道這清瘦中年人是誰,忠順王府的長史官。
“這是隻貓還是小狗,老爺說出特徵,我一定幫老爺長來”
這事一定不能認,賈寶玉記得就因這事差點被賈政打死,老太太來也救不下。
“還裝傻?王長史親自來要人,你瞞得過?”賈政氣笑了,這時節不好好交待,還想矇混過關。
忠順王府的長史官是什麼人?
那是皇上的人,雖然掛著忠順王府的名頭,真正忠心的可是皇上。
王長史斜眼看了賈寶玉一眼,伸出左手對賈寶玉道:“你過來”
賈寶玉不動,只是垂手低頭,你算老幾,叫我過去就過去。
“畜牧,王長史叫你,沒聽到嗎?”賈政發出王之怒吼。
賈寶玉無奈,只好一步一步向王長史身邊挪去。
走到王長史身邊一尺時,王長史動如閃電,突然一伸手,拔開賈寶玉衣服下襬。
賈寶玉下身一涼,正要驚呼。
一隻乾瘦無肉的手已經伸進賈寶玉腰間。
腰身一空,賈寶玉下意識提住褲子。
賈寶玉現在外面套著一件長袍,長袍裡面穿著衣服褲子。
王長史要脫賈寶玉褲子,必須先撩開外面的長袍。
王長史手一揮,一抹亮麗的紅色出現在客廳中,還帶著清香。
賈寶玉發現褲子沒掉,不是要脫自己褲子。
等等,那個王長史手中揮舞的是什麼。
“物證俱在,賈公子還敢抵賴”,王長史咆哮。
賈寶玉定睛一看,王長史拿著的是一條大紅汗巾。
糟,這幾天衣服都是襲人服侍的,什麼時候幫自己繫了這條汗巾自己也沒在意。
而且賈寶玉記得汗巾上繡著琪官的名字,這東西抵賴不了。
果然,王長史扯著大紅汗巾一角,遞給賈政。
“賈老爺請看,這上面的字是什麼?”
賈政伸頭一看,別的沒看清,只有“琪官”兩字真真的。
“給我把這孽障拿下,拔了褲子給我往死裡打”,賈政對外喝道。
王長史一揮手製止了:“賈老爺要教子我不敢反對,請寶兄弟先把琪官下落說出來,或是被你藏在家中,或是知其下落,還請告之,也讓下官回去好交差”
說長史說完又對賈政一拱手:“這琪官是我家王爺心愛之物,這幾天被人拐走之後,王爺茶飯不思,王府的下人們都遭了殃,就算不看下官臉面,看在救人一命份上,請賈老爺救盍府下人性命”
門外兩個雜役本來已經掀了簾子要進來,見了王長史的動作,又停在門口。
賈政見了,對門口揮揮手,示意奴僕們先下去。
賈寶玉不敢再拖延,忙道:“我聽說有個叫琪官的在紫檀堡,具體地址請王長史打聽,我也不清楚”
得了資訊,王長史馬上站起來,對賈政拱手道:“令公子很陪慧,如果把心思用在正途,未始沒有大前途,告辭”
不待賈政迴應,王長史已經掀開門簾走出去。
立在王長史身後的兩名隨從緊跟其後麵去。
“說,琪官是誰”
賈寶玉不敢隱瞞,把記憶中的琪官資訊,竹筒倒豆子,一股腦說了出來。
“好啊”,賈政在賈寶玉身邊不停繞圈子,“我還以為你不喜出門,原來偷偷整天出門幹這些事,難怪從不交待出門的事宜,我還以為你整天待在園子裡”
賈寶玉也很冤,自己的記憶裡出門是出門了,無非是從家裏的屋子移到外面的屋子,也沒接觸過外面的環境,野外的空氣,就是個宅男,喝花酒的宅男。
“來人”
隨著一聲呼喝,早已等在外面的奴僕一下撲了進來。
“啊哇啊哇”,慘呼聲響徹榮國府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