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賣鬼是正常死亡，警方的來人並不會將出租屋搜查的太仔細，至多例行檢查一遍，便會聯絡家屬將遺物交還。

    林凡並沒有告訴女房東自己真正的來意，因為從外賣鬼口中，他已經獲悉了出租屋的備用鑰匙所在，只要能住進這間公寓，他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到出租屋，之後再以還錢的名義，將這筆錢打進外賣鬼母親的存摺裡。

    “只住一晚？”女房東上下打量了林凡一眼，語氣裏帶著嫌棄：“我們這是長租房，不接受臨時租客。”

    “我是打算長租的。”林凡立刻改口：“不過我這人喜歡安靜，所以想先在這試住一晚，看看環境怎麼樣。你放心，我就在附近上班，如果這裏住的舒服，我會直接付給你半年的房錢的。”

    “這樣啊……”聽到林凡說要至少租半年，女房東便秘似的臉上難得擠出一絲笑容：“小哥你放心，我們這環境安靜，絕對讓你住的舒心。”

    “嗯，我也就是看中了咱們這環境纔來的。”林凡附和道。

    隨即女房東讓開身子，帶著林凡進入院內。

    這是處典型的筒子樓設計，樓高共五層，狹窄的天井頂上被一層厚厚的石棉瓦密封，令人油然生出一種逼仄沉悶的感覺。

    院裏雜亂的停著幾輛電動車，牆角還擺放著一臺老舊的雙桶半自動洗衣機，地面上倒是打掃的挺乾淨，沒看到有什麼垃圾。

    跟著女房東進到一樓裏屋，屋內的沙發上還坐一個胳膊上紋著龍頭紋身，滿臉橫肉的光頭男人，聽完女房東的話，光頭男人瞥了林凡一眼，也不知是嫌林凡多事，還是怪他攪了自己好夢，以一種極其不耐煩的道：

    “房租一個月八百，水電費按表算，今天的房錢不算在半年裏，要住就先交100塊錢！對了，還有身份證，拿出來我看一下。”

    一個月房費纔不過八百，今天光住一晚就敢收100？

    如果不是要完成外賣鬼的囑託，就衝光頭男人這種惡劣的態度，林凡都打算直接轉身走人。

    看到林凡臉色瞬間變得很差，女房東生怕這單生意要黃，連忙出來打圓場。

    “去去去，喝了點貓尿就咋咋呼呼的，快滾回去睡覺，外邊這有我。”連推帶搡的將光頭男人推回裏屋臥室，女房東再次返身出來，肥膩膩的油臉上掛著虛偽的假笑：“小哥你別介意，他就是喝了點酒，平時不這樣的……來過來，把你身份證登記一下，跟姐說你喜歡住幾樓？”

    “三樓。”外賣鬼說過，他的房間在悅賓公寓三樓305。

    “三樓啊？三樓不行，沒空房了，你看二樓行嗎？”

    “可以。”

    女房東從林凡手中拿走一百塊錢，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個藍色小牌牌，估摸著是大門感應鑰匙的東西塞給他，接著又取下牆上掛著的一把寫著209的鑰匙：“你們上班族都起得早，明天你走的時候，把鑰匙留在房間裡就行了。”

    言下之意自然是讓他自己上樓去找房間。

    這會房東還亮著燈，不方便進出外賣鬼的房間，林凡藉着手機亮光找到標註著209號碼的房間門口。

    “尾房啊……算了，先進房間再說吧。”

    開啟房門，一股淡淡的黴臭味道飄了出來，佈滿汙垢的簡易窗簾，發黃脫落的膩子牆，拿手一抹撲簌簌落了一地。

    將揹包放在放下，林凡走到床邊，受潮的被褥不知道多久沒有曬過陽光，摸上去很不舒服。

    “住在這種地方可真是有夠難受的。”

    好在，房間裡還有一張前任租客留下的小沙發，免去了林凡無處落腳的尷尬，掏出口袋裏香菸點了一根塞進嘴裏，林凡拿出手機無聊的瀏覽網頁，翻看長安當地的最新快訊。

    “揪心！外賣小哥車禍身亡，家屬悲痛欲絕，平臺經理聲稱拒絕賠償……”

    “熱心青年見義勇為救車禍事故車主，事後神秘消失。”

    “接連作案，孤身女子再遭毒手！警方呼籲：請廣大市民夜間避免單人出行，以免發生意外。”

    “5.13特大搶劫殺人案最新進展，監控拍下神秘身影！”

    點開最後一條資訊，幾張血腥猙獰，一看就是從恐怖電影裡擷取出來的劇照，以及一大段純屬胡編亂造的新聞出現在林凡眼前。

    “這……完全是標題黨啊！”

    失望的收起手機，林凡靠在沙發上假寐。

    四周變得異常安靜，夜深人靜的環境裡，就連頭頂鎢絲燈發出的細微電流音都清楚地落進耳中。

    “該去哪裏才能找到兇手的下落呢？”

    目前掌握的資訊很少，手機也沒有給出任何的提示，想要在偌大的城市裏找出殺害紅裙女人的兇手，無異於大海撈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