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心這才知道來人不是刺客，收住攻勢，問道：“你究竟是誰？”

    來人扯掉臉上的黑色面巾，抱拳道：“請澄心大師恕罪，在下秦雲夢，為調查近日兇案，不得已而為之。請澄心大師保密。”

    澄心輕撫鬍鬚，“老衲可以為你保密。請秦施主妥善處理。少林不能名譽受損。”

    “我只能保證盡力尋出真相，其它不能保證。萬望擔待。”秦雲夢說罷，閃身而出。

    羅漢堂。鼾聲從首座空慧大師禪室傳出來。

    一道人影飛進禪室裏。與此同時，空慧大師陡然飛起，右腳踹向來人的腦袋。來人在空中旋身，右掌托住空慧大師的腳踝，手腕一抖，就將他擊飛出去。

    空慧大師在即將撞到牆上時，猛然一踢，羅漢拳打向來人面門。

    來人張開雙臂，硬受空慧大師奮力一擊。

    天色微亮，凌楚以手托腮在夢鄉中暢遊，感覺到輕微的響動，凌空而起，玉手拍向來人。

    來人擒住她的玉手，輕聲道：“是我。”

    凌楚心中一喜，和秦雲夢飄然落地。

    “我已經試過十位高僧，對他們的內力有所瞭解。先去吃飯再去戒律堂，查驗屍體。”秦雲夢信心十足。

    他這次去戒律堂，也帶上慧明。戒律堂弟子都守在周圍，嚴陣以待，顯然已經把他當做兇手。秦雲夢只是掀開白布，用手掌丈量傷口上的掌印，隨即又蓋上白布，露出自信的笑，轉身離開。

    一路上，無論慧明如何追問，秦雲夢都隻字不提。

    當天下午，訊息就傳出去了。各種傳言都有，最多的是秦雲夢已經量出掌印大小，準備和每個僧人的手掌比大小，找出兇手。

    “如果比掌印大小能找出兇手嗎？”凌楚好奇地問道。

    秦雲夢長嘆一聲，“我們和兇手知道是少林僧人偽裝成別派武功。可其他人不知道。該如何向其他人解釋？可能是少林僧人，也可能是香客，也可能是潛進少林的人。退一步，能解釋清楚是少林僧人所為，可少林僧人千餘人，難道要一個個比對嗎？兇手要躲過比對，有很多方法。”

    凌楚點頭。

    “再來說掌印。掌拍在人身上時，並不是全掌和身體接觸，況且還隔著衣衫，掌印註定不全。千餘人，若以大概的掌印比照，一定有很多兇犯。”

    當晚，兩人正相擁而眠。

    小和尚輕拍門，“兩位施主，戒律堂的幾位師兄請你們去。兇犯已經自首了。”

    兩人聞聽此言，麻利地穿上衣服。

    戒律堂內亮如白晝，檀香瀰漫。戒律堂強手分別站在兩側，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僧人跪在地上。玄悲大師見兩人進來，抬手示意他們坐下。

    “秦少俠，麻煩你多天。老衲實在過意不去。兇犯已來自首。就請你們旁觀。”玄悲大師客氣地說道。

    秦雲夢忙謝幾句，瞅向那個小和尚，麵露困惑之色。

    那個小和尚，應該年不過二十，面目清秀，頭耷拉著，偶爾抬起頭，眼珠轉不停。